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男人跪在离面前,不敢抬头,因为他实在没有把握自己带来的消息离是否觉得中听。
“把你打听到的全都朕说出来!”
迫于眼前人的威言,男人就算再有几个胆子也不敢放肆,
“回陛下,那个童期确实与含妃从小一起长大,而且两人的关系很不一般,看着他们过来的长辈都认为…两人是天生一对,有人还表明对陛下把她娶过来的行为深表不满,他们说陛下是在,横刀夺爱!”男人的话对离来说无疑具有重大的杀伤力,握得紧握的手指瞬间变白,男人见到他的脸色不如刚开始时的润泽,顿时浑身颤抖,不知如何是好。
“你下去吧。继续观察那个人的动静!”
被凝结的空气终于有了一丝的颤动,离挤出这句话的时候,男人已经满脸的汗珠。男人走后,离满屋子的走着,那架势,不把地板走出坑来就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可恶的丫头!朕就你一个女人,你居然敢给朕弄出这么多,算你狠!但是是你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离怒火中烧,但他并不去考虑自己如此愤怒的理由,他怕面对自己心里那真实的答案,他怕那样自己就更加没有办法保住自己一往的骄傲。然而,人怎么也做不到完全控制自己的心智,没法忍受的终究没法忍受,有些画面,并不是你说走开它们就乖乖回避,比如含烟动人的笑,比如含烟漫妙的舞姿,比如她的琴声,比如她在他身下的模样,印象太深刻了,几乎没想,就钻了出来,如同融化的冰川,流往低处,那么自然。
离为自己而烦躁,然而,气却发泄在她的玉饰,温润的玉,此刻对他来说也无比的刺眼,他还是没能克制自己,操起玉镯,“啪”的一声,镯子在他手里断成两结,上面的金片如疲倦的枯叶,缓缓的放开自己的双手,玉质的镯子离开了原本密不透风的金片的拥抱,有些羞涩的展示了自己的容颜,看到上面奇怪的形状时,离的愤怒才被减掉一些,他仔细的端详着,在盘错的雕花上,终于认出了那行小的不能再小的字体:孩子,对不起,要幸福啊。
离看得有些无聊,把自己的女儿嫁到这么远的地方,刻上些祝福也没什么稀奇。想到这些,他的心又软了,忍不住又想起自己那倾国倾城的母后,视自己为全部的母后…
童期终于还是踏上了前往涅海国的路,他发誓要把含烟带回,从此要不再担心什么,他有自信这么做,因为萝烟国里来了个人,他说他熟悉涅海国的地形,他说他可以号召涅海国庞大的军队,他说如果萝烟国愿意帮助他,他就会解了涅海对萝烟的无理要求,还萝烟国自由。
这个人就是独孤婴,他深谙萝烟国的处境,并抓住了萝烟这个致命的弱点,表明了自己的身份,渴望自由的国度,毫无疑虑的答应了他的要求,因为对于涅海的无理欺压,他们实在是忍受不了,特别是他们的新国王童期,他发誓,与萝烟的自由共存亡!
如今,他带着丞相夫人的书信,信心满满的朝含烟栖身的地方进发,他要把她移往有他的天堂!她一直是他童期的,怎么能在别人怀里承欢!
“陛下,萝烟国最近很奇怪。”
“有什么新动静?”
“萝烟国王把皇位传给了那个童期,而且,童期现在正往我国国都赶来。”
似乎胡络腮男人总爱给离带些很不好的消息,但是这次,离没有生气了,他隐隐约约感觉到有什么大事即将发生,即使有不详的预感,但是他依然没有半点慌张,胜券在握!一副看好戏的模样,让台下的男人很是不解。
“你回去吧,好好照顾弟兄们,有什么消息尽快同我联系,不要让我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尊。”
天黑了,含烟照样被离召去,她也越来越拿自己没有办法,虽然他曾经伤了她,但是她却期待着可以相见。确切的说来,她想他了,见不到他会焦急,会不安,会猜测他和谁在一起,做什么,每次她不想他去做的镜头闪过,她会心痛,并祈祷着那样的事情不要发生…
含烟才来到离的身边没多久,瑶妃又拽着她狐狸一样的尾巴出现了,“陛下,方才有只鸽子飞进了臣妾的寝宫,臣妾一看,原来是只信鸽,臣妾以为是谁给臣妾送信来了,所以就好奇打开来看,没想到不是臣妾的。”
瑶妃叽叽唉唉的磨蹭样把本来就性子急的离弄得很不耐烦,他愤怒的瞥了瑶妃一眼。
“谁的!”
瑶妃获得了继续说的权利,显得异常的精神,然而脸上的阴险也表露得更为明显,
“是含妃姐姐的,臣妾方才送到姐姐那,但没遇到姐姐,婢女说姐姐来陛下这,所以臣妾就送来了。”
接着就把那纸条送呈上,含烟深知对方想要陷害自己,但碍于没有好的理由,只好静观其变,离看完后,气得脸色都变了,他冷冷的盯着含烟,如果当时让他说出个形容词,只怕是恶心!离压制着不甘与怒火,把纸条摁到桌子上,手掌过处,惊人的火舌延开,纸条瞬间被吞没。瑶妃的得意与含烟的迷茫形成鲜明的对比,说真的,她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样,怒不可揭。
“你真是很厉害啊!不是来做我的女人了吗?没想到你那远方的男人还对你念念不望呢!”
含烟立即反应过来,然而离那讽刺的口气实在让她寒心,这个国王突然让她有些失望,他太武断,太不懂得女人之间弱质的斗争,更何况,她含烟有多少男人,不就他一个吗?
“怎么不说话?被戳到痛处啦?”
离的笑容看上去有些凄凉,他想嘲笑她,但是却那么像在嘲笑自己,他很不想相信心里的想法,但是胡络腮的消息却使得他找不到不相信的理由,偌大的宫殿里一点声音也没有,台下的瑶妃得意的笑刺痛了含烟,她好想笑,笑那个女人居然会用这样低级的手法,之间她定了定神,
“瑶妃妹妹,你说这纸条是你从信鸽身上亲手摘下来的,不知含烟可否听错?”瑶妃抬起粉色的眼皮,心里实在想不出含烟还能耍出什么花招,只好狐疑的点点头,含烟笑了笑,继续说到“不知妹妹可知萝烟国与涅海国之间的距离?”
瑶妃摇了摇头,含烟此刻变得更加自信了,她走到瑶妃面前,瑶妃感觉到来自她身上的压迫,本能的后退着,
“这些距离,快马加鞭也得七日,不知道一只小小的信鸽怎么有此翻能耐飞过这么长的距离?如果此信鸽真的那么厉害,应该能飞到含烟那儿才是。”
含烟的语气不急不缓,瑶妃自知自己的阴谋站不住脚,心里一慌,离顿时明白了过来,不禁为自己方才的鲁莽感到羞愧,觉得没面子,他不想那么紧张,但是越不想那样,就越表现了自己对她的在乎,他觉得很气馁,甚至对自己有些动摇。
“陛下,谢谢您给含烟解释的时间,含烟先回去了,如果陛下认为含烟真如纸条上说的那样,那含烟也没什么好说的,这就告辞了。”
离知道现在拦住她要她留下来只会让自己更没面子,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他眼里升起了一股怜爱,以至他看到瑶妃那狐媚的模样时觉得好碍眼,瑶妃自知事情失败,若不是摄于离的压力,恐怕她早就扑到含烟身上与她同归于尽了,她好歹也是丞相的女儿,这么朽的事都被自己给弄出来了,若是传出去岂不成为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