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外三人只见白光一闪,唐安一时之间已是不知去向,怪力再次袭来,只一瞬间,三人已被扔出门外。
唐安躺在冰棺里看不见又不能动,心中不由的有些害怕,“我要被僵尸吃掉了吗?”她的感官变得比平时更加敏锐,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寒气越来越冰,她的身体似乎要被冻结了,肌肤如刀割般的痛,想要呐喊却发不出声,堵在心口生生的痛。
一只比寒气更加冰冷的手不知何时搭在了她的腰间,慢慢地上下游移着,从头顶到脚趾没有放过任何一寸肌肤,似乎想要确定这个猎物是否符合他的心意。每一寸被抚摸过的皮肤都被冰层覆盖,然后随着先天之气的流转瞬间消失无踪。
“呵呵!”粗粝的不似人声的笑声从耳边传来,唐安被捉到了冰冷的怀抱里,头抵着对方的胸口,她居然听到了有节奏的心跳声。“砰,砰,砰”缓慢而有韵律地心跳声让她心中的恐惧稍稍舒缓了一些。
冰棺内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黑暗成为了世界的主宰,在这里一切的负面情绪都会被无限放大。
当被身边的冰人拉到嘴边时,绝望深深地淹没了唐安,“要被吃掉了,马上就要被吃掉了,会被一口一口的吃掉,那血淋淋的画面主宰了唐安的整个身心。”
柔软的比冰还要冰冷千倍,寒入骨随,能够冰冻人心的唇,悄然附上了她的,霎时间本该流进丹田中的真气一反常规的如疾风骤雨般向着脑部汇聚,通过她的唇源源不断地向外流逝。阵阵眩晕不断袭来,眼前星星点点的光芒不断闪耀,虽着灵力一同流逝的还有精血,唐安清晰的感觉到生命在一点一滴的流逝,来不及多想什么她已陷入了彻底的黑暗。
清晨的风柔和地吹过,暖暖的,柔柔的,清香宜人。这股暖意唤醒了沉睡的唐安,她想要抬手揉揉眼睛,手却似有千斤重,她睁开眼睛下意识地叫道:“师父。。。”但这里并没有记若昉。她正被人抱在怀里行走,逆着光,她看不清抱着她的人的脸,这个怀抱很暖,像师父的,记若昉很喜欢抱她。
一瓣,两瓣,满天飞舞桃花瓣落在了唐安的身上、脸上,淡淡的香味让她想起了谷中的那棵桃花树,此时也该开花了吧。居然没死,因为做过鬼,她很清楚自己还活着,只是似乎已经功力全失,手脚连一丝力气也没有。一丝难过划过唐安的心脏,马上又消失了,她今年才七岁,即使从新开始也不算晚,只要还活着就好。”“呵呵!一觉从六岁睡到七岁似乎也不错,又长大了一些。”
抱着她的人似乎已经发现了她的醒来,只是淡淡地督了她一眼,这是一个很高的男人,穿着宽大的青色袍服,手很大,手指的关节很突出,显得很有力。
不知道是不是睡了太久的缘故,她的嗓子火辣辣地痛,很想喝点水。虽然男人走的很快但却很平稳,不一会她就又睡着了。
“水”唐安呻吟一声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再次醒来是在床上,鸟儿在枝头欢快叫着,诉说着他们的愉悦,阳光斜斜地透过窗帘,照在她发白的小脸上,窗边一桌一椅随意地摆放着。
一双大手将她扶了起来靠在有些熟悉的怀里,就着对方的手唐安喝了满满一杯水,才感觉好些。
“你是谁?这是哪?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唐安不由得有些喘不过气。
“这里是祁水城,仙历五千四十八年二月十一,至于我是谁,我只是个欠了你恩德的人罢了,待你伤好后我自会离开,你的修为过一段时间自会恢复,你且不必担心。”修仙界自有自己的计时方式,唐安听到自己的修为还会恢复,心中的阴霾顿时散去了不少。
“喝了!”玉瓶内的液体清香四溢,只是闻一下也能令人神清气爽。毫不迟疑地喝下瓶中的液体,丹田中渐渐升起一股热流,慢慢地渗入她的四肢百骸,不用人交代,她急忙挣扎着盘起双腿,双手呈莲花状摆在胸前,引导那些热流一遍一遍地运行大周天,直到最后一丝热量被吸收。
“嗯,不错!试试现在应该能动了!”唐安试着动了下手脚,虽不像之前那般软绵,却也没什么力气。
遂点了点头道:“多谢前辈!”
“谢我?大可不必,你只管心安理得领受便是。”
“请问前辈是在哪里遇到我的?不知可有看到我的师弟师妹们?”
那人沉默半响,最后竟一言不发地走了出去。唐安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而后小心地扶着床在地上缓缓地走动,活动一下僵硬的身体。
那人行事很是怪异,每每只是将三餐放在桌上就转身离去,从不多看唐安一眼,也不与她讲话,好像唐安是老虎,多与她讲一句便会会吃了他一般。
除了没有人陪她说话,唐安还是被照顾的不错的,以至于两个月后她就渐渐地痊愈了,身子也健壮了不少。虽然修为还未恢复,但体内灵气涌动,显是离恢复之日已是不远。
身体一恢复,唐安每日清晨又开始练剑,武学一道,一日不练便觉手生,何况她一连几月都不曾碰剑,乍一拿起艰涩之感顿生,一连不停地练了几日。才找回昔日的熟悉之感。
晚风习习,隔壁院子里的顽童正玩得开心,童言童语不断地传到她的耳中,风吹云过,这寂静而美好的时刻不知能够持续多久,她突然有些想念天机谷了,也不知道那个莽莽撞撞的小丫头怎么样了!
不远处的廊下,那人正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夕阳将她的脸映成了淡淡的橘红色,整个人静的不像话,“真不像个小孩子”他在心内嘀咕道。
唐安若有所感,不待她回头细看,那人已是凭空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