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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曲四 自作自受·十七

七莲看到一脸认真询问这个问题的俞子珂,刹那间失去了讲解的欲望,对牛弹琴的感觉油然而生……

倒是以为俞子珂那个问题是在问自己的林萧然大笑着拍了一下俞子珂的背,爽朗的说道,“仙器当然厉害啦,你知道我们派中举办的试炼大会么。听说得到前三名的人就有机会可以获得呢。不过我听师兄说即便拿了前三名也不是一定能得到的,仙器都是有灵性的,它们要选择自己的主人。”

俞子珂似懂非懂的听着林萧然的讲解,心中为有人愿意同他说话心情而感到无比的雀跃。

“你想参加比试么?”好奇的望着对方,俞子珂记得这个人也是非常优秀的人呢。

“我当然要参加啊!”说到试炼大会,林萧然莫名的激动起来,慷慨激昂的说道,“我不但要参加,我还要做前三名,赢得仙器。”

“嗯,你一定可以的!”俞子珂不由得被林萧然积极的态度所感染了,“你那么厉害,我相信一定可以的!”

原本自信满满的人被俞子珂那么一说,反到害羞了起来,挠着后脑勺说道,“其实我知道自己太粗心了,而且是个火爆脾气。到是你今天上课时候很厉害呢,比那个木逸非的法力还高,你当时没看见他那个脸啊,真是大快人心。”

“我那是****运啦……你一定能做的比我好的~”

“往后我们一起努力练功吧!”

“嗯!一起在试炼大会上夺冠!”

“嗯!成为天下第一!”

七莲哑然的望着两个满腔热血的男孩豪气方刚的约定,嘴角有些抽搐,这就是所谓的……男人的友谊?

吃了午饭后,俞子珂和林萧然一同走向他们那让人难以捉摸的师傅的房间,有说有笑的两人到的时候发现里面已经有人等在那里了。

木逸非看到一起来的两人暗暗吃惊,已经关系那么好了么?讽刺了一句,“啧,物以类聚。”

“你!”林萧然生气地要冲过去,却被俞子珂拉住,摇了摇头。息事宁人是他得罪了大师兄林敬远之后学到的最好的教训。

站在帘幕后的紫阳真人看到这一幕,对俞子珂的印象又好了几分,但知道林萧然那火爆脾气若真上来了,那就谁也拦不住了,上次还砸了他一个宝贝花瓶呢,想到这里的白发老头忙走出帘幕现了身,“都来了啊。”

“师傅。”三个人见师傅出现了,立刻乖乖的一字排开站好。

紫阳真人在上座坐了下来,随意的拿过放在一旁的茶杯,小啜了一口后,说道,“今天你们三个的表现都不错,尤其是子珂,进步很大啊。”

“谢师傅夸奖。”

“嗯。但是就你们现在的实力,若要在试炼大会上拿出些成绩,还是差得远的。虽说你们的大师兄林敬远近几个月有在和掌门师叔学习,但是进步也不显著啊。我们青逸堂比起我那师弟的柳木堂可以说是落后了一大截了,所以从今日起,我会教授你们更难的法术和知识,你们一定要潜心修炼,将来必有作为,听到了没。”

“徒儿谨遵师傅教诲。”

被师傅亲授自然是好事,只是比平日里自己练习修行那是累上个十倍二十倍了,俞子珂苦着脸拿着手中师傅要他们背诵的经书,脚步沉重的和林萧然木逸非走出了房间。

“师傅果然厉害,学到不少东西呢。”林萧然一脸的兴奋,和走在他身边垂头丧气的俞子珂是完全不同的态度,“咦,俞师弟,你怎么这个脸。是觉得师傅要我们背这些太多了么?”

被问到痛处的人头垂得更低了,有气无力地摇了摇头。他自然不能告诉他,除了师傅布置得这些,还有七莲要他背诵的经书呢。而且师傅只给了他们三天的时间……

“哼,少年多怪。”走在一旁的木逸非见缝插针的讥讽道。

林萧然丢给他一个大白眼,说道,“木师弟,就你好高骛远,见识广。可老抬着头走路,小心哪天踩着块香蕉皮摔个狗吃屎。”忍了他很久终于逮着机会反击一下了。

说得木逸非一下不知道该如何回敬,只好看着两个人大摇大摆的从他面前离开。

“俞师弟,下次倘若他再欺负你就告诉我。那家伙总觉得自己是最好的,现在见你超过他了,就羡慕嫉妒恨了。知道了没。”拍了拍有些发呆的俞子珂,林萧然露出了个阳光的笑容。

而正在悄悄和七莲讨价还价背诵经书问题的俞子珂被这突然动作吓了一跳,完全没听见对方说了什么,忙打着哈哈应承道,“啊?噢,好。谢谢林师兄。”

“嗯,那我们去修炼去吧。”

