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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查找真相

林倾儿被重新收监之后,这第一嫌疑人自然的落到岑樊的身上,但想岑樊父亲毕竟为当朝宰相岑文本,虎父无犬子,对其儿子也略有所闻,只是什么原因让他为一个府中女婢而无视律法,冲撞国政。

岑樊在家这两天也尽量躲着父亲,心中想事情已经引起皇上的注意,若是查将下来,自己也好一个人全全承担,父亲还是不知道为好。

第三天的时候果然见皇上身边的李公公亲自来召见,说是皇上要召见三甲学子。这个理由岑文本没有多加怀疑,每年皇上亲自单独召见三甲已成为惯例,而林倾儿行刑之日也没见岑樊做什么举动,为林倾儿惋惜之余也暗自庆幸岑樊定是认准林倾儿之死没有转会的余地了,才甘于袖手。看李公公过来让岑樊过去,客客气气的相迎了一番,便把两人送出了家门。

但岑樊心中却是多有疑惑,虽皇上明说是三甲中的之事,但看皇上几日前对待刑场之事的冷静,此次召他过去必是于此事有关,只是现在可能因为皇上还不确定,对他这个丞相之子二甲进士轻易安罪名也不好。

引岑樊过去的李公公并没有把他带到处理朝政的宣政殿,而是皇宫中一处可以赏弄风月的凉亭。

李公公把岑樊带到之后便转身退下了,岑樊犹豫间也应着李世民的要求在凉亭内坐了下来。

待岑樊坐稳之后,后面的李公公看着两人面前的空茶杯,便走上欲给两人上茶,没有李世民却亲自举起茶壶给自己加满就又伸向岑樊面前的空杯子。

这一举动着实让本来心中有所疑虑的岑樊征吓了一下,赶紧接过茶壶亲自斟上。

李世民看他还算镇定,笑呵呵的说,

“前两天的刑场之事,你怎么看待”

皇上倒是来的干脆,明着是说因为二甲事务找他来,如今问起竟是连个隐藏也没有,直直的一句话问出,坦白了心中的疑问,

“刑场之乱,微臣也是听说”

岑樊不敢多说一句话,回答的小心翼翼。

“那林倾儿当真是影响力大啊,我这两天观察她也是个大义凌然的情义女子,这样杀了倒也可惜了”

李世民自然自语似的说着,时下看了眼一直低头不语的岑樊。

“还请皇上赦免林倾儿”岑樊听李世民话中有怜惜林倾儿之意,当下从凳上起来拜倒在地。

“我上次亲自提审她,说这么多百姓啊,怎么那么轰动的为你一个人骚乱刑场,可她说不知道,上次在牢中听闻你说她是你家下人,所以找你来问问”李世民言语中有丝不羁的叙述和试探。

“微臣听命,若有知道的,定然不敢瞒着皇上”

岑樊已然不知道皇上的心思和用意,小心的回应着。

“关于刑场之乱,你能给一个合理的解释么?”

李世民不在多言,神色恢复了平静,这平静像是阴晴不定却突然风停云静的天气,却有一丝藏的很深的暗,让气氛霎然间变得肃穆而拘谨。

不忠不孝不是岑樊要为臣的标准,所以欺骗的事还真是难以开口,但若是把实情说出来,自己承担这罪责倒是不怕,但却可能再次把死里逃出一点生机的林倾儿推向危机,而对毫不知情的父亲也会有所连累。

岑樊难奈间,叩头道,“还听圣上指教”

李世民看岑樊话说来说去都是这几句,更是心下确定这事跟他脱不了关系,但必定是忠臣之后,这岑樊到现在也没有说出刻意隐瞒自己的话来,当下直言,

“岑樊啊,虽然我不能确定这事与你一定有关系,你若好好说来,朕会酌情不予怪罪”

若是不说,自然是另一种情况了,但李世民的下半句话没有说出口。作为一代圣君的李世民,对臣子的真心和忠诚看的还是比较重要。岑樊也能理解话中的意思,当下叩头道,

“谢皇上如是说,那微臣就斗胆直言,若是触怒了皇上,还希望可以让微臣一人来承担所有罪责”岑樊下了决心诚恳的请求道。

李世民看岑樊还算识趣,端着茶杯喝起来,有认真聆听之意。

“林倾儿确是微臣府上的奴婢,代婚之事也出乎臣的意外,但据微臣对家婢的了解定是迫不得已,是不可能具有不轨的心思的,微臣怜其善良聪慧,想救她一命,所以才希望百姓为家婢请愿,获取一丝活下去的生机,无奈之下冒犯圣威,请皇上治微臣不敬之罪,也请皇上放了家婢”

