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余戚还在睡梦中,隐约感觉到身边的动静,余戚朦胧的睁开眼睛,“娘,这就要起了么?”
“嗯,你再睡会吧,娘起来做饭。”刘母慈爱的看了余戚一眼,笑着说道。
“不要,我要跟娘一起。”余戚起身穿衣,撒娇般的说道。
“呵呵,好,随你吧。”刘母穿好了衣服,先走出了屋子。
过了一会,余戚穿好衣服走出屋子,天还未大亮,依稀还能看见那颗星星,小时候,妈妈抱着自己坐在门口,指着那颗星星说,“小戚,看到那颗星星了么?小戚一定要像它一样勤快哦,每次第一个出来,最后一个回去,多乖。”
“嗯,小戚一定比它还勤快,一定让妈妈过上好日子!”年幼的她这么承诺着。
现在,到了这个世界,格外的思念母亲,突然,以为已经忘记的过去,现在,都清晰的记得了,妈妈,你要保重……
“小戚,早啊”刘季从隔壁的屋子走出来,对着站在门口仰望着天空发呆的余戚说道。
“嗯,早。”余戚淡淡的笑着说道,走到井边,舀了些水在盆子里,洗了把脸,小刘交从屋子里晃悠悠的走到余戚跟前,闭着眼睛扬起头,余戚笑笑,给他也洗了脸,这小家伙才睁开大大的眼睛对着余戚一笑,跑回了屋子。
“过会,我要跟着爹搭好窝棚就得去地里干活,你在家里,看看能帮娘干点什么吧?”刘季对着已经洗漱好的余戚说道。
“嗯,好”余戚微笑着答道,刚好,自己也正是这么打算的。
“小戚啊,”刘父劈完柴,抬头对余戚说道,“就当这是自己家,不要有什么拘束,有什么需要的,就跟你娘说。”
“嗯。”余戚点了点头应了一声,转入厨房。
余戚走到炉灶前,看着这种传统炉灶,余戚想起了小时候,跟着母亲住在农村,那时,也是用这样的炉灶,烧的是自己从山上捡回来的柴火和去年收获的玉米杆子。
余戚烧火,刘母做饭,这一幕,好像回到了十几年前,让余戚看的心中一紧,险些留下泪来。
“小戚,把火退了吧,已经妥了。”
“嗯。”
“季儿,叫你爹,吃饭了。”刘母提高了声音,对着院子里喊到。
刘家是典型的农业家庭,每天早上刘母和余戚起来做饭,刘父先在附近的菜园子里干活,刘季看看书,晨读,吃过早饭,余戚跟着刘母去附近的河边洗衣服,回来后就做些针线活,余戚技术不够好,只能替刘母剪裁一下模子,穿下针线,刘季跟着刘父去地里务农,中午,余戚和刘母做好饭,由余戚送到地里给刘父和刘季,再回来和刘母一起吃饭,吃完洗碗,做针线,饲养家畜,一家人的经济来源主要是刘母做的针线活和刘父种点蔬菜水果什么的,拿到集市上卖,只有到了年尾,家里会杀一头猪,留一些给来年食用,另外一些卖到集市上去补贴家用,刘季有两个哥哥和一个姐姐,均已成家,不住在这里,平日里到也有些来往,只是不是很密切。
如今已经是余戚来到刘家的半年以后,正是年关,刘母叮嘱刘父,买了几匹料子,打算亲手为余戚和刘季,刘交缝制新衣裳,现在的余戚,已经适应了这里的日子,针线活也大有进步,在刘母胳膊疼,抬不起手的时候,也能替她作活交工。
“娘,让我来吧。”余戚接过刘母手中的针线,“您身子不适,这几天就不要早起了,多歇息一会,等我做好饭再叫您起来。”
“唉,越来越不中用了,这胳膊,每到阴雨天气就疼的慌,真是……”
“娘,您这都是累出来的,我给您弄热巾好好捂捂,会舒服些。”余戚担忧的看着刘母,自己不熟悉历史,不知道这刘邦的母亲后来如何,但,正因为没有听闻,才格外的担心,娘,不会等不到那一天吧?!
