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我醒来时,牵着我手的竟然是楚天驰。
这世道果真处处有意外!
当年,宫里的宠妃并非是楚天驰母妃,盛宠一时的是个名叫柳莲的女子,她接连生了二个儿子后被封为柳妃,儿子们个个长得玉雕粉琢聪明无比,楚天驰的地位摇摇可危,可他隐忍了一切颇有韬光养略之势。
诚然他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孩子。
骄横的皇子们处处与他作对,而楚天驰的隐忍在他们看来是懦夫是胆怯是废物。
有一次宫中摆宴,两皇子同大臣们谈笑风生,面对楚皇的提问也是应对如流,那两皇子借着酒劲更是猖狂挑衅,使劲地灌酒劝肉塞得楚天驰满口是肉,而他们依然不依不饶,二皇子装着酒醉公然指责楚天驰娘娘腔,浑身阴柔又是胆小怕事,竟然将酒壶直接砸在了楚天驰的额头,那一处留下了永恒的痕迹。
楚天驰却不介意地笑笑,慢慢地擦拭了喷涌而出的血继续喝酒,那个时候我爹爹便是下定决心,一定要辅佐他。
当天夜里,天空降下了纷扬如同鹅毛般的大雪。
宴会不久,那两皇子在**同楚皇新纳的妃嫔有染且给当场捉奸在床。
楚皇盛怒,两皇子当即给驱出楚国,半路上遇上了土匪给剁成了肉酱,柳妃疯了,没几年便是死了。
也有人说是活活饿死。
又一次,楚皇将皇子们领去了环山,说是有宝藏让皇子们找寻。
其实是楚皇考验未来继承人的考题,众多的皇子们率领家兵们四处找寻,楚天驰却带着我悠然登上了山顶,浩瀚的心其实早就是领会了楚皇的心思。
环山之北便是岱国,那是楚皇垂涎已久的国土。
最是让楚天驰惊讶的是我立在山头,皱着眉头也地看皇子们忙乱的身影,当时我说“楚天驰呀,岱国不就是最大的财富”
无心的话语落在了楚天驰的心田,他觉得我便是世上唯一懂得他心思的女子。
楚皇很满意地回去皇城,从此再也没有了废太子的传闻。
岱国终究是让楚天驰灭了,不过他没有经过环山从高处冲向岱国的城池,而是用了两招便是得来了岱国的土地。
他将昌公主嫁去了岱国,公主长得美貌如花倾国倾城,岱国的君王是个大老粗,高兴地不知所以。
公主来了,他这厢方才明白之前的他不能算作男人,从今之后才是真正的男人!
过了半个月,楚天驰在边境上设宴款待岱国的君王,大老粗喝得不醒人事时,端酒上来的小厮用酒坛砸在了岱国君王的后脑,当场毙命。
君王死了,岱国乱了。
楚天驰带领楚国的士兵们几乎是一路小跑攻下了岱国。
夸赞声如长河之水滔滔不绝,如日中天的楚天驰觉得锋芒太过。
此后的三年他大多是跟着我爹爹或更是呆板严肃的老头学习兵法礼仪,若是闷了便是带着我去游湖赏月或是同我去养猪场看看。
如此简单的日子,他却时常感叹满足而充盈。
时光悠悠,身处昆仑山上的我着实很意外地撇着楚天驰,他依然是丰神俊美潇洒不羁,风度翩翩。
我越过他凝望的视线伸着脖子往门口看看,楚天驰淡淡一笑“皇叔走了,边城有人闹事”
哦,我不禁唉声叹气一番,楚天驰的眉宇一动便是伸手将我扶起,一碗热乎乎的汤药端在了我的嘴边,闻着药味也是伤筋动骨之药,可我觉得我的痛楚是凌逸鹤那厮在我心口动了手脚,吃药可谓毫无用处。
我皱着眉头推诿“不想吃!”
楚天驰低垂眼帘沉吟片刻便是放下了汤药,我打了个哈气顺势睡下,可他竟然解开了腰带,和衣往我的身边躺来。
我的身子抖了抖“楚天驰呀,我们的岁数大了,怕是不妥!”
“宁宁,难道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楚天驰缓缓说道,我晕沉沉地不晓得该说些什么。
太爷爷说过,脚踏实地才好!
这厢灵光一闪,我想起仙逝的楚皇留给我的那本书籍。
“楚天驰,你父皇说过,我――”我的话未能说话,楚天驰便是用手压住了我的唇“那些都过去了,宁宁不用担心,当初的我不能好好地护着宁宁,今后不会了”
可知我想要让人护着的感觉,唯有对皇叔才有。
而我晓得楚天驰若是猎人,那么即使风吹雨打也会默默守候在山间等待猎物的到来,可我并非猎物,喜欢的也不是他!
同他在一起也是贪玩,也是我走出家门的借口之一,更多的时候我将他当作了哥哥而已,仅此而已!
不安地动了动,我朝着床里头挪去,楚天驰浅浅地笑笑“宁宁,睡吧!”
他将我深深地拥在了怀里,额头顶着我的头,一派热乎乎之气袭来,可怜我连那挣扎的力量也没有。
“宁宁,难道不高兴?”楚天驰微微一笑,我干咳一声“你抱着我委实忒重了些!”
他缓了缓手上的力道,可是浑身的热气熏得我彷如身处火炉般地炙热,我浑身的汗毛竝竝竖起,他低头端详我片刻便是捧起我的脸颊又是端看良久,我鼻子上的雀斑颤抖着怕是统统冒了出来。
楚天驰的嘴角一动,暖暖地说道“宁宁,你长大了”
夏夜里,淡淡的莲花香跟着窗户的缝隙扑面而来,滋扰我心身。
幸好,昆仑的凌逸鹤很会掐指算时辰。
咄咄两声轻淡淡的敲门声后,门口传来了凌逸鹤淡淡的声响“夏姑娘该疗伤了!耽搁久了怕是要内伤过重”
楚天驰一愣却甚是配合起身,可疗伤二字委实叫我慎得慌,我不由呼喝一声地拽着楚天驰的衣角“我,不要疗伤!”
“乖,忍着点,早些好了也可以下山去了”楚天驰柔声说道,凌逸鹤又是催促地清咳一声,我灵光一闪地发放手,病情有急有缓,正如楚天驰所说,好了才可以下山,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