“冒犯圣威,你因为冒犯圣威几个字,就能替你除去这大逆不道的罪名”

李世民放下手中的茶杯,虽然已经提前猜到事情会如此,话是平静,但说出口之时,有压抑不住的愤怒。

李世民愤怒的不仅仅是为岑樊的作为,更是替岑文本觉得惋惜,一朝忠臣岑文本,为国为家,鞠躬尽瘁,其儿子如此逆天,于皇命,于父命,情何以堪。

李世民叹了口气,他已经从李公公去请岑樊之时知道,岑文本对这事几乎是毫无知情,对着下跪的岑樊,又觉得年轻之人,想那林倾儿也是少见的女子,终归是性情男儿,摆手让他作罢,回府候旨。

而此刻却有另外的太监来报,说胡要中毒之事太医已经验明结果,被人几日前下药所致,才会刑场之上失去理智而昏迷。

这话听在刚巧转身的岑樊的耳里,原来那日胡要刑场之上发病并不是巧合,而是有人刻意为之,想原来要救林倾儿的并不是他一人,当下心意甚乱,加快步子走了开去。

听闻此消息的李世民,安奈住心气问,“可知道这又是谁?”

“听说几日前王爷府的李绚公子曾经去过监斩大人家中,哦,就是进士科的一甲状元”

李世民的怒突然间转成了一丝笑,这样的戏剧性让他已经忍俊不禁,但继而就阴鹜冷戾。

“明日把李绚找来”李世民下了一声命令,便回了寝殿。

被退下的岑樊并没有回府,他想无论如何也要在此时见林倾儿一面,了解下这两日的情形。更重要的是看看她可好,也能从皇上上次探她的口风中,知道皇上可还有杀她之意。

看牢的侍卫已经不是几日前的,岑樊也没打算多待,手中拿出上百两银票塞入还没有准备阻挡的侍卫手中,眼神凌厉中有一丝不可拒绝的威胁,侍卫捏着银票手中发软心中发惧当下不敢阻挡让他进去,但提醒他不要多待。

林倾儿还是一副等候天命的样子,安静靠在墙的一角。脸上却带着若有的心事。

“倾儿”

岑樊走进了喊了声。

林倾儿一看是岑樊,激动了一下,但想如此福祸不定,岑樊越是关心自己就越容易卷进这未知的漩涡里,想着那些发生的不明的事,已经卷进也说不定,当下平静的站了起来。

“给公子请安”

岑樊已经不能接受她的礼数,靠前一步说,

“从此以后私下里你不必称我公子,称呼我名讳即可”

林倾儿赶紧低头作了一揖,“倾儿出身低微,如今也是个死囚犯,不敢冒犯公子”

“叫我岑樊”

林倾儿看他直直盯着自己的眼睛,想躲开,却身本是靠在墙壁上,转头发现岑樊双手已撑于她身体的两侧,任是眼光也无处逃脱。

林倾儿内心犹如有一颗渐渐温热的火种,蕴集着燃烧的能量,但双目滴落处见四壁的铁牢和枯草,理智被拉了回来,双臂一用力,扯开岑樊双臂环绕的小空间。

“不知公子此番来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

岑樊看她着实不肯称呼自己名字,倒暂且作罢。

“今日听皇上说,他找过你,想了解下你们说了些什么”林倾儿一听便知道岑樊已经被皇上召见,看来这事他已经参合进来,有些不明其意的为他担心。

“问我为何要替公主出嫁?”

林倾儿简短的回答,她的心情被对他的担心还有刚才岑樊的动作缭的未能彻底平静。

“上次刑场作乱,是我找人刻意做的,今天皇上召我,我也坦白了这一点,但看皇上言谈之间似乎有宽恕你的意思,却不知道若他知道有人为你冒犯天颜之后会不会对你重新又成见,所以过来看看”岑樊说完,觉得自己有些过于多心了,言语已乱,所表达的也没有了前后逻辑关系。

当下自嘲的笑笑,遂说,

“皇上乃圣君,应该会以事对事,不会牵扯无辜的人”

林倾儿对着墙壁不看他,也不作答,她知道岑樊的语无伦次因为是担心她,而她一个生死未卜之人,又怎胆敢随意表达自己的情绪,哪怕是真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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