饱餐一顿以后,球球由于吃了太多东西,现在肚子圆滚滚的真和个球一样,刚摇摇晃晃的爬起来走两步还打了个饱嗝。
致炎和莫纳出包间门以后,候在门口的两名伙计立刻迎上来递上还温热着的毛巾。莫纳擦了擦嘴,想了想问那个伙计说:“我拿这毛巾给它擦一下可以吗?”说完她指了指球球。
伙计立刻热情地回话说:“当然可以。”
莫纳蹲下身子,仔细地给球球擦了擦嘴。球球半眯着眼睛很享受的样子。
“帮我也擦一下。”致炎在一旁说。
莫纳淘气地笑了笑说:“好啊。”正说着就直接拿刚给球球擦过嘴的毛巾往致炎脸上招呼,致炎退后了两步说:“还是算了吧……”
在旁边看着的两个伙计忍不住笑了出来,但很快又忍了下去……
一行人从楼上下来,罗杰又上前来和致炎说了两句话,一直将他们送出门外。
朗朗星空下,街道旁挂上了红色的灯笼,和天空中的璀璨明星交相辉映,夜晚的旧夜城依然很热闹繁华。莫纳和致炎两人走在路上,球球跟在莫纳的脚边,构成一副饭后散步的和谐画卷。莫纳偷瞥了两眼面无表情正视前方的致炎,忍不住开口问:“咱们刚刚吃得不会是霸王餐吧?”
致炎侧过头看了她一眼,没有立刻答话。
莫纳有些心虚地说:“我看你刚刚好像没有给钱的样子……”
致炎看出了莫纳的心思,有些无奈地说:“你脑袋里成天在想些什么啊。”
“显然是在想和你不一样的东西……”莫纳嘟囔道。
突然间四周安静下来,莫纳转过头一看,身后拥挤的人潮已经不见了。她意识到他们已经进了致炎制造出来的结界,那条宽广而清冷的街道就在眼前。
两个人一只狮子慢慢地走在路上,当走到宅邸门口的时候,致炎突然顿住脚步,脸上闪过一丝凝重的神色。莫纳跟在他旁边,下意识地也停住了脚步,她抬头见致炎脸色有些不对劲,便开口问:“你怎么了?”
致炎摇了摇头没有说话,继续往前走着。大门在致炎靠近的时候缓缓打开,小路旁的石灯已经点燃,一路这样看过去,灯火通明,恍如白昼。致炎先将莫纳送回了房间,安琳突然出现,说是已经给莫纳准备好了洗澡水。
安琳低头看见莫纳脚边的球球,疑惑地问:“这是猫吗?”
球球低吼了一声来证明自己的身份,它非常的不高兴。
“竟然是只狮子……”安琳有些不可思议地说。
球球不满地又吼了两声。
“你回房间休息吧,我走了。”致炎对莫纳说。
莫纳点了点头,刚走进房间的门就听见致炎在身后问:“就这样?”
“什么就这样?”莫纳困惑地转过头问他。
致炎打量着她说:“你难道不跟我说声再见吗?”
“哦……再见。”莫纳说完这三个字后就进了房间的门,只留下球球在原地呆愣了一会儿,朝着致炎低吼了一声当做再见,随即欢腾地跟着莫纳进了房间。
致炎站在门外,一阵夜风吹来卷起了他的头发……他站了一会儿以后,脸上的温情慢慢消失,转身朝着自己的住处走去。
他一进门就闻见房间里面多了一股不属于他的熟悉的胭脂香气,那种味道曾经让他十分的头疼。里间的重重帷幔被放下,依稀可见里面有一个窈窕的身影。致炎慢慢走近,掀开帷幔,摆出一副要调情的样子,魅惑地笑问道:“怎么,又有新指令了吗?”
