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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云:“黯然销魂者,唯别而已。”,此句道尽了千古离人意。
韦风来这世上三月有余,虽然称不上很长,但也足够他用来了解一个人了。
对于桑伯,韦风一直觉得是个迷,但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所以他也没有刻意的去发掘。
此时当韦风听说桑伯不辞而别时,心里又感觉空闹闹的,很是黯然伤神。桑伯对于韦家可算是忠心耿耿,如今韦家兄妹一天天长大,他们也不用再像原来那样操劳了,应该可以放松些、多享享清福了。然而,桑伯却不辞而别....这对于韦风的打击不可谓不大,桑伯抚养韦家兄妹至今,又教授他们箭术,可以说对韦家兄妹有再造之恩,可是如今留下的只有一封书信。
微分深色低迷的喃喃道:“不知桑伯走时都说些什么?”
杨氏听后还是严肃的摇了摇头道:“他只让姨母把这信转交于贤侄,至于其他的姨母现在不便多说,就算说了也只是徒增烦恼而已、于事无补。”
韦风低着头,慢慢的把信放进衣袍之中,良久之后才回过神,拱手一辑的说道:“既然是一家人了,那侄儿也就不再见外了,有什么话就直说了。”
见孤独思庄和杨氏都是轻轻地点点头,韦风就接着说道:“想必叔父也知道当今圣上最厌恶、也最恐惧的就是有人造反....”
听到这儿,孤独思庄立刻欣喜的打断道:“你是说让我和那些已经联合的大臣来弹劾他们要造反?!”
“不错!但是说着简单,具体得三思而后行。对于他们,人人得而诛之。因此只要叔父你们联名弹劾其中二人造反,朝廷大臣必会群起响应,那样圣上就会让其他的酷吏来审判他们。按说他们已经相互勾结、官官相护,是不会审判出结果的。但那些目不识丁的酷吏只知道为功为利而钻营,他们这时必会落井下石,好让自己上位。此时,只需叔父你们暗中联络司刑丞徐有功、杜景俭等忠贞之人也参与其中即可。想当今圣上虽然重用酷吏,但还是比较英明、很信任那些忠贞之士的。这样内有徐有功等人、外有其他酷吏,那些被弹劾的人是必死无疑。”
孤独思庄听后大喜,高兴的叫道:“贤侄可真是才智无双啊!”
韦风则是谦虚的笑道:“叔父谬赞!”
而杨氏则是在一边对韦风的计谋吃惊不已。一个黄口小儿既然能拿捏住这么精准的时局,而最可怕的则是把当朝重臣的心思、甚至是连圣上都给算了进去!真是太可怕了!同时也在暗自庆幸能够早别人发现其才,并结为互助。
孤独思庄此时欣喜的可谓是手舞足蹈。也许是为有一位这样的智囊而高兴,再或许是对自己找到了一个知音而兴奋。
韦风见刺史大人没有什么要事,就躬身告退,而孤独思庄正沉浸在兴奋之中也就没有多加挽留。
......
韦家大院,西厢房。
此时韦浩、韦晴、桑山都聚集在韦风房中,大家都是神情黯然,而桑山则哭的像个泪人一样。
“山哥,别难受了,桑伯不是说十年之后再见吗?”韦晴像个小大人一样安慰着桑山。
“二郎,咱们几个属你注意多,你就说句话吧?!”韦浩也是很伤心的说道。
韦风见大家都是如此,也很是黯然的说道:“桑伯在信中说了,十年之内不许我们提到见过他们。至于箭法,桑伯说可以随便使用,信中还说以后如有需要,可以去找孤独刺史或他师兄左金吾卫将军常风。”
说道这里,韦风又走道桑山身边拍拍他的肩膀说道:“桑伯还说以后你要专心习武。不要辜负了桑伯的一番心意啊!好了,你们先聊,我先出去走走。”
说完就一个人惆怅的走出西厢房。
都说夏日的天好变脸,没想到秋日的天也是如此,前半晌还是日头高照,现在不打会儿功夫,已经乌云遮天了。微风也渐渐变成肆掠的大风,坊间的店面都开始关门打烊了,路上的行人也是行色匆匆。
韦风任由秋风肆掠的吹散着自己的衣襟,风中带着星星点点的泥香。也不知何时,秋雨尽洋洋洒洒的自天而降,丝毫也不顾惜下面的行人。韦风的身上也开始被一片片的淋湿,不大会儿就变成了一个落汤鸡,样子甚是狼狈,而韦风对此尽毫无所觉,依然在漫无目的的游荡着。
微带寒意的连绵愁雨统领着这个混沌的世界,风也在肆意的发着yin威,寒意逼人,让韦风禁不住打了个寒颤。清醒过来的韦风双眼向四下张望。
“这是那里?”
