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十二阿哥就迫不急待的将福长安叫到了坤宁宫宫,自从蝶飞回宫之后,已经很久没有去福宜斋看她了。他深深的知道,即使是阿哥,总是去格格的住处也是不好的。万一传出什么闲言闲语自己倒是没什么,只是会苦了蝶飞。福长安成了他理所当然的挡驾牌,代他传话,送东西已经有几次了。福长安很是不满,说‘你避嫌,我也一样避嫌,怎么我就可以这样进进出出。’十二阿哥当然也知道这一点,只是他早就想好,福长安可是锦衣卫总管,是出入各宫最好的人选了。更何况万一真的传出什么闲言闲语,他就代福长安去求皇阿玛就说福长安看上了蝶舞,将蝶舞指给福长安不就万事大吉了吗?他知道这样或许有些自私,但是现在的他也别无他法。更何况一个格格和一朝臣子也算是门当户对了。
随皇上一下了朝,福长安便很是不情愿来到了坤宁宫。以为十二阿哥又有什么东西需要他传达。进了门就很是烦躁:“我说十二阿哥,您行行好饶了我行不行?我这以前除了上朝可是不常进宫走动的人,这阵子三天两头的往宫里跑。我阿玛已经起疑了,更何况还是去格格的住处,你以后叫我怎么往回圆啊?”
十二阿哥也不恼,乐呵呵的说:“好兄弟,知道你难做,这次啊我和你一起去。”说着拉了福长安进到书房,“前几次托你捎过去的药,效果好不好啊?蝶飞彻底好了吗?”永璂当然知道福长安的难处,可是他却找不到第二个能与自己交心的人了。
“说来说去,还是要去?算了,我看我早晚要毁在你这个阿哥手里。”福长安继续发着牢骚,可是却率先迈开了步子。“既然要去就快点吧,怎么还把我往屋里拉?”
十二阿哥看着福长安欲要前行的背影,玩味儿的笑笑:“长安啊长安,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啊?怎么觉得你最近怪怪的,虽然嘴上说不愿意,步伐似乎比我还要急切?”说完哈哈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说:“我看你和蝶舞挺般配的?要不要求求我,让我帮帮你啊?”十二阿哥与福长安一直像兄弟一样,似乎比十二阿哥的任何一位兄弟还要亲,皇家自古亲情淡薄,感情永远不会成为那身龙袍的羁绊。所以除了血缘,似乎没有什么可以将他们扯在一起。而福长安自幼对他真心相待,所以在没人的时候,根本没有什么阿哥和臣子,只是两个要好的朋友。
“永璂,我可是为了你才这样的?你怎么还倒打一耙啊?要是这样,我可走了。”福长安生气的回过头,看着十二阿哥笑的没心没肺的样,就恨的牙痒痒。
“行了行了,不说了,我这不是开玩笑嘛?”永璂勉强止住笑,但面上依然带着微微的笑意:“不过说真的?蝶舞那么可爱,你就一点都不动心?我想......”
“哎,你还说?”福长安截断了永璂的话。
“好了好了,不说了,我们走吧。”十二阿哥说完,清了清嗓子,恢复了严肃说“我再给蝶飞拿点补药。”然后率先走出了屋子。弄得福长安一阵莫名其妙。还在为十二阿哥变脸如此之快震惊中,只听已经走出一段距离的十二阿哥回头笑呵呵的说了一句:“我说的是真的,你考虑考虑啊。”说完转头就跑,福长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忙追了上去。
两个人一个追,一个跑。用着轻功在御花园里飞上飞下,像两个还未长大的孩子。很久没有这样放肆过了,皇家的孩子成熟的早,在别人还在玩闹的时候,就必须学会如何保护自己,怎样才能不被别人抓住把柄。可是这一次,不知是在为要见到蝶飞而高兴,还是在为自己的提议高兴。十二阿哥都想就这样放纵一次。
皇宫里使轻功追逐,并不多见,一帮巡逻的侍卫以为是刺客,叫嚷着从各个地方涌了过来。这是十二阿哥与福长安都没有想到的。于是各自停止了追逐,落定一处,互相看了一眼,闹成这样,祸闯的就有些大了。他们面色都有些凝重。可是还好,只是一些侍卫,毕竟他们一个是他们的顶头上司,一个是阿哥。“乱喊什么呢?睁开你们的狗眼看清楚了,是我和十二阿哥在比划拳脚?哪里来的刺客?”福长安先吼了一声,这一声果然有效,周围一下子安静了,全都跪在地上给他们请安:“奴才眼拙,见有人飞上飞下就以为是刺客,实在不知是福四爷与十二阿哥,请福四爷与十二阿哥恕罪。”十二阿哥见事已至此,还是尽快解决,不要节外生枝才好,于是走上前一步说:“好了,这没你们事了,都下去吧。”众侍卫一听不追究,都松了一口气,忙谢了恩退下了。十二阿哥和福长安也松了一口气,互相望了一眼,便向福宜斋的方向走去。可是刚迈开的步子,却被一个声音打断了。
嘉妃像是已经等在那里了一样,不知怎么就冒了出来。“二位这是去哪啊?”