绿浮半躺在床上面,长裙开叉处露出一截雪白的大腿,一双晶亮的眼睛看向致炎,媚笑着说:“如果没有指令下达的话,我就不能来找你了吗?”声音里的娇媚估计任何一个正常男人听了都会浑身酥软。
“当然可以。”致炎笑着走到她面前,正欲俯身亲吻下去,绿浮已经灵巧的坐了起来,避开了致炎那张俊美的脸。
“下次戏其实可以演得再足一点,总是这样,我都觉得没趣了。”致炎一副预料之中的笑容,“说吧,什么事。”
绿浮站起身来背对着致炎,施施然向前走了两步在一张软椅上低垂着眼脸坐下,过了好半晌才抬起头看着致炎说:“长老院已经为你选定了使徒。”
“哦?他在哪?”致炎并没有感到多惊奇。他们四个身为直系效命于长老院的强者,每人都必须在身边带一个使徒作为助手以及继承人。换句话说,也就是变相的师父和徒弟的关系。如果师父由于种种原因不能再效命于长老院时,就由使徒顶上他的位置,以维持力量平衡。
现如今除了致炎以外,其他三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徒,所以这也是致炎预料之中的事情。他本来对此事不是很关心,但现在却很好奇长老院为他选定的使徒到底是什么样子。
绿浮微微一笑,挑起细长的眉毛说:“本来是应该在罗兰斯纳……”她收声看向致炎,沉吟道:“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我的星罗盘上面却显示她在你这里呢。”
此话一出,致炎的脑海中登时出现莫纳的那张脸。他面色一冷,表情开始变得严肃。最近从帝都罗兰斯纳来到他这里的人,除了莫纳还会有谁?
“你确定?”致炎反问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寒意,像是绿浮刚刚说了什么让他很不高兴的话一样。
绿浮轻笑说:“我什么时候传达过错误的指令?”
致炎眉头轻蹙,心烦意乱地想着,怎么会是莫纳呢?为什么会是她?他不知道自己心中这种抵触情绪从何而来,混沌地思绪中只有一个想法:任谁都好,就是不能是莫纳。
“怎么?你不满意?”绿浮很少见致炎有这副愁容,这突然引起了她对那个新选定的使徒莫纳的兴趣。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女孩,能让素来铁石心肠的致炎有这副光景。
致炎勾起唇角,浮现一丝笑意,眼神里却是冷冰冰地说:“怎么会不满意呢。”
屋外夜色深沉,屋内烛火摇曳。
球球在外厅莫纳用棉被做成的简易小窝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着,正要美美的进入梦乡,突然间它听见好像有什么动静。等它爬起来准备细看的时候,致炎已经走向里面。球球想了想,当做什么也没看到,躺下来继续酝酿睡意。
重重帷幔后,浴室里面水汽氤氲。莫纳从浴池里面出来,擦干身体以后随意批了件丝袍准备睡觉。她刚踏出浴室的门,就看见致炎在梳妆台边的躺椅上正襟危坐,一脸严肃地正看着她。
她心里一慌,低头见自己衣服好像穿得有些少了,随即转身进浴室又穿了一件,这才走出来有些不利索地问:“你……你……来干什么?”说完这一句之后她又气愤地加上一句:“还有你进来怎么不敲门啊!”莫纳发现她在生气的时候讲话特别流利清晰。
致炎面不改色,沉声对莫纳说:“过来。”
空气仿佛在致炎话音刚落的时候凝固了,莫纳心“噗通”“噗通”的加速跳动,脑海里面浮现了无数个念头,千思万想汇成了一句话:我是逃跑呢还是逃跑呢还是逃跑呢?
正当她准备撒腿就跑的时候,致炎仿佛是没有耐性了,伸手做了一个“来”的手势,莫纳感到一股气流猛地将她朝致炎那里吸去,一眨眼的功夫她就坐到了致炎身旁。刚回过神来致炎那张精致俊美的脸就在眼前。那双浅紫色的眸子正盯着她的眼睛看着,眼神里面包含了许多复杂情绪。她甚至都能感受到致炎的呼吸。
“你想干什么……”莫纳本能地退后一点,以拉开她和致炎的距离。
致炎冷笑了一声:“我想干什么?你觉得呢?”
莫纳心想,这不是很明显么!月黑风高,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我怎么知道你想干什么……“莫纳咽了一口口水,呼吸不畅地说。
致炎又逼近一点,莫纳双手拉着衣襟将自己裹得更紧些,身体有些忍不住地微微发抖,哆哆嗦嗦地说:“你可不要乱来……”如果致炎真的要乱来的话,她也没什么办法,还真是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她的。
“把手伸出来。”致炎冷声说。
“什么?”莫纳紧张地反问。
“我说,把手伸出来。”致炎一字一句地又重复了一遍,眼神里的寒光像是要杀人一般。
莫纳被他的眼神看得心生恐惧,迟疑地将手伸了出去,一只手还捂着她心脏狂跳的胸口。
“两只手。”致炎见她只伸出了右手,皱着眉头补充了一句。
他到底是想干什么啊?莫纳奇怪地心想道。她将另外一只手也伸出去,手心朝上像是在讨要什么礼物一般。致炎将自己的双手覆在她的手掌之上,一股暖流从莫纳手心向体内流去。没多久致炎就收回了手,讶异地问:“是谁给你植入的灵魂回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