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那个公主已经抵达京城,见到他了,据我们的眼线汇报,他很喜欢她,昨夜好像…”
“闭嘴!”
抛下这句话,他怒气冲冲的离开宴的房间,回到自己的卧室,泡到温泉中,刹那间,她在他身边的样子和在他恨着的那个男人怀中的模样疯狂的冲击着他的世界,那些或暧昧或快乐的图像像尖刀一样带着可怕的讽刺,来来回回的刺穿他的心,他受不了的穿到水里,“哇”的一声又穿出水面,事实证明,他快疯了!那些画面让他崩溃让他不能自已,他本以为自己的行为会很解气,没想到他给自己挖了个陷阱,然后跳了下去,他觉得自己快要死掉了,他以为自己这样做是把锋利的剑刺向仇人,没想到却刺伤了自己!是他高估了自己,原来,他独孤离也是这般脆弱…
他一从温泉内上来,就来到秦伯的房间,
“秦伯,我们攻进京城吧!”
他认真的说着,这是和秦伯闹翻后说的第一句话,秦伯看着他有些湿漉漉的模样,很是不解,但是他纯当他梦游,不理会他,自顾自的研读兵书,
“唉秦伯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讲话啊?”
他急不可耐的问道,秦伯依然没看他,
“我要你练的功夫都练到家了吗?”
“没有。”
“那你想去送死吗?”
“不是。”
“先练好再说…”
“我等不下去了!我想要夺回属于我的东西,立刻!马上!秦伯,求你了,之前都是我的错,你就答应我吧!拜托了!”
以其说他在祈求,不如说他在命令,但是他能做到这个份上,秦伯已经很开心了,毕竟,他是一个多么任性的孩子啊,永远都是一副唯我独尊的模样。
“这种事是急不来的,你都忍了这么多年了,也不在乎这十天半月啊!小不忍则乱大谋,现在是关键时刻,千万不能疏忽!快回去,把我教你的那套神功练好,那是我们的筹码!”
“我成功的话就可以了是吗?”
秦伯慎重的点点头,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秦伯无奈的摇摇头:
“先帝啊,您在天有灵,保佑太子殿下吧,臣不求别的,只求他别这么冲动!”
离并没有去练功,而是直奔京城,遥遥旅途,对于他这个轻功了得的习舞之人,根本就不在话下,快马加鞭都要几日的时间,他轻车熟路,入夜的时候刚好赶到皇宫,他虽然离开几年了,但是面对自己生活了十几年的家,他异常熟悉,闭着眼都能指出哪里是他母后带着他玩耍过的花园,哪里是他父皇带着他习武射箭的场地,这一切,熟悉到他眼泪都要掉下来。
但是他还没忘掉正事,他轻易的轻踏宫殿的顶部前行,很快找到了含烟,此刻她正陪着列饮酒,烛光映红了她年轻漂亮的脸,尽显风情,列不知道和她说着什么笑话,逗得她开心的笑了起来,那是离从未见过的满足与美丽,他失了一会儿神,惊醒过后心里只剩下愤怒,他努力的控制自己才忍住没操起瓦片毁坏这一幕他厌恶的幸福与温馨。
他把写好的纸条拿在手上,“咻”的一声,纸条箭一样的射了下去,稳稳的插在列面前的菜肴上,看到所有人惊恐的模样,离带着笑,有些残忍的看着宫里的士卫慌乱的叫嚷着:保护皇上和皇后娘娘!抓刺客!
离的心里本来因为这个小小的胜利而快乐着,然而那个名词真有让他毁了整个皇宫的冲动,他忍着忍着,看了看被列搂在怀里的含烟,气恼的离开了。
“含烟,你怎么样,没事吧?”
列担心的问道,含烟摇摇头,根据以往的惊竦历程,这样的小事对她来说根本不存在任何威胁。
“好像有人给陛下您送东西了,不打开看看吗?”
含烟捏着那仿佛还有余温的纸条,问道,列笑着接过,然后打开,一切都尽显他的儒雅。当所有的字迹都展现时,列的脸一僵,随后是会意的笑,含烟看着他那如释重负的笑脸,真是难以把这两件事的前后对搭,
“陛下,写的是什么啊?严不严重?”
“没事,是个好消息。含烟,我们继续吧。”
含烟奇怪的看着列,但是他不说,她也不好问。只能顺着他的意思,继续未完成的晚餐。那张纸上,离这样写到:不日之后,会上门讨会我所有的东西!后面还很大方潇洒的留下自己的大名。
从那晚起,列对含烟更是毕恭毕敬,每日不是赏画就是饮酒,从没表现出什么非分之想,这让含烟又是疑惑又是感激。一日,秦伯正打算睡个午觉,因为离的事,他都好几日没能好好休息了,好不容易他蹬门之歉,虽然说得胡里胡涂的,但是他很满意。
他刚刚朝床走去,惶忽中觉得有些摇晃,他以为自己老眼昏花,虚弱到连站都站不稳,正感慨岁月不饶人,忽然,一阵强大的力量从他的脚跟窜上头顶,桌子上的茶具剧烈的晃动着,“啪”的一声落到地上,粉身碎骨。
秦伯睡意全无,唯一的念头就是地震了!女奴们尖叫着逃到空地上,惊恐的抱到一起,宴慌张的找到秦伯,不知道怎么对付这场突然袭击的灾难,他心惊胆战的由宴扶着,准备接受自己的心血变成废墟的事实。地面不断摇动,发出“哧哒哒”的断裂声,整间整间的房子因极大的冲力不断的晃着,瓷器掉到地上破碎的声音一波接着一波,时不时有或大或小的石头从山上滚落而下,湖里的水开始剧烈的摇着,就像盛在碗里的水,有人不停的晃着,湖边的柳树和山上的树木一起,在“噼啪噼啪”声中倒下,东倒西歪的躺着。在宴的提议下大家急忙离开,打算先到外面闭一闭,
“唉,宴,离呢?”他们这才发现离没有在,秦伯心一惊,“不会是睡过去了吧?”
宴也忍不住担心起来,他和秦伯了解,他沉睡的程度有多深!
“不行,我得去看看!”
秦伯出于护主心理,当然是意不容辞礼所应当,“哗啦”一声,一间房子齐齐倒下,宴急忙拉回秦伯,
“您快和女奴们离开,我去找离!”
宴说完命令女奴带着秦伯离开,自己轻轻一跃,朝离那晃动的房间飞去,正方他就要进入的当儿,顿时“嘣”的一声巨响,山上立刻开出一朵花,大大小小的石块土块犹如天女散花般纷纷坠落,秦伯和宴的血液好像就在那一刻止住了,他们清楚那是离练功的山洞,洞已经被炸得粉碎,人还没见,秦伯恐慌的挣托女奴的掺扶,顾不上还在飞下的石块,冲向残破得看不出原型的山洞,如果离出了什么意外,那他秦伯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离当年身受重伤被带到他这里的模样不断在他脑海里萦绕,是他把他从死神的手中把他抢了回来,教他武功,养到今日,他怎么可以这样突兀的出意外!慌乱中,秦伯滴下了泪。
就在这时,又是一声石土的滑落声,一抹紫色的身影破土而出,一跃而起,像一道光,带回了所有的希望,离立在空中,如同战神枭雄似的,那么骄傲,无人能及,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力量把秦伯都镇住了,宴看着神气的离,眼里充满了崇敬。秦伯急忙擦干眼泪,心里的大石头落了地,没有什么比重新见到离更让他开心的了,在他心里,离就是希望,是他对涅海国忠心不二的证据,是他努力至今的支持,是永远燃烧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