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你生日?”言峰刚要抬脚往电梯外走,却听见钱雪这样说。
“其实在过去的二十年里,我都是一个人度过的生日,所以今天我本来想……”
“生日快乐,雪儿!从刚才我就注意到你的眼神有些奇怪,特别是我在说那句‘她是我的情人’的时候!”电梯就停在了38层没有动,两个年纪相仿的男女就在此刻互相对视着。
“我很怕……”钱雪话说到一半就哽咽住了。
“你很怕一个人孤独地度过这个生日吧!其实我早就发现了,这个公司根本就是个空架子,可能是出于某种目的,所以它能够一直存在。而那个诡异的面试想必也是为了找到想我这样能够守得住寂寞的人吧!”言峰走出电梯,从裤兜里拿出一包香烟,手腕轻轻一抖,一根烟就刷的接着叼在嘴里。
言峰在点燃烟后深深地吸了一口,吞云吐雾,他的眼神此刻变得异常的忧郁。
“我想我是最能体会你的心情的人!在自己生日,肯定希望有亲人和朋友在身边一起度过!”言峰弹了下烟灰,继续说道,此刻他和钱雪就站在前台。
“我从小就失去了父母,在孤儿院,其它孩子都能开心地过着生日,我是多么羡慕他们,可是我就连自己的生日也不知道。”
“你自己规定了某一天是生日吧!”言峰对于这种情况表示很了解,杀手中有很多人也是这样的,他们有些很早就失去了双亲,或者从出生就是在血日中度过的。
虽然他们不会去庆祝这些生日,但是他们会在心里默默祝福着自己和未来的生活。
“你怎么知道?其实在离开孤儿院之后,我多么希望有朋友能够一起度过生日,所以就把今天定做了生日。可是几年过去了,我连一个朋友都没有。”钱雪把头埋在了双手之间靠在了前台上。
“我想你一定是因为刚刚和社会接触,所以不懂得如何去交流吧!”言峰做杀手经纪人这么长时间,对于他看见的人都会不自觉地去分析对方的性格。
“我很想抓住身边每一个人,可是他们都在我身边悄悄地离开了。”钱雪的眼眶已经泛红,但是没有流泪,可能在孤儿院的经历让她更加地坚强了。
“其实孤独的时候,我的思路往往会更加清晰,孤独也是一种财富!”言峰对于孤独的感觉更加深刻,在等待目标人物的出现,可能是十分钟,一个小时,也有可能是一整天。这个时候,孤独的感觉可以把一个人的内心完全摧毁。
不是每一个场地都能够在等待的时候抽烟,言峰对于孤独已经习惯,香烟不过是平时的娱乐活动而已。
“但是我真的好想有个朋友,所以我想来到一个大公司上班,没想到却是这样的环境……我能喊你一声峰哥吗?”
“当然,为什么不呢!你可以把我看做你的亲哥哥,话说我从小就喜欢有你这样一个可爱的妹妹呢!”言峰用柔和眼神看着钱雪,这一刻,他似乎感受到了与父亲在一起不同感觉的亲情。
“恩,峰哥!嘻嘻,我也有哥哥了!”钱雪这时才破涕为笑,揉了揉眼睛。
就这样,言峰莫名其妙多了一个妹妹,不过他感到很欣慰,自己刚才好像做了件好事呢!不过这也变相地使言峰能够更好地处理与钱雪的相处,与女人打交道一直是他的弱项,包括在杀手任务中,他也很少选择女性作为目标或者合作对象。
而钱雪则是心情大好,一边哼着歌一边给言峰泡了一壶简易的茶。
“峰哥,你整天坐在办公室里不闷啊,反正也没有人管,你就陪我聊会天嘛!”
“好啊,那你也给自己来杯茶,我们以茶代酒,祝贺今天我言峰多了一个妹妹!”
“今天我真的好开心啊!”钱雪笑得很灿烂,一边说一边用手撑着她的下巴,傻傻地看着言峰。
“我真的害怕自己是在做梦,不过刚才我出去沏茶的时候捏了下自己的脸,真的疼呢!”钱雪的小脸红扑扑的,太可爱了,就连言峰这种习惯在血腥中度过人生的人都不禁笑了出来。
“你啊,别老以为幸福离自己很远,其实幸福就在每个人身边!来,和我说说,在进这家公司之前都做过什么呢?”
“我在孤儿院的时候学习成绩就不是很好,所以出来后我只是想找份能够包吃包住的工作!可是!”
“可是你发觉现实总是离梦想很远是吧!在这个社会中,所有的事情无外乎两个字,钱和权。每个人都会把自己身边的钱看住了,如果一个老板他想用人,肯定是想以最低的价格得到最高的效率。每个人都是自私的,包括我在内,如果想要出人头地,就必须通过努力。这点你明白吗?”言峰语气似乎真的就像一位经历丰富的大哥在向妹妹传输在社会上生存的法则,不过对于钱雪这似乎残忍了些。
整个下午,言峰和钱雪就在那里聊天,时而开怀大笑,时而严肃端坐。两个的关系越发的融洽,这也给婚礼当天执行任务带来了方便。
S市第一人民医院,作为S市最权威的医院,拥有最先进的设备和技术最高超的医生而享誉全Z国。虽然它拥有全市最大的候诊厅,但是人流还是络绎不绝,在人影攒动的现场,突然涌入了一群形象凶神恶煞的男人,他们每个人的表情都不一样。有惊喜,有担心,有激动,他们横冲直撞着,引得怨声载道。
“有没有人管一管啊!哎哟!闪到腰了!”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被这些人撞翻在地,他本想去捡掉落在地的药瓶,没曾想有这些冒失鬼闯了进来。
而跟在这些人屁股后面的则是狼狈的四个保安,他们如何也拦不住这些凶神恶煞的男人。
“老金,你赶快去报警,我通知院长办公室做好准备,这些人来者不善!”一个块头很大的男人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慢着!小李,你刚从外地来打工可能不知道,这些人可不好惹!他们都是从西区赶过来的,好像是什么重要人物进了我们医院!”
“西区是哪里?”小李有些愣头愣脑,他难道看不出这阵势一看就不是善类。
“是哪里?是黑帮!我们只能偷偷地报警!院方自会处理的,你放心好了!”
“这可不行啊!俺做事一向一丝不苟,这些人都不是好人,放进去会影响秩序的!”说着小李一个跨步赶上了最后一个男人,一手就拉住了他的肩膀,小李是北方人,力气比较大,这一下还真把人拦住了。
西区的这些帮会里人,本就是心急,都赶着去看刀哥,而这落后的这人心里更是焦急,如果能看见一眼传说中的刀哥,讲不定在帮里的地位就会因此提升,所以他被小李拦住了非常恼火,正想甩手摆脱,却不料想小李力气很大,甩不开。
“妈的,你给我滚远点!”他非常生气,一脚直接踹向了小李的腹部,偏偏不巧的是,小李身后就是一个台ATM取款机,他一头就撞了上去,鲜血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