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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麻烦

这个年,就这样,在余戚的疑惑和刘季的担忧中,慢慢过去,如今已是四月,不知不觉中,梅花也换成了桃花。刘季每隔一段时间便送余戚一样小物什,先是梅花簪子,在后是木制小梳,在又是小水晶石头的链子,如今,则是桃花簪子……每样都是精致无比,余戚身上属于刘季的物什越来越多,作为回赠,余戚为刘季绣了个香囊,又亲自采花,晒干,装在里面,刘季的衣物越来越多的从刘母手里转到了余戚手中。

近日余戚总觉得心慌,心情的烦闷带的她笑容也少了很多,刘母看得也是心疼的紧,可余戚自个也说不出原因,自也是无法与刘母说明。

“小戚,今个桃花算是全开遍了,怕再阵子就得谢了,你可要出去瞧瞧?”刘季不想看见这样的余戚,想着法的让她高兴。

“桃花……”余戚呢喃道,桃花,最是多情的桃花,希望不要乱开……

“小戚?”刘季轻唤发呆的余戚。

“啊?哦,不了,”余戚回过神来,“哥哥,你可是快考试了?”

“嗯,快了,我早已准备好了,不必担心。”刘季一笑,若是为了他如此担心,着实让他高兴。

“哦。”余戚无意的应了一声,心中所想却不是此事,亭长,若是成了亭长,怕不久也该结婚了,不知,这婚,还能顺利么?

“呵呵,你放心吧,我答应你的一定能做到。”刘季见余戚还是愁眉不展,开口劝慰到。

“嗯,我知的。”余戚不忍他为自己分心,勉强笑着说道。

看着这个模样的小戚,刘母心里不由得担心,这丫头,到底怎么了这是?

夕阳西下,余戚想了想,还是走出了门,寻到了棵桃树下,这花,是有些残了……

晚霞染红了半片天,余戚蹲在树下,将散落的花瓣聚到一起,用手拨弄着泥土,掩住这一地的伤。淡淡的泥土清香和着桃花的气息,余戚慢慢的,静下心来,自嘲般的笑笑,自个怎生也效仿起了黛玉,那人的一生,不忍触及,心里不禁祈祷,不想要那样的人生……

如今这日子虽算不得无忧无虑,却也能称得上轻松开心,可,这开心能维持多久?

这乱世中,自己算是幸运的,找到了最最可靠的人,但是,那吕雉,这嫂子,可不是自个能应付得了的,更重要的是,从不曾听闻刘季有个妹子,自己的存在,本事就是违反历史的,还是,自己也是这历史中的一员?

这近一年的日子里,虽与这家相处融洽,但是却还是免不了想现代的事,想着室友,想着学业,最最想的,还是妈妈,自己这样失踪,妈妈该是受了不小的打击,偏偏这身子没有一点要恢复的样子,是不是,回不去了?那,自己到这来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小戚?”刘季站在不远处,看着余戚,那粉色的衣衫在夕阳的映衬下格外的鲜艳,可那一树的残花,让自己瞧得心惊,这样的小戚,就如那桃花仙子,美好而飘渺,一不小心,就再看不到……

“嗯?”余戚听见声音回过头来,便看到一脸紧张的刘季,余戚茫然的看着他,缓缓的站起身子。

刘季快步走了过来,一把抱住余戚,紧紧的,像要把她揉进身子里。

“哥哥?”余戚带着有些发颤的声音轻呼,不要像自己感觉的那样,千万不要……

“小戚,不要离开我。”刘季死死的拥着余戚,仿佛稍微松开,就再也抓不住。

“你,怎么了?”

“小戚,我知道你再想你的家乡,但是,我求你,不要离开我们,娘那么疼爱你,爹也常夸你懂事乖巧,我,……总之,你不要走,好不好?”刘季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

“我没有要走啊。”余戚听见他这样说,心倒是安了些。

“我知道的,你只要一露出那样的神情,我就知道,你的心不在这里。”

“你先放开我。”

“不要,我一放开你就会不见了的。”刘季固执的抱着余戚,力道更重了。

“呃,你弄疼我了,哥哥,先放开我,我怎么会不见啊。”余戚挣扎着说道,这个哥哥,今天到底怎么了?

刘季听出她语气中的不悦,慢慢的松开双手,紧张的看着余戚。

“你这是怎么了?”余戚疑惑的看着刘季。

“小戚,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真的不记得家乡?”

“……你怎么问起这个?”

“回答我好么?”

“我记得,但是,我回不去……”

“如果有一天你回得去了,就会离开我们是么?”刘季的神情更加紧张了。

“……”

“小戚,你在这里过的不开心么?娘不是很疼你么?爹不是也对你很好的么?为什么,你还想着要走?”

“我没有想走啊”

“你有!你刚才就在想。”刘季固执的说,他相信自己的感觉。

余戚愕然,这就是刘邦?没有高的学识,没有好的家境,却,有足够的智慧和敏锐的感觉。自己怎么忘记了,那个厉害的吕雉之外,还有个不相伯仲的刘季,现在没有见到他锋利的另一面,却不代表他没有……

“我承认,我是想了,但是我连如何回去都不知道,况且,那个地方有我的亲娘,虽然娘对我很好,爹也对我很好,还有你这个哥哥,都对我很好,但是我那个亲娘,她只有我,我没有办法不担心她。”

“你,娘?”不是说,在这个世界上有自己么?为什么,还有个娘?

“哥哥,我希望你明白一件事,总有一天,我会离开这个家的,不管是以怎样的方式,但是,我永远是你妹妹,永远是爹娘的女儿,这一点,不会变。”余戚注视着刘季,希望自己眼中的坚定,能够让他了解。

“你,不会走,不管什么方式。”刘季同样坚定的说道。

余戚心里的不安逐渐放大,自己的感觉不会是真的吧?!不要啊!做吕雉的情敌,那不是死无葬身之地?!!更可况,眼前这个人,在自己眼里一直是个弟弟,最多,也就是从弟弟到哥哥的变化,怎么也不可能转成恋人啊,这算哪档子事啊?!

刘季看着愣住的余戚,适才的不安慢慢下去,尴尬却逐渐升起,刚刚的举动,适才的承诺,现在想来,心里却是有些紧张的。刘季别过头去,不看余戚,“你记住你说的就好,天色也不早了,回去吧,免得娘担心。”

“嗯”余戚轻声应到,茫然的跟在刘季身后,一步步的走着。怎么办?自己心慌的事情终于露出水面,却毫无头绪,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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