可怜的韦风,平时除了在韦家大院和去弘济寺闲逛外,对这个偌大的幽州城还甚是不熟。
此处人烟稀少、行人也没见几个,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看到了远处的北山,但却不知道在绵延起伏的北山的那个方位。他此时更加惆怅、彷徨,猛然间发现远处山坳上有个小庙,韦风也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去躲躲再说,就径直奔向那小庙。
这所小庙确实有些破败不堪了,经年经雨的雕梁画栋上朱痕难寻,更有几处断壁残垣显露出来。
不多时,忽听远处有急促的马蹄声传来,韦风打眼一扫,见有数十骑和一辆马车也是直奔此地,看样子是远行的路人为了躲避风雨。
韦风不愿多惹事端,就转身向破庙的另一边前瞻下站去,而腻烦的心也舒平了些,也就索性不加理会,而开始欣赏起这秋雨中的世界。
远处树上早已昏黄的残叶,在这风雨中瑟瑟抖抖地零落尘泥,又碾作尘。整个大道也开始更加泥泞起来,路上没什么人,显得很是孤寂。韦风的眼神也开始迷离起来,不知道心中在想些什么......
“嘿!那边小儿,快些离去!此处不是你该呆的地方!”
正在胡思乱想的韦风被这声吵闹惊醒,皱了皱眉,望了望这天,又看向不远处已经落脚在庙门前瞻的那些数十行人。
“难道这是禁地,或是是那些江湖人物聚集的地方?不过看样子他们也是躲雨的啊....”
韦风有点气愤而又疑惑的想到,前世的经历让他面对任何事情都会冷静、认真的思考,不放过一点足丝马迹。
“嘿!那小儿,说你咧!还不快走。”
韦风见一个指节突出、着灰布短袍、脸上留着络腮胡的精瘦汉子喝道。
“时任务者为俊杰”,年仅六岁的韦风就是练就了心意把,但由于身体和气力的限制也使他发挥不出太好的威力,况且在刺史府和杨氏的一翻谈话,更加让韦风觉得保护自己的重要,他可不想做那些“良才难活”的历史血训。
正当韦风准备缓步折转至小庙后墙时,一声清脆的声音传来:“阿大,大家都是落难之人,理应多加照拂,岂有相欺之理?!还不快去把那位公子请过来向其赔罪!”
“啊!大小姐,这....这....这不合适吧!”那位阿大明显没有料到大小姐会如此重视一个狼狈不堪的黄口小儿,于是吱吱唔唔的说道。
韦风拿眼认真瞧去,只见说话的是一位十岁上下、脚蹬翠红小蛮靴、着裘白绸缎裤、上罩白色短袍、中央绣碎花的干练的小女孩。
对,就是干练,丝毫不拖泥带水,这是她给韦风的第一强烈的感觉。
“有什么不合适的,还不快去!”只见那位大小姐杏眼一瞪,严声喝道。
韦风见那位汉子是颇为为难,也不愿太得罪他们,于是就施施然的走了过来,在距离他们一丈处停下说道:“某家是这幽州人士,因路途贪玩、不慎迷失,又恰逢大雨,所以在此躲避,如有叨扰之处还请诸位海涵。”
“哼!此子贪奸耍滑,不像是什么好人!既然是幽州人士怎么还会迷失,莫非是欺吾等无知不成?!”
那个让韦风有点讨厌的声音又冷哼了起来。不过对方也没说错,既然自己是幽州人怎么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还迷路了?!对此韦风摇摇头、略微叹息的不做任何解释。
“哼!无话可说了吧!这么小一点不学好,就开始在外招摇撞骗,也不知道你父母是怎么培养你的....”
那位阿大说道这里,已经彻底的触怒了本来就有点心烦的韦风。
众人只见面前人影一闪,一声凄厉的惨叫响起,刚刚还在数落韦风的阿大已经倒飞在两米开外的庙前台阶之上。秋雨越下越大,把阿大的嘴角溢出的一丝血迹也很快的给消灭了干净。
“唰、唰....”
剩下的十数位汉子立马站起把韦风给围了起来,情势一触即发。
这一切的事情都发生在电石火光之间,连那位大小姐也没来及阻止。她方自缓过神的来,正要喝止大家散开。又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
“嘎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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