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凌晨两点多了,金花一行人在帐篷聚集处落脚,隐隐能听到从各个帐篷里传来的呼噜声。看来这里的帐篷都已经住满了人。
昊睿交待了士兵几句,便转身走进了入口旁的帐篷里。那个士兵领着金花他们一直走到最里面,指着一个灰色帐篷说道:“这个是昊队长的,现在给你们住了。”
洛凡轻皱眉头:“就一个?”
那个士兵奇怪地看着他:“是啊,就一个。”
洛凡愣了一下,用余光看了眼金花,并没见她神色有何不妥之处,想了想还是开口道:“我们俩住一个恐怕不方便,不知道我能不能和昊队长挤一挤呢?”
士兵抖着肩膀笑了几笑:“这都什么时候了,谁还在乎这个。你俩有地方睡就不错了,我们的篷子里可都要一个压着一个睡了。”
金花见状赶紧拉了洛凡一把,笑道:“没关系,避难嘛,我都可以的。”
进了帐篷才知道,这里面的空间实在是小的可以,他两个人睡下都是紧挨着了。最里面放了一床被子。洛凡首先拱进去将被子铺好,示意金花躺下:“我一大男人,也不用被子了,你睡吧。”
还未等金花反驳,他就靠着一边侧身躺下了。
金花不好再说什么,只得听着他的话睡下。折腾了一天,她也确实累了,刚躺下便觉得已经睁不开眼睛。
迷迷糊糊地就要睡着,忽然又想到了什么。
“那个……”
“恩?”幸好洛凡没睡。
“我总是爱做噩梦,如果说梦话吓到了你,你就把我叫醒吧。”
洛凡沉默了半响,轻轻的哼了一声,便算是应了她。
金花放下心来,便也沉沉睡去了。
……
……
眼前的光实在是太强了,刺得金花不得不睁开眼睛。她隐隐约约地感觉面前站着一个人。
“她在哪?”那个人问她。
“在一个什么驻扎地,好像是被人救了。恩……她的命不错。”说话的好像是她自己?对了,她的嘴不受控制地在说话。
“汤姆就这点能力,就给你打听出来这些?”说话的人语气真是冷啊,似乎讨厌她到极点了!
“他派去的人也只跟着她到那里了,再之后便进不去了……”后面又说了什么,金花只觉得头忽然晕了晕,便没听清楚。
“……那地方是用来做核试验的……”金花竖起耳朵才勉强听清楚这句。
“该死的……”
金花感觉自己站了起来,低着头抚平着自己的衣服。这一低头她才看清,自己居然只穿着内衣,风光无限,全都露在外面。
“明天就去将她抓来,不就没这么多事情了。”她自己轻蔑一笑,也不看对方,抬步朝镜子走去。
“你说的轻巧,那里可是政府把守的军事要地,我们不能泄了行踪。”
金花听到自己笑得更厉害了,她从未如此猖狂地笑过:“好笑!你倒是说说是她重要,还是你们的行踪重要。若是没了她,咱们都玩完!!另外……”
她忽然停住,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眯起眼睛看着四周警惕道:“她来了……”
……
……
又是一道强光,刺得金花眼睛直痛。
“金花?醒了么?该吃饭了。”
金花用手遮着从门口射进来的阳光,不舒服地扭动了一下,才缓缓做起来:“早上了?”
洛凡递给她一条湿毛巾:“这里要跟着部队走,起来的较早……你怎么出了这么多的汗?又做噩梦了?”
金花感激地接过来,摇了摇头:“这次不算,只是看到两个人讲话。其中一个,又好像是我。”她歪着头用力回想着梦中地对话,想了几句,又笑着摇了摇头。
洛凡见她笑了,心下也大好,感兴趣地问道:“你和那人说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金花眨了眨眼睛,神秘兮兮地凑近洛凡说:“那两个人说,这里原来是政府用来做核试验的。”说完她又坐回了原处:“若这是这样,咱们不被丧尸咬到,也要被辐射死了。”
洛凡听了这话也跟着金花轻声笑了出来。路过这处帐篷的人听到里面的笑声不免惊讶,能在这惊慌地年头听到笑声,真的很令人怀念。
这处空地在以前也是一处旅游景点,叫井真心。因为在这处空地的正中心是一口由木头砌成地大水井,水里面放了一个人鱼雕像,到晚上灯光一亮起来便显得美轮美奂,摄人心魄。
金花拿了部队发的毛巾走到井口,井口旁边的人不多,大多数都是来这里洗漱的。这里现在成了他们唯一的水源。
金花低头朝里面望去,那只小人鱼还在,只是没有灯光点缀,显得死气沉沉地。
她默默地叹了一口气,扶着井边想着从前和盼盼来这里的日子。想着想着,便好像真的入了神,连声音都能听到了。
“……就是这里……”
恩?金花奇怪地朝四周瞅瞅,并没有人和自己讲话。大家都默默的洗漱,更多的是坐在帐篷里发呆。
金花摇摇头,难道是自己听错了?
“……从这里能打到井口,我们就从那里杀进去……”
金花一愣,低头望去,发现这声音居然是从井里传来的。
“……那些政府军就不用留了,杀光灭口,实在不行就将丧尸放进去……”
金花听得一声冷汗。这是什么声音,又是从哪里传来的。她再度观察水面,却什么也发现不了。想要在水里发声,本来就很难,更何况是从什么地方传到这里,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她弓着身子,用力将头贴近水面,想要听的更清楚一些。可论她怎么努力,那声音好似警戒她一般,忽然变的小了很多。她只好踮起脚尖再度贴近水面……
“你在做什么!”
身后一个男音响起,猛地将她拉了回去。金花只觉得后背重重地撞在一个硬物上,被拽离了水面。
“你想跳水可以,但不能污染了我们的水源。”
是昊睿。金花方才撞到的硬物正是他的胸膛。金花针扎了一下,从他怀里站起来:“我没有,我只是……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