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丈高空之上,天空一片泛白。
余跃立身于赤鹏金雕宽阔的背上,劲风呼啸而过,饶是他如今已经达到真幻境第二重,也不得不撑起金钟罩来抵御这扑面而来的劲风。
雪山秘境极为辽阔,虽然他能够看见那座大雪山,但即使以赤鹏金雕迅疾无比的速度,几刻钟之后也是仍未到达。
突然,赤鹏金雕心念再次传入他的脑域之中,恭敬说道:“护法大人,前面有一只炽焰鸟正向我们这里飞来。”
“炽焰鸟?!”
余跃听得心中一凛。那炽焰鸟可是阳生境第四重的荒兽,以他现在的实力,纵使是加上赤鹏金雕这个强大助力,也不过是给那鸟儿送菜而已。但是他并不想因此放弃大雪山之行,放弃那解开心中疑团的机会。略微一沉吟,他便对赤鹏金雕说道:“冲过去!”斩金截铁。
赤鹏金雕轻鸣一声,旋即猛扑羽翅,将速度加到极致,顿时在天空中化作一道流光直线,猛冲而去。
然而只盏茶功夫,极速飞行的赤鹏金雕又传音提醒道:“护法大人,炽焰鸟来了!在左侧!”
闻言,余跃将目光移向左侧,只见天际一道火红光点迅速向他激射而来。在他微微眯起的眼眸之中,那道火红光点逐渐变大,好似一团燃烧的火焰一般,来势汹汹。
片刻之后,炽焰鸟已然距离他不过千丈距离。这时,余跃也看清了炽焰鸟那庞大的身躯。
炽焰鸟与大红公鸡有几分相似,但却是比公鸡大了百倍不止!鸟头之上,火红的鸟冠如火焰般熊熊燃烧,全身的羽毛妍丽异常,同样是包裹在一层腾腾火焰之中,嫣红浓郁而暴烈雄浑。
“不用管它,继续飞。”
将视线收回来,余跃对着脚下的赤鹏金雕说道。与此同时,他也是将脑域中那神龙之气从眉心处释放出来。瞬息之间,一道灿烂金光已然将他跟赤鹏金雕包裹了进去。
而距离一人一雕已不足百丈的炽焰鸟,在见到蕴含着神兽无上神威的神龙之气后,它那满含怒火的眼眸里却是闪过一丝畏惧之色。迟疑片刻,它当即调转身形,沿着原路返回而去。
见得此状的余跃,此时也是暗暗松了一口气。若是那炽焰鸟仍旧义无反顾的冲杀过来,恐怕倒霉的就是他跟赤鹏金雕了。
神龙之气释放开来后,余跃的大雪山之行再无荒兽敢来触犯神威,一路畅通无阻。然而越是靠近大雪山,他心中的那股不安就越是强烈。这也让他的心情变得十分沉重起来。
几个时辰之后,他终于是达到了大雪山。指使着赤鹏金雕径直往山顶飞去,却是飞行了盏茶功夫才达到目的地。由此可见,这座大雪山是如何之高!
雪山之巅,乃是一座巨大雪原。奇怪的是,这里竟然生长着许多笔直高大的青松,厚厚的积雪将其银装素裹起来,显得更加净美无暇。
从赤鹏金雕之上跳下来,余跃双足顿时陷入积雪之中,但他丝毫不在意这些,挥了挥手示意金雕暂时离开一下,他便朝着青松林子走去。
这一切他似乎都冥冥之中知道一般,他知道要去哪里,知道要在松林之中如何穿行。端的是诡异无比。
半晌之后,他停了下来,静静的站在松林之中。前方,一片闪烁着无数玄奥图纹的巨大光幕映入他的眼帘,有鸟有兽,有草有木。
即使是在前世练就一双毒辣眼光的余跃,此时也只是隐隐感觉到这片光幕蕴含巨大威能,却是不知道这片光幕的具体神威,又有何妙用。
他就这样静静的站在巨大光幕前,静静的看着光幕,半晌沉吟不语。
许久之后,光幕之中传出一道打哈欠的声音,似乎有人睡醒了。虽然这声音很轻微,但是不知为何,却是能够鬼使神功般的传入余跃的耳际,清晰无比。
随着这声音的响起,余跃便看见光幕渐渐变得清晰起来,而里面的情景也显现出来。
一座茅屋?!
余跃顿时瞪大了眼睛。
就在这时,茅屋嘎吱一声打开,一个肥肥胖胖面色白嫩却十分邋遢的老头走了出来。他头发灰白,乱蓬蓬的如鸟窝,用手揉了揉细细的眼睛,一脸睡眼惺忪的样子说道:“护法来了,早啊!”说罢,继而再次打了个哈欠。
“……”
余跃登时无语,沉默半晌之后说道:“前辈是?……”
“罗尔多。”说着,罗尔多便靠在屋前的青松下打起盹来。
“罗尔多!八百年前的制画宗师罗尔多?!”余跃震惊莫名,心中更是难以置信。五岳界上万年的历史长河,却是从来没有一个真正画神的记载跟传说。能够活八百岁的,不是画神又是什么?更何况,传说中的罗尔多,早就已经在八百年前的一次战斗中死去了。如今见得其人,还是在八百年后,是以余跃才会如此的失态。
“大惊小怪。”青松下的罗尔多乜斜了一眼余跃,随即解释道:“我本来就不是这五岳界的。”懒洋洋的言语之间,他对于五岳界却是说不出的轻视。
难怪这罗尔多能够活八百多岁,也难怪八百年前他能发明出画器那些东西来,原来他不是五岳界之人啊!余跃恍然,以前不明白的一些事情也瞬间明白过来。旋即问道:“传说前辈不是死于八百年前的一次打斗了吗,怎么……?”
“怎么还活着是吧?”罗尔多闭着双眼,没好气答道:“传说也能信?真是蠢到家……咦?原来护法还未睡醒啊!”说着,罗尔多睁开那双细小的眼睛,瞪得老大地好奇盯着余跃打量,那赤.裸裸的眼神,好像是在看怪物一样。
“说吧,我到底是什么来历?”余跃被罗尔多盯得不爽,不耐烦说道。
“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罗尔多摇头晃脑,悠悠然懒洋洋的答道。但他此时的神棍模样,却是令余跃想冲进去暴打某人的冲动!
好在余跃这点涵养还是有的,他深呼出一口气道:“不说就算了,爷走了!”说罢,转身就走,丝毫不作停留。如今他出来已经将近三个月,家族比试也快开始了,若是再不回去,可能就会错过族比。但想起父亲的殷切期待,他却是不想错过。
“等等!”
余跃走出几步,身后茅屋外传来罗尔多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