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正在她的房间里收拾东西,刚才她一气之下决心整蛊燕飞扬,想像他见到那盅汤不知道是什么表情,惊讶?气愤?尴尬?或者是几种皆有!小丫嘴角不由得浮起恶作剧得逞的笑意。
他该不会已经知道是自己干的吧?不过也没有关系了,他只会把帐记在一个叫明珠的女子身上,而杨小丫已经放马江湖,从此海阔天空了!如果他什么都没有问,已经饮下去的话,那么恭喜他!今晚绝对可以雄风大振,莫说3P,再多几个约摸也行!
东西之前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把刚才敲开帐房房间领的半吊钱放进包袱,想必是宝妈妈交待过,帐房很痛快就给她了。
钱哦!为了帮小桃红和如意,小丫的积蓄已经差不多花光了,这半吊钱更显珍贵。小丫想了想不放心,又把钱拿出来,分了一半藏入怀里,把另一半又放进包袱内。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还是现在走比较妥当,小丫从镜子里照照自己的样子,一个普通小少年,走出去应该不会引人注目。她想好了,今晚就去小桃红的娘那里过夜,明早城门一开就可以出城。
她背好包袱,哼着小曲,开门准备走人。
突然听到外面人声喧哗,隐隐还听到有人大声说:“守着各个地方,莫让人走了!”这停芳苑是宝妈妈的居所,一般闲杂人不许入内,谁人公然入来喧哗,之前也不通知一声!难道是捉贼?有贼?小丫一个激灵,忙退回房内关上门,侧耳细听,人声竟向着自己的方向而来。
嘭嘭嘭!有人大声敲门,小丫想着可能来搜寻贼人的,反正又不干自己的事,就把门打开。
门外是一队官兵,当头的拿灯笼一照,说道:“是她吗?”
“是!”一个战战兢兢的声音说,小丫诧异地看到竟是连珠,她被绳索绑着,脸上满是泪水。
“绑上!带走!”当头那人大声下令。
几个官兵如狼似虎地冲上来,不由分说把她五花大绑起来。
小丫没有反抗,因为她看到他们手执着锃亮的刀,如果自己反抗,没准就是喀嚓一刀。
“搜!”当头的又下令。
她看见他们拿起她的包袱,又在房内一阵乱翻。
她冷静地问:“你们到底要抓谁?要找什么东西?”
“别装傻了,你竟然投毒害燕将军,你究竟是什么人?”当头的冷哼一声说道。
“我没有!”小丫条件反射般立即答道,给点补药他喝而已,算得上什么投毒?燕飞扬也忒小气了。
“人都死了,还说没有!”那人冷然说道。
燕飞扬死了!这话犹如五雷轰顶,小丫登时头脑一片空白,几乎失去意识。
“燕飞扬他死了么?我害死了他?”小丫喃喃地说,她想上前揪着那人问个明白,心一急,忘记了自己被五花大绑了,一个重心不稳就向地上跌去,在与地面亲密接触之前,她听到那人说道:“没害到燕将军,却害了孙知州。”
早说嘛!她的鼻子已重重砸在地上,她感觉到两股热流汹涌而出。
小丫与连珠被带往晚香楼的大厅,连珠一路哭哭啼啼的,官兵们嫌她烦,干脆用布把她的嘴堵上。
整个晚香楼已经被官兵封锁,一路上见每条道每个门口都有人把守,所有客人、下人、花娘们都不得离开。
大厅内已经跪了不少人,包括碧桑、紫蘅、白薇、韩妈和厨房的一干人,官兵们帮她俩松了绑,取出连珠口中的布团,令她俩人一同进去跪着。
燕飞扬和闵冲坐在上首,赵十一和其余参宴的官吏坐在一侧。
小丫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会以这样狼狈姿态出现在他前面,幸好他好像并没有多作注意。
首先令碧桑上前问话。
闵冲轻咳一声说:“孙大人突然暴卒,经查验是你给他喝的汤里有剧毒,以至当场毒发封喉而亡,你有何话说?”
“闵大人!小女子冤屈啊!这汤是燕将军不喝我才让连珠端过来的,又不是我煮的,我怎么知道汤里有毒呀?请大人明察!”碧桑委委屈屈地说,一边跪着一边用帕子拭泪,娇艳如雨打梨花,令人不由得心生怜惜。
“谁能证明你没有投毒?”闵冲问道。
“我一直在孙大人身边,哪有投毒啊!”碧桑喊冤。
“没人证明那就先跪着吧!”闵冲冷淡地说。
又传紫蘅、白薇,两女矢口否认投毒,并说在燕将军眼皮底下,她们没这个机会也没这个胆。
燕飞扬淡淡说道:“她们的动作我看得很清楚,确实没有可疑之处。”
“既然有燕将军作证,那么你们就先退到一边。”
两女谢了,起身退到一边。
到连珠了,连珠哭哭啼啼的上前跪着。
“汤是你端上来的吗?”
“是的!”连珠战战兢兢地答。
“你可有在汤中下毒?”
“我没有!”
“有谁可以证明?”
“明珠让我送汤给燕将军,我就送了,我没有投毒!”连珠可怜巴巴地说。
“有没有人一直和你在一起,看见你没有投毒?”闵冲声音很严厉。
“不知道!我没有!我没有投毒!”连珠吓坏了,拼命地磕头,额头都渗出血来。
“谁是厨房的管事?”闵冲没再理会连珠。
“是我!”韩妈起身走几步上前又跪下。
“老身韩氏玉娇见过大人!”不愧是晚香楼的老人,她态度沉稳,声音不亢不卑。
“厨房的事都是你管?”
“是的!大人!”
“孙知州最后饮的汤是何人所做?”
“回大人,是明珠!”
“是她管的汤品?”
“回大人,其他的汤品都是厨娘做的,只有送给燕将军的是明珠做的。”
“为何独独送给燕将军的由她做,难道她做的有什么不同?”
“明珠深得宝妈妈宠信,而且她之前在厨房呆过,厨艺很好,今晚也由她帮着老身照管厨房,她提出要为燕将军单独做汤,老身也不疑有他。”
小丫觉得自己身上已成目光聚焦地,她暗恨自己当初的一时冲动,现在该怎样解释才好?由不得她慢慢的思考,已经听到了闵冲威严的声音。
“谁人是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