“啊”经林萧然那么一说,他才想起昨日那只白虎,后山如此危险的地方又不可邀对方一同前去,只好憋出个借口说要先去背诵经书而离开。

一离开林萧然的视线,就加快脚步往后山方向走的俞子珂不禁有些担心起那白虎了,昨晚虽说自己是记得有来看望过它,却又不知为何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究竟是真实的还是只是一场梦呢……

“哟,珂珂。平时我喊你来后山修炼你是能拖则拖,今天怎么如此积极。”抓紧一切机会逗弄俞子珂的七莲戏谑的说道。

“我哪有积……”还未来得及把反驳的话说完,他就被突如其来的强大冲击力扑倒在地,压得他眼冒金星,好不过容易推开那重得有些夸张的偷袭物,就看见一张熟悉的虎脸出现在眼前,“啊,是你啊,你没事啦。”

像是回应他一般,白虎低头蹭了蹭俞子珂的脸,欢乐的低吼了一声。它身上的伤的确已经痊愈,竟然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七莲对白虎的来历已经猜到七八分,就是想不明白为何它会如此倾心于俞子珂那愣头小子,难不成……不过也罢,有了它的保护,俞子珂在后山修行也轻松了很多。思来想去得不到结果的七莲毫不犹豫把它抛在了脑后。

“你陪我打坐可好?”摸着白虎的脑袋,俞子珂说道。

白虎又蹭了蹭他,似是表示答应,然后轻轻咬住他的胳膊,示意他跟它走。有了这么个保镖,他总算不用走一步停三步了。

不知走了多久,俞子珂被带到了一个山洞前,以他们行走的时间来推算,是他平日里练功点距离的三倍,这地方他若是一个人是打死都不敢来得。

走进这小山洞,发现里面竟别有一番洞天,石凳石桌石床样样齐全,地上散着好些个不知名的果子,还有一块较低的大石板上铺着一层干草,应该是白虎睡觉的地方吧。

一屁股坐在了石床上,俞子珂心情不错的环顾着四周,白虎叼来了些果子放到了他的手边后,侧卧在他的脚边休息。他接过果子后在衣服上抹了抹,塞进了嘴里,甘甜的汁水充斥着他的味觉。

“对了。给你取个名字好不好。”

吃完了果子的俞子珂突然提议道,然后也不等白虎表示什么,就自顾自很认真地思考起来。

“不如叫大白?不好不好。小白?也不行。小强?也不好听。对了!叫旺财吧!”他猛拍了一下腿,高兴得说道,神情是无比的认真……

七莲听他想得名字一个比一个蠢,到最后实在听不下去了,出声骂道,“旺财这种名字你都想得出来?太俗了。依我看应该叫……叫喜宝!”

“喜宝那么傻的名字。叫旺财!”

“叫喜宝!”

“旺财!”

“喜宝!”

“旺…!”

“啪——”

僵持不下的争执在一身清脆的响声中被打断,两人不约而同地将目光转向了白虎,成功地看到了地上被虎掌拍得粉碎的野果的残骸……

一滴冷汗滑落了下来,俞子珂吞了口口水,说道,“都,都不好。还是再想想,再想想别的名字吧。”

最终,在白虎拍碎了15个果子后,终于决定了它的名字,绯墨。

有了绯墨的陪伴之后,俞子珂在后山中的修炼果然轻松了不少。也渐渐与林萧然木逸非拉开了差距,紫阳真人欣喜之余,也异常的困惑,俞子珂进步为何如此之快?

转眼五年过去了,每日被七莲逼着背经书管头管脚的苦逼生活俞子珂也渐渐习惯成了自然的熬过来了。

五年的光景使他长高了不少,原本可爱的脸庞也渐渐有了俊俏的味道藏于其中,虽说还略带些稚气,却多亏了七莲的管教有方,他的举手投足之间带着慵懒却不失优雅的高贵之气,性格开朗又随和,再加上他常常与林萧然木逸非两人走在一起,三个俊逸的少年到成了慕仙派一道亮丽的风景线。虽然他自己不知道,但其实有不少同门的小女生对他芳心暗许的,相对的,也有不少师兄弟看到他们恨得牙痒痒。

而原本见了面就要吵架的两人,因为有了俞子珂这根平衡木,到也成了好朋友,虽然有时说急了会吵上两句,更甚也有大打出手的经历。不过总的来说也不过是小打小闹,除了砸了他们师傅8个古董花瓶,碎了观中十来个石凳和断了大殿如来佛像一根手指之外,也没有闹出什么大事。当然,最后一件事只有他们三个自己知道……

眼看试炼大会就要到了,整座众仙山的气氛也开始变得不一样起来。

“木头,你有没有觉得最近气氛很凝重啊。”做完了功课的林萧然摇着手中用来装斯文的扇子,用手肘大力的顶了顶坐在一旁的木逸非说道。

正在做功课的木逸非被他那么一顶,躲闪不及,大笔一挥,在写得满满的宣纸上留下一道华丽而显眼的墨迹。

看着自己辛苦一下午的作业就如此毁于一旦了,木逸非握着毛笔的手不易察觉的颤抖着。

“林萧然!你要是生无可恋了,我不介意送你一程!”