十二阿哥面色一沉,嘉妃处处针对与他,他心里清楚,因为自己是皇后娘娘的儿子,是最有可能继承大统的。可是天知道,他对那个位子一点都不稀罕。他转过身,很有礼貌的向嘉妃请了个安。福长安也清楚嘉妃的出现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免了吧,本来只想逛逛这御花园,没想到居然听见侍卫们大喊有刺客,吓得我啊是慌不择路,居然跑到了刺客堆来了。”说着笑了笑:“以为自己这下完了吧,却看了出好戏。我说永璂啊,你好歹是个阿哥,怎么做出这么出格的事?要比武去比武场啊!这御花园里到处都是你的长辈,伤了哪个可怎么得了?”她做惋惜状数落了十二阿哥,又转身指着福长安:“还有你,你身为锦衣卫总管,怎么还带头胡闹?永璂不懂事?你也不懂吗?”语气明显比说永璂时候重了很多。
福长安立刻赔礼“娘娘教训的是,臣下次一定注意。”
“下次?还想有下次?”嘉妃明显得理不饶人。福长安刚想说话,却被永璂抢了先。
“嘉妃娘娘教训的有理,永璂不懂事,带坏了长安。回去一定向皇额娘请罪。眼下永璂还有事情要办,还请嘉妃娘娘消消气,让永璂和长安办完事再来受罚。”十二阿哥搬出了皇后娘娘,嘉妃的嗓子一下子被噎了个满。心里有气,却不知道怎么发泄。
十二阿哥说完拉着福长安转身就走,完全不等嘉妃娘娘做任何反应。十二阿哥心里明白,这一次是彻底把嘉妃娘娘给得罪了,可是一直以来对她的忍让,换来的也只是她的变本加厉而已。既然都一样,得罪是早晚的事。可是嘉妃却再次找到了话茬。“是不是去福宜斋啊?”声音大有点透着暧昧之意。这句话让十二阿哥和福长安同时顿住了脚步,十二阿哥回过头:“怎么,娘娘也想同去?”
“那倒不是,我啊,只是最近听到了一些流言蜚语,说你和福宜斋的那位蝶飞格格走的太过亲近。”嘉妃不怀好意的笑着说,却又装成只是很无辜的听众。
十二阿哥彻底被激怒了:“你说什么?”说着向前迈了一大步,却被福长安拉了回来。
嘉妃装作害怕的向后退了一步:“哎呦,永璂可别生我的气啊,我这也是听人说来的。”
福长安抓着十二阿哥的手臂用了力道,一来是怕十二阿哥冲动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二来似乎也是真的生气了,“娘娘,这话可不能乱说,宫里人多嘴杂,这种谣言要是传到皇上那,事情可就可大可小了。”说完看了一眼十二阿哥,又将目光转向嘉妃:“您说您是听说,那可否说说是听何人所说?我身为锦衣卫总管,这种危害皇室尊严的消息,我也要断了它的根才好。”
嘉妃看着他们气愤的表情,心里很是开心,笑呵呵的说:“福少爷有心了,我也是听下人说的,小柳你快说说这种谣言是哪里听来的?真是太可恶了。”被叫做小柳的宫女一下子跪在地上,不停地哆嗦。“回娘娘的话,奴婢是那天路过德妃娘娘的寝宫,德妃娘娘正要出门,和身后的牡丹说,说.....”
“说什么?快说。”十二阿哥忍无可忍,他一直忍着思念不去见她,没想到还是给她带来了灾难。他这一声大吼,似乎是打着颤发出的,被福长安握住的手臂下,手指紧扣,青筋爆出。
小宫女吓得一哆嗦,快速的说:“德妃娘娘说‘咱们可要快点去提醒蝶飞那丫头,永璂可是她的哥哥,怎么可以这样不检点?’”说完就低着头,一直的说:“奴婢该死,不该道听途说,还告诉娘娘。请主子们饶命。................”
十二阿哥听完,用力甩开了福长安的手,转身跑向了另一个方向,那是去德妃娘娘咸福宫的方向。福长安怕激动中的永璂惹出什么事来,也跟着跑了过去。只是一转身,谁也没看见嘉妃和那个被唤作小柳的宫女一脸奸计得逞的摸样。小柳站起了身,丝毫不见了刚刚害怕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