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倾儿看到红灵的样子便知道一定发生了重大的事情,连忙把红灵拉进屋子里。
“公主不见了”红灵左看右看之间,紧张而小声吐气似的说了出来。
林倾儿突然想到晚上时公主一言不发的表情,自己应该可以想到的,若不是受到了严重的打击就是内心有了不能告人的计划。
两个人没时间多商量什么,唯一能做的就是去找公主。天亮的时候,就会有突厥王阿史那舍尔亲自来接亲,皇帝也会跟随,那个时候若是看见衡阳公主不在,这宫廷闹翻天不说,也许阿史那舍尔可汗归顺的心也会遭到打击,这不利于边疆稳定。两个人悄悄的找遍了整个和乐宫也不见公主的身影。这么深的夜,皇宫境内定是把手森严,公主不可能凭借一己之力逃出去。
林倾儿断定这个念头之后,又报着希望继续在和乐殿找了一会,只是到最后还是没有任何收获。如此关键时刻又不敢惊动皇上,两个人只好回到林倾儿的房间去商量对策。
然而就在急急忙忙间经过一个偏房的时候,听到那门吱呀的动了一下,像是被风猛然一吹,然而细看之时却再无动静。两个人没有多注意继续往前走,突然那声音又从那地方传来了一声。
看着这皇宫四野平静,也没有任何风,林倾儿奇怪的走了过去,红灵紧紧的跟着,近了发现门缝里露着一个女婢紧张忧患的脸,待林倾儿想去推门却见里面的女婢连忙摇头死死的护住露了半条缝的门。
却用稍微能看见的一点手指示意林倾儿和红灵靠过来。
两个人疑惑的把头靠了过去,正想认真听,却听见门哗啦一声被打开了,林倾儿和红灵抬起头,那个女婢吓的坐在地上后退好远,面前站着却是一身女婢装扮的公主。而红灵认出这婢女不过是公主府中一个普通的下人专门负责夜间给灯填油的掌灯。
两个人面面相觑,已经被发现的公主现在不仅没了哭闹和麻木反而变得很坦荡。
“找我吗?进来吧”
林倾儿和红灵两个人走了进去,转身关上门,地上的女婢害怕的脸都变形了,偷偷的看了衡阳公主几眼,便又靠近墙边不动了。再看公主,全身的装扮跟这女婢简直就是一个模样,只是脸不知道用什么涂了,不仔细看完全可以一下子忽略过去,当成是一个普通的使女。
“既然你们来了,我话就直说吧,这人我是不会嫁的,反正没事先当着两天侍女玩玩,等过了这段风头,再做回我的衡阳公主”
“公主,你这样不担心大唐国土再次面临混乱么”林倾儿有点好气又好笑的气问道,突然觉得这皇宫长大的孩子太不懂事了,自己虽然跟公主不过年龄相仿,但此刻心态却觉得与公主天壤之别。
“混乱,我一个小女子能保大唐千秋万福,如果那阿史那舍尔因为一个小女子就发兵以泄怨气,又怎会算的上英雄男子汗”
林倾儿虽然有意说服公主,却看她情绪化中也说出对一个女子的幸福而言如此有道理的话来,觉得公主定是下了决心。林倾儿没在说话,红灵试了说了几句,也被公主给反驳了。
靠在墙角的女婢看三个人有点舌战,赶忙爬起来跪在公主面前,
“还请公主绕了奴婢,若是皇上知道公主殿下躲在我这儿,定会被打死的”
发泄了一会情绪的公主现在已经不想再说话,也不理会跪在地上求饶的奴婢。
过了一会儿,衡阳公主安排林倾儿和红灵回去休息,但是提前放言论,谁要是敢把自己在这的事透漏出去,眼下的婢女便会死。此言不过是衡阳公主吓唬林倾儿和红灵罢了,衡阳公主虽然乖张犀利但对下人却从来没有过于苛责,她知道红灵和林倾儿都是本性善良,不会拿别人的性命去开玩笑。但说这话的时候衡阳公主的眼中闪出清亮的光在窗外的月光照射下,显得森严肃穆。而身后的婢女早已经脸色铁青掩面而泣。
回到房间的林倾儿无论如何都睡不着,眼看天已经要亮,不一会却大胆的想了一个注意,从床上爬了起来。偏房里的主仆两人也是全无睡意,听见敲门声,衡阳公主便站起来亲自去开,门外的林倾儿脸色低沉平静,完全不是一副着急要劝她的样子。
衡阳公主看她貌似有很重要的话说,把她让了进来,很干脆的说,
“有什么话,直说吧”
“公主殿下真的不愿意嫁个突厥可汗么?”
“是的”
“那让倾儿来代嫁吧”
此话一出,顿时惊诧了衡阳公主和跪在地下的女婢,只几秒钟的时间,便听衡阳公主说,“你的话,说的是真的?”语气中有一些诧异和疑问。
“倾儿说的是真的,倾儿不比公主,嫁个可汗也许是倾儿这个普通人最好的福分了,只要可汗能不嫌弃倾儿”衡阳当下一笑,这笑容奇怪而复杂。她是笑林倾儿这个平民的幼稚,她以为自己能代替的了一个大唐公主。
“公主不必担心,不管可汗喜不喜欢,倾儿都会一人承担后果”
衡阳公主看林倾儿说的很平静,回身认真的思考这问题。
“你不怕杀头吗?”衡阳公主回头问,眼神里完全没有平日的乖张犀利,倒是一些担心。
“没什么的,倾儿本一无所有”
衡阳看林倾儿坚决,不自觉的拉住了她的手,虽然冒险但也是无奈之法,叹了口气说,“我也不是故意要这样,只是,我真的不想被皇兄逼着嫁个那个突厥蛮子,皇兄他这样,是一点也没有考虑我的感受,你说我怎么咽的下这口气”情到重处,一滴眼泪竟突然间掉了下来。
林倾儿握了她的手安慰两句,便是说“公主不必担心,倒时候让红灵帮助我穿好红衣带上盖头就好,成婚之后我想办法尽量让一切稳定,万一不测,也绝不会连累皇上和公主殿下。”
看着外面天色就要渐亮,衡阳公主让跪在地下的那个女婢去找了红灵,几个人一商量,决定白日之时就这么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