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米歇尔城堡以后,莫纳先是拿了四十金出来还给洛克,伸手向他索要欠条:“钱还给你,欠条还给我。”
洛克笑着收钱并将欠条拿出来还给莫纳说:“这样一本万利的买卖,炼药师还真是个敛财的职业。以后我要是成不了强大的魂术师,那干脆就跟着你混好了。”
莫纳啐了一声:“你怎么这么没出息,你以后要是成不了强大的魂术师,就算我睡在金子堆上也一分钱都不会施舍给你的。”
“你太狠心了……”
洛克走后,莫纳也准备到楼上休息。露西削了一个苹果给她,莫纳拿着苹果上楼,坐在火炉旁慢慢吃着,吃完以后刚准备把苹果核扔掉,突然脑子里面灵机一动,既然银戒里的空间可以种药草,那应该也可以种水果吧……反正那么大块地方空着也是空着。
莫纳用小刀将苹果核里的子一颗颗的挑下来,握着那些籽带着铲土的小铲子进到银戒里的空间,将那些籽种在土里。银戒里的空间不管外面是白天还是黑夜里面的天空都是纯净的浅蓝色,气候依旧是温暖湿润好像永远都不会变。
将苹果核埋好以后,她想着不知道到哪能买到药材的种子。大多数药材对于生长环境的要求很高,再加上罗兰斯纳重商业,所以种植药材之类的东西的人很少。像金银草那样的药材,种得再好也没什么意思。
第二天一早,莫纳吃完早饭以后便进到银戒里的空间。不出所料,昨天种下去的苹果核已经长成了几颗高大壮硕的苹果树,绿油油的枝叶中夹杂着红色的苹果,油光水亮的看起来好不诱人。这可比昨天她吃得那个苹果好多了。莫纳虽然不及第一次看到半人高的金银草时那么惊喜,但看到自己种下的果实长得这么好还是很高兴。
只是这棵树长得这么高……她该怎么把苹果给摘下来呢。
莫纳没什么别的毛病,一怕黑二怕高。以前洛克曾教过她爬树,她蹬着小短腿好不容易爬到了树上正高兴着,头一转看见自己离地底下那么高,刹那间就嚎啕大哭起来,可把洛克吓得不轻。后来那哭声把几个仆人吸引了过来,大家一看是莫纳小姐,虽然他们都知道安迪雅夫人对莫纳的厌恶,但看她哭得这么可怜纷纷都在底下劝慰着让她小心点爬下来。莫纳见那么多人看着她叫她下来,越发害怕起来,哭闹声更大了。洛克怕她再这样哭下去会把安迪雅夫人招惹过来,又是一顿教训,便叫她爬到自己的背上,硬是把她从树上背了下来。从那以后莫纳就再也没爬过树。
面对着满树诱人的红苹果,莫纳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她脸上的表情极其严肃,大有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架势。她先伸展了几下胳膊,压了压腿又扭了扭腰做好爬树前的准备活动。后又在原地跳了跳放松全身的肌肉,深吸一口气走到树前紧紧抱着粗壮的树干,脚用力地踩着树干往上蹬。还好还好,她的身手还算灵活,也有些力气,吃力地爬了一会儿终于爬到枝干上,后背早就出了汗。
莫纳在枝干上坐好以后看着底下的黑土,有些头晕目眩的感觉,她闭起眼睛深呼吸一会儿,不去看底下只顾着看树上的红苹果,闻着苹果香甜的气息她也稍稍有些心安。莫纳伸手去摘苹果,用力地将苹果从树上扯下来扔到地上,没多久她坐的那根树干周围的苹果已经给她摘光了。
莫纳又艰难地转移到另外一根树干上,刚扯到第二个苹果一个重心不稳摇晃了几下差点摔到地上。惊魂未定的她决定先从树上下来,吃力地抱着树干一点一点地往下移动,还剩最后一截的时候胳膊一酸松了下来,人也后仰着摔倒在地。索性离地面并不高,土地也很松软,摔下来没什么疼痛的感觉。
莫纳坐在地上随手拿了个苹果用裙子擦一擦就吃了起来,香脆可口,汁液跟蜜一样,她长这么大还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苹果。要是拿到市场上去卖估计能卖不少钱……不过比起她卖药剂可赚的利润真是不值得一提。莫纳将地上的苹果都捡起来用裙子兜着,她抬头看着树上还有那么多苹果,像这样的树还有六棵。这么多苹果要吃到什么时候。
她从空间里出去拿了一些给露西,露西看到这又大又红的苹果眼睛一亮,连忙问道:“这苹果是哪来的?”
