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子见庄子和媚娘来,放下手里的书,跑过来:“二哥,姐姐!”苗子如今在城里生活,竖着整齐的发髻,衣服也都是媚娘新作的,显得很精神,还显得很灵秀。
媚娘拉着苗子的手道:“苗子,在这里还住得惯吗?读书用不用功?”苗子点点头:“方伯伯与婶娘待我很好,还有雅娴妹妹,教我认了很多字呢。”
说着,媚娘见苗子的身边站着一位与唐志身高差不多,很漂亮的一位小姑娘,笑道:“见过二哥,姐姐。”
媚娘心想:果然是大户人家的闺秀,这么懂规矩,便对雅娴道:“雅娴你好,以后还要你多照顾我们唐志。”
雅娴道:“唐志哥哥好聪明,我只教他一遍,他就会了。”苗子对庄子道:“二哥,爹娘可都好?”
庄子道:“爹娘现在都好,咱家挖了一口井,还开了渠,准备要在咱家屋后种地呢。”苗子高兴道:“那太好了,爹和二哥再不用去给刘生春家干活了是吗?”
庄子点头笑笑,道:“你要好好读书,知道吗?”苗子点点头,方鸿建见兄弟二人说话,带媚娘到堂屋说话,媚娘将自己给苗子做的两双鞋递给方鸿建道:“看见苗子好着,我们也就放心了,日后就麻烦先生多多照顾苗子。”
方鸿建笑道:“小妹何须如此客气。”媚娘因始终未曾见过方鸿建的夫人,四下看看道:“怎么一直不见夫人?我还说要感谢她照顾苗子呢。”
方鸿建突然面露难色,不语,媚娘道:“怎么了?”方鸿建平推下人,叹口气道:“小妹不知,我家夫人本来非常通情达理,贤良淑德,自从夫人生下小女娴雅后,就突然变得抑郁,多疑,性情古怪,更不爱与人说话,平时跟好人一样,一旦发作,就会疑神疑鬼,打骂身边的下人,下手非常恨,前几日,突然又发作起来,我实在怕她伤及无辜,便将她关在一间屋子里。”
媚娘听了非常震惊,道:“那么有人照顾她,她一个人怎么办?”方鸿建道:“虽然发作,但一天总有几个时辰比较安静,只要她安静的时候,我就会进去,陪她,吃饭什么都是好的,但是时间不能太长,我就赶紧出来,她一个人闹一会,就会躺下睡了,如果身边有人,就会越闹越凶。”
媚娘看着方鸿建此时,满脸的无奈,也跟着叹气道:“那没有寻医诊治过吗?”方鸿建道:“怎么会不治呢?寻过多少名医,都束手无策,如今也只有我照顾细致些,过了这阵,就好了。”
媚娘道:“那发病前有没有什么征兆?一般多久发作一次,或者是不是因为什么事情刺激到她,才发作?”
方鸿建思索了一会,道:“好像没有什么规律,发作前也好像没有什么征兆。”媚娘道:“那上次发作到现在有多久了?”
方鸿建道:“说也奇怪,已经好几年没有发作过,可前两天突然又发作了。”媚娘道:“那夫人发作这段时间,谁来照顾孩子?”
方鸿建道:“以前家里有个夫人的陪嫁丫头,后来被她打跑了,现在都是我,阿炳也在帮忙照顾。”
媚娘道:“那我们把苗子放在这里,不是给先生添麻烦吗?”方鸿建摇头道:“并没有,以前只要夫人生病,小女娴雅就会特别忧郁,孤单,自从苗子来了,苗子这孩子非常懂事,虽然年纪尚小,竟然非常会照顾娴雅,反倒是他,让我这段时间,不用再为娴雅操心了。”
突然觉得对方鸿建很同情,虽然夫人有病,但他却一直亲自照顾,也算是个好男人。
庄子从学堂出来道:“苗子开始上课了。”媚娘起身道:“那就拜托方先生,我们先告辞,改日方便就来看望夫人。”
方鸿建让阿炳备车,将媚娘和庄子送回唐家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