充满了怒意的吼声惊动了刚从后山抱着野果回来的俞子珂,忙一路小跑着冲进屋,“喂,你们两个,不要……”

打架两字还没说出口,他就被屋中的情形逗得不顾形象的哈哈大笑起来。

“笑什么,子珂,快来帮我压住他。我今天一定要教训教训他。”手中举着笔,鼻尖上一点墨点还被画了胡须的花猫正是被师姐妹们称为冷言公子的木逸非,若是让她们见了这情形,定会失望的不得了。

“珂呆,你赶快把他拉开。真是和疯狗似的。木疯子,别以为我不敢揍你噢!”那个手脚并用阻止木逸非靠近的,是额头上被写了王字,鼻子下方画了形状像八的胡须的林萧然。

俞子珂将手中的果子放在了桌上,随手拿起一个坐了下来,翘着二郎腿惬意吃起了果子,俨然一副看大戏的模样。

而原本打成一团的两个人见状突然停了下来,看看对方脸上自己的杰作,又瞧见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脸上干净无比的俞子珂,交换了一个眼神。

悠闲自得的人突然有一股不祥的预感,看到不久前还对力的两个人好似突然组成同一战线一般,慢慢向他逼近,其中一只手都可疑的放在背后,“你们要……”

“定!”前一刻打得眼红的两人突然很有默契的异口同声地喊道。

俞子珂的话未问完,便被定住了。动弹不得的人只能转转眼珠,用眼神询问这么做的原因。

林萧然嘴角微微上扬,略带邪气的笑了。让看到这个笑容的俞子珂立刻只冒冷汗,以他对他的了解来看,若是他对女孩子露出这个笑容说明他看上她了,而若对同性露出这个笑容,说明那个人要被恶整了。而上一次看到这个笑容的时候,是他在俞子珂的茶里放足了三人份的泻药之后……

林师兄!木师兄!有话好说啊!努力摆出真诚的样子望着两位师兄,结果被很直接的无视了……

“木头,你说我们在珂呆脸上画什么好呢。”熟练的转动着手中的毛笔,林萧然碰了碰站在他身旁的木逸非。

木逸非想了想,没有答话,而是直接上手开画,画到后来竟还嫌黑墨不够,又去拿来了朱砂。俞子珂也不知道他在自己脸上到底画了什么,只看见原本站在一旁的林萧然如今笑摊在了地上……

“七莲,你也不救我。”在心中默默地埋怨七莲的袖手旁观。

七莲好像在努力忍着笑一般,回答的声音中微微有些颤音,“难得娱乐一下有什么不好。不过我想他们俩一定还不知道,这个墨是你之前有下过法术的那个……”

“什么!那不是……”俞子珂哭笑不得,之前知道这两个人爱在对方脸上涂鸦,所以趁他们不注意悄悄在墨中下了碰到皮肤后三天内绝对洗不掉的法术……

“噗,你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

就在这时,木逸非终于完成了他的大作,说了一声,“解。”解除了俞子珂身上的定身术。

在能动那一刹那跳起来的人,在房中四处奔走找铜镜,就在这时,他们听到几声敲门声,一个弟子在门口恭敬的说道,“三位师兄,掌门通知大家到大殿集合。”

“知道了。我们马上去。”木逸非应声道,同时还伴随着俞子珂“啊”的一声惨叫声。

看着铜镜中的人,俞子珂都不敢相信这个人是自己。又厚又红的嘴唇,粗粗的一剪梅,满脸的雀斑麻子还涂了夸张的胭脂似的红色,嘴唇附近则被画龙点睛般点了一颗很大很醒目的……媒婆痣……

“哈哈,木头的画术真是没话说得。”脸上还顶着大大的“王”“八”的林萧然靠了过来,“好了,珂媒婆,别看了集合了,先洗掉,喜欢下次再让木头再给你画。”

“不用洗了……你们也都不用洗了……”心灰意冷的俞子珂几乎有冲动仰天长啸,这是为什么。

两人说话间,木逸非已经打来了水,声音依然清清冷冷的,“不洗?你不要脸我还要呢。”

“我的意思是,洗也洗不掉,所以别洗了……”

“洗不掉?什么意思?”林萧然一把抓过了俞子珂。

“那个……怎么说呢……其实事情是这样的……我之前趁你们不注意……下了点法术,放心放心,三天后就能洗掉了……”

房间中顷刻间的沉默了下来,木逸非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但是拿着脸盆有些颤抖的手暴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放心?你要我放心!?俞子珂!我砍了你!!!”终于慢慢消化这个事实的林萧然举着手中的毛笔仿佛拿着刀一样冲俞子珂挥去。

见对方杀气腾腾的样子,俞子珂转身就往门外跑,不料撞上了来喊他们的林敬远,而紧追在他后面的林萧然也收不住脚,跟着撞了过去,举着的毛笔不偏不倚,在林敬远的鼻子下方留下一撮“小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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