“你哥哥的衣服还没有绣边,明年他要去应考了,娘想作两件体面些的衣裳,莫要叫你哥哥失了脸面。”
“娘,哥哥哪里是那种人。”余戚记得,曾经听说,刘邦是个不顾仪容,衣物随性的人,去吕家时因此也受了不少白眼。“哥哥最是心疼您了,若是知道您为了他,忍痛劳累,必定是心疼不已,娘只要身子好好的,哥哥跟我,都是极为高兴的。”余戚握着刘母的手,心疼的说道。
“呵呵,娘知道,你俩都是极为孝顺的孩子,娘没事的哈”刘母欣慰的笑着。
“娘最是会说这话来唬小戚,昨个夜里,娘不是疼出声音了么,我看还是得抓两服药。”余戚满脸的心疼之意,想当初,妈妈也是这样,用善意的谎言安慰自己。
“抓什么药啊,太贵了,你哥哥那笔都快磨没了,再不买只新的,如何应试,唉。”刘母担忧的说着。
“娘,您希望哥哥做什么官呢?”余戚心里暗暗的担忧,据她所知,刘邦只得了个亭长。
“什么官职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能过的好,娘没有本事,给不了他好的条件,如若不然,你哥哥也不会连件像样的衣裳也没有。”刘母说着说着,眼中闪烁着泪花。
“娘放心,哥哥,一定会过的很好很好的!”这个她绝对可以保证,历史上的刘季,可是汉朝的开国皇帝,不会过得不好。
直到夜幕降临,余戚做好了饭菜,和刘母一起候着,在外玩闹的刘交也已经乖乖的回了家,今天是农历腊月二十九的晚上,过了今天,便不再去地里干活了,一家人好好过年,走亲访友,直到大年过去。
院中传来刘父的笑声,进来时,余戚瞧见他心情不错,倒是刘季,好像兴致不高。
“爹,什么事这么高兴啊?”余戚停下手中的绣活,收拾了一下桌椅。
“呵呵,村里陆家的姑娘,今个定亲,请了大家去吃酒,我便带着你哥去看看,呵呵,你猜怎么着?”刘父笑着说道。
“怎么?”刘母和余戚同声问道。
“爹,你莫要再说了!”刘季一脸的窘迫神情。
“哈哈,瞧瞧,就这点出息。”刘父大笑道,不顾刘季的阻拦,继续说道,“这家伙一看见那丫头出来,顿时傻了眼,哈哈,我瞧那样子,再过会,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爹,我都说了不是那样的。”刘季显得有些举措不安,连忙解释连忙侧眼看了一眼余戚。
余戚闻言,也是一笑,这刘季如今不过十四五岁,在现代也就是个上初中的孩子,可在这里,十八岁时候男子结婚的年龄,按说,也不算早。虽然自己嘴口上叫他哥哥,打心眼里还是当他是个弟弟,也因此遇事也是多番照顾,小到衣物缝补,饮食喜好,大到学业人生,都是有所思量探讨,只是不曾想到,这弟弟也到了情窦初开的时候。
“呵呵,季儿长大了,呵呵,也好,明年考试后,我便着人替你思量一下,寻个妥帖的姑娘,替你定了这事,成家立业,呵呵。”刘母脸上泛着慈爱的笑容。
“不要,我才不要。”刘季连忙拒绝,却是让人以为他害羞,越描越黑,而余戚却笑不出来,她虽不知道刘季有几个老婆,却知他的结发夫人吕雉,依着历史上吕雉的性子,怕是不见得能给这个家带来多少欢笑。
刘季看着有些沉郁的余戚,心里有些慌乱也有些窃喜。
小家伙瞧着他们聊得开心,不搭理自己,心里不高兴,嘟着嘴巴撒娇得扯着刘母的衣袖,“娘,我饿了,吃饭嘛。”
“呵呵,好,好,吃饭哈。”牵着刘交的手到了桌边坐下。
晚上一家人吃完了饭,刘母与刘父在客厅里聊着接下来要采办的事物以及这几天的安排,刘交摆弄着自家的小玩意,余戚在厨房洗刷碗筷,刘季站在门口看着忙碌的余戚,脸上有些担忧和害羞也有腼腆还带着些许欢喜。
“小戚……”刘季轻轻的叫了一声余戚。
“嗯?”余戚没有回头,继续做着手中的活计。
“不是爹说的那样”
“嗯?什么?”余戚转过头来看着刘季,疑惑的问道。
刘季别过头去,闪躲开余戚的目光,“反正不是爹说的那样就是了,在我眼里,小戚比陆家丫头漂亮多了。”
“呵呵,哥哥这话说的,那我怎不见哥哥对着小戚发愣?”余戚反应过来,明白他说的是那件事,索性故意逗逗他。
“……”刘季心中补充道,那是你没有发现,口中却说道“只是那丫头着了一身红衣,便多看了一眼,想着若是小戚也穿成那样,一定美极了。”
“呵呵,哥哥就唬小戚吧,得了,你也莫要说这些捉弄我,我不再笑话你就是了,娘胳膊不舒服,我这烧了热水,你替娘用热巾捂捂吧。”余戚笑了笑说道。
“……”刘季本想再解释的,看余戚的神情,好似也不信他话,心中只得叹道‘唉,罢了,总有一天你便知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