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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慕容清,你曾经说过,如果有一天,我未娶,你未嫁,我们就相伴白首。可是真的有这一天的到来吗?我不禁如此问自己,当我看着你一天天憔悴,当你面对瑾瑜的问题无法作答,当侍奉左右的人为你而担心忧愁,你是否有想过你曾经的那句戏言。

——如果有一天,我未娶,你未嫁,我们就相伴白首?

笑对苍天,我知道我只是再望向罢了,你怎么会抛弃心中的执念,与我在一起?

听着你轻哼着一首不知名的歌曲,看着你暗自流泪,我情不自禁的将你拥入怀中,没有它念,只是想用我的温度去温暖你心中的冰凌。可你却残忍的推开我,你告诉我当初只是一时的戏言,让我不要当真。

我没有逼你去实现那戏言,可我没想到无心提起这戏言,竟然成为你心中的一道枷锁,让你如此痛苦难当。

你无声的哭泣,冰冷冷的眼睛折射出你此刻的心,亦如眸中的冰冷,深处藏着的是你的畏惧,痛苦,还有执念。

“对不起,对不起……”

你一遍遍的说着这三个字,不只是对我,对宇佑轩、月辰冰、南宫若云……甚至是当今圣上,你都曾说过。如此如斯高傲的你,是如何攻破心中的高墙,一遍遍的承受着剜心的痛苦!

慕容清,你没做错什么,你不必要道歉。

爱情就是这样的不讲道理,而我也明白,你只是太过于执着,你也是个痴情并且长情的人儿。

我没有看错你,正如我没有爱错人一般。

“清儿,别对我说对不起,别这样折磨自己,守护你是我的责任和义务。”

你哭的更凄迷,眼泪簌簌的流着。

这些日子里,你流过多少泪,我是知道的,只是我没有说出来。我知道你有你的坚持,你的脆弱。你顽强的将自己最美好的一面留给大家,却在黑夜中暗自将多少苦楚藏在泪珠里?

“珛,去寻找属于你的幸福吧……”那天你对我说了很多,似乎是吞下了许多痛苦煎熬成的药汤。

你真心的祝福我,甚至说我们每个人的幸福都是对你自己破碎的幸福的一种弥补。

我知道,如果我不过的幸福你是不会安心的,而你也不会再让我留在你身边,做你的影子,做你的侍从。

别无他法,为求得你安心,为长久的留在你身边,我娶了楚韵。

婚礼那天你带着一份厚礼与极大的殊荣来到我的院落,你殷勤的祝福着我,祝福着楚韵,甚至送了座府邸恭贺我们新婚大喜。

新府邸就在她府邸的后面,是她特意为我和楚韵的新婚而建的。

她说,我和楚韵是她最贴近的守护者,一个像哥哥,一个像姐姐。

我明白了她的爱,她对我就像对待兄长,亲昵的索取温柔的宠溺……

苍白的笑容看上去惨淡无望,她只把我当做兄长罢了!是欣慰,还是悲戚?

那天,郁之行带着娇妻与郁漾前来,曾经的小皇子现在俨然是个小大人了,他还是和你最亲,跟在你身边姑姑长姑姑短的,亲昵的与你笑谈。之行在你我之间观察了很久,他握住我的手,恭祝我。之后又将我拉到偏僻的角落,对我说了许多,大抵已经记不清楚了。可是最后一句我牢记至今,他说,风珛,我知道你爱清,可是她就是天上的明月,可望而不可及,楚韵至于你来说是你让她安心的筹码,可这并不公平……风珛,如果想让她真的安心不在内疚,那么请你珍惜眼前人,不要再追求那遥不可及的梦……有些事,错过就是错过,无法追悔……

曾经的曾经,他就是这样的一路走过,他爱着她,可在他被皇上赐婚,娶了如今的娇妻后,他才知道,珍惜眼前人是多么重要。有些事情,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无法弥补。

他之于她,就像哥哥与妹妹之间的感情,别无他想。这大抵也是对他们之间的纯真情意最美好的解释吧。只是他不知道,我对于她的爱,是那样的深,任何爱情都无法弥补和代替。我这么做的唯一目的就是让她不再愧疚,让我继续伴她左右。

而我的新婚妻子呢?聪明如她,又怎能不知我们的婚事只不过是为了宫主心中的伤痕!

她说,你可以不爱我,可是宫主对我有恩,我嫁给你就可以了却她的一桩心事,亦可报答她的知遇之恩,虽然她的恩情远远大于我这微薄的报恩之力。

我承诺,可以好好带她,甚至爱她,只是对宫主的爱永远在心中最主要的地方,而她,可能连一席之地都不曾占有。

她说,她不介意。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我的家庭平静却也温馨。宫主偶尔会到我的府邸小聚,有时会带上瑾瑜。而我则最期盼她的到来,虽然表面上不会表现出来,但心中却无比的向往她的光临。

某天瑾瑜在我耳边悄悄说,风伯伯,为什么你是我伯伯,不是我爹爹呢!

虽然只是无忌童言,但我心里还是荡漾了好一阵子,她的女儿喜欢我,甚至想让我做他的爹爹,可她呢?想到这里,我不禁又黯然神伤。她还是那样的固执,每每夜中,临府凄迷的箫声响起,我就知道她又在想他。

“爷,夜深了,回去休息吧。”楚韵一路寻来,听着临府的箫声,低声叹气。“爷,你还是放不下是吗?”她无怨无悔的等着他,亦如他无怨无悔的等着宫主,就像宫主无怨无悔的等着瑾王,即使瑾王已经被埋在樱园中,即使他已经消失在人世间,她还是在等待着……

“放不下,放不下也要放下。”

也是该放手的时候,至少我该放下对她的执着,去试着接受身边陪伴着我的人。

“楚韵,谢谢你。”我低声说着,瞥了眼她红透的脸蛋,笑着走回书房。

楚韵远远的望着那抹挺拔的身影,露出淡淡的欣慰的笑容,这么多年了,她没有白白的等待和付出。“宫主,谢谢你”。如若当时没有慕容清的赐教,何来今日的幸福?

耳边似乎传来若有若无的声音,似是在说:“放下吧,风珛,让那些记忆封尘,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散吧。”

苦笑着,有些东西可以忘记,有些却只能深藏起,不再去想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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