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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蛇妖

镜城位于大夏王朝最南部,四季更迭悄无声息,永远处于春夏相交的气候。阿狸将刚买的柿子树樱桃树种下,院墙一周栽上月季,看着依旧有些空荡的院子,寻思着下午再去买些鸡鸭猫狗回来。麒麟为了展现自己的手艺,主动要求中午他来下面吃。阿狸洗干净手,又跑到街上打了一坛子酒。

街上人山人海,似乎有大人物要来。阿狸抱着一坛子酒,扯住一个小哥打听。原来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御剑山庄的少庄主带着自己的妹妹来镜城做客。名义上是做客,实则是两大家族的联姻。阿狸对江湖门派不大了解,也没有兴趣看热闹,抱着酒坛回家。她方转身,不远处就驶来一辆华丽的马车,车上轻纱慢慢,铃音叮叮咚咚。车内的小姑娘正在闹别扭,任由几个丫鬟低声哀求,犹在生着气。她压根就不想嫁人,更不想来这劳什子的镜城。奈何被兄长点了穴道,一路被压而来。御剑山庄的少庄主坐在一旁,翻着书籍。他这个妹妹最是调皮,一不留心就跟条鱼似的溜出去。

他也不是什么狠心的兄长,为了权势便不顾妹子的死活。这门亲事是父亲定下的,他也令人探听过少城主的为人,各方面都是不错的,这才压着妹子来此,让她们先培养感情。

马车碾压这青石板,咕噜噜的驶过长街。阿狸回家将酒坛放在院落的石桌上,突然有些莫名的疲劳感,倒了一杯酒水饮下,感觉辛辣的高粱酒沿着食道滑落,在胃中燃起一团火,这才舒服一些。

穹苍之上云卷云舒,阳光照耀着自己的庭院。她也曾托暗门去查访延熙的下落,结果跟尹隼一样,悄无声息的走了,就再也没有音讯。他们全都不见,只剩下阿狸在这四季明媚,光阴缓慢的镜城里独自熬过日日月月。

几日后,麒麟的面摊在长街一角摆开,他的面虽吃不死人,口味却着实不敢恭维。时常有路人跟年轻貌美的女子来捧场,生意倒也不坏,闲暇时,两人就趴在桌子上大眼瞪小眼。

这一日阿狸听闻城外有妖作恶,一大早就出了城。正午时,一个气喘吁吁的小丫头跑来,停在摊子边,一掌大力的排在桌子上道:“老板!先来一盏茶!快点快点!”麒麟正无聊,端着茶来,在她一旁坐下,倒了一杯递过去道:“怎么渴成这样?”

“还不是我那该死的哥哥!”小姑娘将一杯茶一饮而尽,夺过茶壶,自己又倒了一杯。

“你哥哥怎么你了?”麒麟瞧她一身绫罗绸缎,应该是个大户人家,不过瞧她古灵精怪,应该是闯了不少的祸事,被哥哥罚了也说不定。

“他就是个神经病,瞧着那小子不错,非要我嫁他,要嫁他自己嫁好了!”小姑娘解了渴,这才抬眼去看麒麟,这一看便将口中没咽下的茶全都喷了出去。

麒麟听她大逆不道的话,正笑的眉眼弯弯,大意下便被口水喷了满脸。

“怎么说着说着就喷了呢!”他本来要发脾气,一时想到自己现在是个人了,脾气太坏,交不到朋友,当下忍了。

“我第一次见着你这么好看的人!”小姑娘两眼冒光,好似饿狼见着羊羔似的。

“那自然了,本”麒麟刚要说本座,话到嘴角一个转弯改成:“本来就是。”

那小姑娘咯咯直笑,大眼灵动,好像一朵太阳花。劝麒麟不要开这面馆,跟着自己练习剑术,将来成为一代大侠,风姿迷倒全天下少女。这两个人都很无聊,你一言我一语,在午后聊开来。

不到一个时辰,便有大群的护卫兵便围住了麒麟的小面摊。为首的两个年轻人器宇轩昂,盯着麒麟的目光好似两把毒箭。

“阿蛮回来!”刘义憋住气,冷声吩咐。

“就不!”小姑娘嘟着脸,显然有些惧怕,坐在桌子边不动。

“刘小姐天真烂漫,不懂得世间人心险恶,莫要看这小贩长得俊秀,心里却不知冒着什么坏水呢!”少城主镜子方温文尔雅,好心相劝阿蛮。言语间却尽是尖酸刻薄。

麒麟从没受过这等气,伸手拉过阿蛮道:“本尊就是冒坏水了,你又能拿本座如何?”

阿蛮目瞪口呆,没有想到他竟如此霸气,也没挣扎,眼睛亮晶晶的望着麒麟。对面的两个公子却气的不轻,一个是阿蛮的亲哥哥,一个是她从小定下的未婚夫,怎么容忍她跟别的男人拉拉扯扯!

“放手!”两人齐齐厉声呵斥,恨不得将麒麟的手给剁下来喂狗。周围的护卫兵,连同御剑山庄的打手一起围了上来。阿蛮有些担忧,扯着他的袖子,悄声问:“你行不行啊,不行我就引开他们,你自己逃命吧,不然我哥哥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那就试试唠!”麒麟伸手环过阿蛮,一只手盖上她的眼睛道:“闭好了,咱们走!”最后一个字方才落音,麒麟挟着阿蛮飞身凌空,摘下她头上的一支玉簪化为仙鹤,在空中盘旋半刻,看的众人目瞪口呆,而后从天际边消失。只留下阿蛮脆生生的叫唤:“哇靠!原来你是修士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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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西山,暮霭降临。阿狸在城外多方打听,守在西南的一处森林里。近日城郊许多果农突然暴毙身亡,死后连一丝精元也没有剩下。她仔细查探过后,从死者的脖间发现,这应该是一只刚化形的蛇精,为了提升法力大肆吞噬人体的精魂。

林间多瘴气,天色昏暗,林子上方隐约可见清冷的月,以及稀稀疏疏的星子。阿狸在林子中间入定,感受万物的吐纳之气。天灵一片宁静。不多久,只听得两个脚步声渐次而来。一轻一重,显然一个是男一个为女。

“姑娘?姑娘你确定这是通向你家的路吗?我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呢?”男子的声音醇厚悦耳,带着些许疑惑。阿狸嘴角露出一抹笑来。听那女子娇滴滴的开口说:“奴家就住在这林子里头,天黑了,公子好人做到底,再送一送好么?”

“自然自然!”男子略有些愧疚,脚步声渐渐急促,许是那蛇妖耐不下心了吧。

阿狸隐藏起自身的气息,躲在一株古树前静观。

“这就到了,公子你人真好!”女人娇滴滴的说完,突然发出一声尖叫,指着前方道:“公子你看那是什么?奴家好害怕!”

“什么东西?你别害怕,我先去看看!”那年轻公子挑着灯笼,一步步往她指的的方向看去,没注意背后一节白骨森森的手已经摸到了他的后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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