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什么状况呢?从进门之后,菊不再对我无视,而是不急不缓地叙述着小景的事情,用的是平淡的语气,但又如数家珍一般,笑得一脸幸福。因为丝毫没有过分炫耀的样子,让人找不到恼火的地方,但我沉默的听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插嘴道,“你和她不是刚见面吗。”
菊看着我,眨眨眼,又笑了出来:“哎呀,不好意思,光顾着说,都忘了请你坐了。不要在意,请随意。”我站着还没来得及坐下,菊已经走到玖明睡在的沙发边,弯腰捧起他的脑袋,坐下给玖明当膝枕——虽然不得不承认,背对着夕阳般的光线,两人的画面十分和谐美好,但我的心里却觉得十分不舒服。刚才菊晒幸福似的小景长、小景短地数着,听起来像是编故事,或者只是重名的感觉,但现在两人看似亲昵的样子,真是……尤其是小景还露出毫无防备的睡颜,放松安稳地睡在菊的膝头……心里真的好不舒服啊!
“让你见笑了,不过小景最喜欢睡在我的膝头,这会儿还是不要吵醒他比较好。”说着,菊还用那双漂亮得让人羡慕的手,轻轻梳理着玖明的发丝,然后抬头对我温柔一笑,“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我刚才说的都会成为事实,因为……当他醒来的时候,那些会成为他的记忆。”
想到刚进门时似乎闻到了若有若无的香气,或许那正是玖明昏睡的原因吧,虽然相信他不会那么轻易就中招,可试看着菊稳操胜券般的笑容,我心里免不了惴惴不安:“……”怎么办呢?精神力对他们来说是一切的基础……之前在桂故意营造的“梦境”中,我精神力已经能够传给小景了,那么应该值得一试——作出决定,我不再犹豫,直接走过去。
“小景,你还要睡到什么时候?”我弯下腰,伸手想要摇晃玖明的肩膀,却被菊一把抓住了手腕,还没有触碰到他。
“请你不要碰他好吗。”菊的手劲大的吓人,但不知为什么她看向我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间的困惑,随后又恢复了优雅,“抱歉,小景,是我的人,我不喜欢别的女人碰小景。”
“我说过,小景不是你可以叫的。”手腕上的禁锢一下子消失了,是玖明醒过来了!而且听他的发言,他果然没有中招,太好了!玖明已经坐起来,并且将我揽到了腿上,而我还沉浸在“太好了”的情绪中,一时间有些失神地看着他此刻气场全开的侧颜。
菊显然也没有意识到本来被自己困住的人会这么快醒来,愣了一下才恢复过来
:“小景……”
“我不想对女人动粗,但也不想同一句话再次重复。”玖明的语气里带着我不曾见识过的冷淡,虽然明知这样想不太好,但听到他以这般语气对菊说话,我就觉得心情很好……
大概是没有想到他会这样说,菊没有立刻组织好回应的语言,玖明便继续说道:“所谓‘理想中的对象’,根本就是你们自己想象的吧,你不要自作多情了。”说完,玖明拍了拍我的背,又对我说:“我们走了。”虽然我看的心情真的很好,但是……你说的是不是有点太过伤人了啊?
“哦。”我也被玖明的气势镇住,直到被他带着转移了位置,才回过神来,不禁感慨道,“……小景,你刚才的样子好霸气啊。”
“喂,你够了没……别再盯着我啦!”一句话的功夫,他的霸气模式关闭,又回到了傲娇猫的状态——而且还莫名其妙地有点炸毛?
“呃……我能说我还没看够吗?”
玖明好像被我的话给梗了一下,顿了顿后说道:“你啊,差不多就行了……不,其实是一点自觉都没有,真是麻烦的家伙。”我的脸再次被他的爪子蹂躏,躲闪的间隙——咦,他是脸红了吗?
我被玖明带到的是一个据他认定的可以放心说话的地方,虽然我很想问一句“你真的确定吗?”上次说没问题,不还是没说几句话就被人“掳”走了——看着他从又脸红又炸毛的状态转入颇有自信的样子,我选择了沉默。
但是这个地方不是冬青的小木屋吗……果然还是很想问,真的没问题吗。不过,木屋的主人似乎不在,我第一次来这里时通过的那个大木盆还静静地摆在中央,忍不住多次向它瞥去。
玖明不甚在意地靠在了木桌边:“来这里是因为比较方便行云和流水过来。”
“嗯?”听到了意料之外的话,我的注意力立刻回到了玖明脸上,“行云和流水会到这里来?”
“对啊,要不然你还真以为会中招昏睡吗?”
“呃……”虽然没有真以为,但当时的状况,我心里确实很动摇好不好。
看到我语结,玖明有些不高兴地撇撇嘴:“嘁,这么不相信我的能力吗,我怎么可能轻易中招。”
“因为你之前在这里不是能力受限了吗,所以当时我是真的很担心啊,那个菊又表现得那么胜券在握的样子……有种会失去的你的感觉……”
也许是听见我说担心,玖明不自然地移开了视线,清了清嗓子:“啊,原谅你啦。反正,通过那个叫菊的家伙制造的‘梦境’,我找了这个。”说着,玖明拿出了一只小沙漏,我一眼认出来,是那只装着冰焰的小沙漏!
“我就是看见它之后,你才过来的。”
“嗯,对。”玖明拇指和食指捏着沙漏的上下,凑近眼前看着,冰焰发出的光似乎在那瞬间更加明亮,映亮他那双色的眼眸,“这是我说过的媒介,我现在能力可以算是完全恢复了,通过它就可以让行云和流水过来。”
听玖明说道这里,我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我们本来要解决的问题不是如何离开这里吗?为什么是要叫行云和流水过来呢……“小景,是不是我们暂时还是回不去啊?”
玖明将视线从小沙漏移动到我的脸上,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忽然伸手戳了戳我的嘴角,笑道:“放心吧,一定会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