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动、旋转——渐渐看清舞者的面容,是荷拥着快要睡着的女装的莲;接着冬青向这边露出爽快的笑容,转身,他拥着的竟然是女装的“蔷薇先生”,还腾出手飞吻过来;桂踏着优雅的舞步向这边靠近,他的舞伴却是没见过的人……不,我又看了几眼才发觉,那难道是我的样貌?
这样想着,便越看越像了,而当我专注于在意那张似乎与我相似的脸之时,玖明挡住了向这边靠近的桂的身影,他的舞伴与桂的舞伴同时出现在我的视线中——怎么回事,她们两人的身形面容相似,但是在我看来,玖明挽着的女子更胜一筹,眉眼间多了几分优雅成熟,身姿也显得娇媚动人。
我垂下了视线,脚下光洁的大理石地板映出了自己的样子,不甚清晰,但我也大概确定了,桂的舞伴有着与我相似的样貌,而玖明——
“喂,想什么呢,还不过来。”脑海中再次响起的玖明的声音,我抬头,正对上那双异色的眼睛。
“小景……”我出声喊他,一瞬间,音乐戛然而止,灯熄灭了,跳舞的人都消失不见。我眨眨眼,努力适应骤然的黑暗,感觉到有人走到了我面前,“小景?”
温热的触感划过脸颊,是玖明勾起食指刮了刮我的侧脸:“真笨啊,你。”
“那也只是我行动有点慢,之前经过的场景里根本没有你,不是吗。”不知为何,我忽然如此笃定,但心里还是悄悄地为自己之前的犹豫感到不满,我抓住他变刮为捏的爪子,“住手啦。”
玖明只是心情很好的笑了几声,并没有回答我的话。他拉起我的手,向前走去——绕过像是墙板的隔挡物,眼前又亮堂了起来,我们走出了布景区域,来到了铺有地毯的走廊,大大的玻璃窗边,站着两个人影,是桂与“蔷薇先生”。
玖明径直走到桂的面前,如此面对面,两人的身形可真的是一模一样——所以几次远远看去,错把桂认作玖明也是情有可原的啦。“决定了?”先开口的是玖明。
桂还是带着那完美的笑容,与玖明对视,缓缓开口:“作弊可不是个好事情呢。”
两人的对话听得我一头雾水,从我的角度看不到玖明的表情,桂的脸也因为逆光而看不清,我转而看向站在一侧的“蔷薇先生”,正对上他对我投来目光:“小美女累了吧,带你去休息好不好?”
“不用了,我们这就回去了。”代替我回答的是玖明,说话间,他还在与桂相互对视。
“是嘛,我倒是很好奇呢。”桂说完,做了个请便的手势。
玖明拉着我向另一边走去:“不劳你费心。”
被玖明牵着手,跟在身后上了二层,我忍不住问道:“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回家。”玖明简洁地回答了我的问题,脚下的速度丝毫没有变慢,我们走在圆弧形的走廊,经过一扇又一扇暗红色的门。我尽量跟上他的速度:“已经找到回去的方法了?”
“还不确定,但是可以试一试。”说完,我们就在一扇门前停下,玖明伸手推开了这扇门:
这里的的房间,至少是二层的这一圈房间,果然里面的格局都是一样的吧。这间也是与桂的房间一样,区别也是只在房间装饰用的的花纹上。夕阳般的光线从阳台那边大大的落地窗照进来,整个房间都显得安静柔和,淡黄的颜色基调被光线渲染上一层暖暖的橙色。
但当视线落到沙发背上搭着的那条……围巾?“那个……”也许是出于私自闯入(?)他人房间的罪恶感,我的声音很小,轻轻拽了拽玖明牵着我的手,另一手指了指沙发那边。
“什么?”玖明似乎是没在意沙发上的东西,回头看向我。
我干脆拉着他走过去,伸手抓起那条围巾,仔细一看,真的是我的围巾,之前不小心弄脏的那一块污渍还在:“……这是我的围巾。”
“这是你的东西?”他的表情变得不太好。
“嗯,怎么了?”
玖明拿过围巾看了看,皱起眉头,沉默了一会儿后说:“竟然是这样,但为什么你的围巾会在这里?”
“我也不知道。”我停下想了想,回忆刚进到“四季花园”的事情,忽然想到,“啊,是刚被带到这里的时候,我的羽绒服和围巾莫名其妙就被桂拿走了……”
听了我的话,玖明眯起了眼睛:“哦?那家伙啊……真让人不快,竟然被摆了一道。”说着,他手上的围巾消失不见了,应该是被他收起来了——所以说,他们果然是有个异次元收东西的吧。
“小景。”
玖明低头看我,我则是惊讶地愣了一下,才说道:“不是我叫的你啊……”我看到他的视线越过我,看相我的身后,露出了奇怪的表情。是从后面传来的声音,我也转头看去——
站在门口玄关处的是一名女子,而是还是我刚见过的……那不就是刚才在舞会场景里看到的与玖明共舞的人吗?她像是根本没有看到我,冲着玖明露出温柔而又愉快的笑容:“小景,你来了。”一袭淡绿色的碎花长裙,头发在脑后挽成精巧的发髻,就连同为女性的我也不禁被她散发出的优雅而又亲和的气质所吸引。
“你是谁?”玖明冷冷的声音打断了我的出神,我侧头悄悄去看他表情,看到的是他一脸的不愉快,“还有,不管你是谁,小景不是你能叫的。”
女子却不在意他的语气,抬手掩笑,缓缓走过来,娇嗔道:“你在说什么呀,那不是你的名字吗,要不然如何称呼你?”
玖明没有搭理他,忽然把我打横抱起,一眨眼,我们就回到了一楼大厅——这是熟悉的空间转移套路,不过又有一点不一样,不是需要说“空间转移”的吗,在他放下我的时候,我问:“你的能力恢复了?”
“嗯,差不多吧。”玖明说着,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我这才发现,我们这是在大厅中央,也就是说正在其中一个场景里,环顾四周,这里像是餐厅?
我拉出玖明对面的椅子,也坐了下来:“在这里说话不会被他们……据说桂能够知道‘四季花园’里发生的每一件事情。”
“你难道不相信我吗?”玖明笑了笑,又伸手戳了戳我的脸颊——他什么时候有了这个爱好,我一边躲闪一边飞快地在内心里问了这么一句,“这里是个杂乱的空间,即使有人想来找我们也得费些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