“昨天在罗兰斯纳路旁的水果摊上买的。”莫纳撒谎道。
露西对于莫纳说的话一点怀疑也没有,笑着说:“还没见过长得这么好看的苹果,就连上次王后送给安迪雅夫人的贡品都没这个好呢。”她转念一想:“不如拿来做苹果酱,可以给你留着蘸面包吃。”
“苹果酱?”莫纳迷惑地应声道。
露西点头笑道:“都好久没做了,也不知道能做成什么样。”
莫纳向来对于新鲜事物抱有莫大的兴趣和好奇,在露西提出要做苹果酱这一想法之后,她就缠着露西跟随她到了厨房在一旁旁观苹果酱的制作过程。
露西先将苹果削皮,红色的果皮从苹果上削落下来露出白色泛着微黄的果肉。露西削苹果十分的熟练,没多久桌上就堆了一层薄薄的苹果皮。莫纳想要帮忙,露西怕她拿刀弄伤了手,便叫她在一旁准备盐水和白糖。
露西将苹果切成块放进盐水里浸泡,随后又捞出来加上许多白糖,然后倒进锅里加了一些清水生火烧了起来。莫纳坐在锅灶前帮着加柴火,还问露西道:“我以前怎么没吃过你做的苹果酱?”
露西又想起了一些前尘往事,叹气道:“因为我做得苹果酱没有你妈妈做得好吃。时间一长,也就想不起来要做苹果酱了。也不知怎么的,今天看到那些苹果就突然想起要做苹果酱了。”露西又开始絮絮叨叨起来,莫纳在一旁一边添柴一边笑着听着。
熬煮了半天以后,露西将擀面杖洗干净在锅里将煮烂的苹果捣成泥,苹果泥加上已经被熬煮成金黄色的糖浆,热腾腾的盛出来装进瓶子里香气扑鼻。莫纳用勺子挖了一点尝尝,香甜可口,吃了几口也不觉得腻,还真是好吃。
“露西,虽然我没吃过妈妈做得苹果酱,但是我觉得你做得苹果酱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好吃的。”莫纳一边吃一边对露西赞叹道,心里面想着哪天她也要试一试,看能不能做得和露西一样好。
晚上露西收拾好东西准备第二天一大早就动身回家,不知怎么的,莫纳在床上翻来覆去了一夜也没有睡着,等到天刚灰蒙蒙亮的时候就从床上爬了起来。虽然她十分困倦,可就是睡不着。也许是因为长这么大露西没有离开过她,所以心底隐隐有万般不舍吧。
莫纳早早的从楼上下来,走到露西住的小屋子前,听着里面露西起床穿衣服收东西的声音。露西打点好一切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从里面出来,看见莫纳居然正站在门口等她,想着平时这孩子不会起这么早,这么冷的天这么早站在外面,心里面十分感动。
“怎么就站在外面,冷不冷?”露西放下手中的东西上前握住莫纳的手,果不其然莫纳的手冰凉。露西双手握着她的手一边呵气一边搓着,没多久莫纳的手就暖和起来。
天渐渐亮了起来,汉克在不远处喊着:“露西好了没有?马车在外面等着呢!”
“马上就好!”露西回了一声,摸了摸莫纳金色的长发,有些难过地说:“我不在的时候你要照顾好自己,半个月的时间很快的。”
莫纳点点头,从随身的小袋子里拿出洛克送给她的那枚储物戒指,她已经将上次卖药剂得来的钱都放进了这枚储物戒指里,笑着对露西说:“你带这么多东西赶路不方便,这枚储物戒指是洛克送给我的,现在转送给你。”说着莫纳就弯下身子忙着将露西的东西都放进去。
露西急忙阻拦道:“这么点东西不碍事的,这么贵重的东西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莫纳不顾她的阻拦,执意将剩下的东西都放进储物戒指里,随后将戒指塞到露西的手中:“那就当我借给你的,回来的时候再还给我。”
露西知道莫纳的性子,也就不再推辞。两个亲如母女的人紧紧抱着,将心里的不舍与难过都化作了这个充满爱意的拥抱。
不远处汉克又在不耐烦的催促:“我说露西你到底好了没有?!人家可不是专为你一个人赶车的。”
露西一边回话:“好了好了。”眼泪不自觉的就从眼眶里流了出来,她轻轻拍了拍莫纳的背,这才依依不舍的转身离去。
“你自己照顾好自己。”露西最后说。
“你也是。”
莫纳站在原地眼眶发热,但却没有流泪。她看着露西的背影渐渐远去在转角处消失不见,眼泪才忍不住流落下来。
一路平安啊,我亲爱的露西。莫纳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