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明说的是停止而不是静止。在女神醒来之前就停止……是指的什么停止?但在我想这些的同时,行云和流水那边似乎有了进展,玖明便先过去察看了。
看着他们三个的身影,我恍恍惚惚地想着:这个世界的真相到底是什么?玖明他们来自精神之上的世界,而这里不是平行的同等世界,而是附属世界,所以行云和流水才可以出手吧。
“……看来通过这里就可以回去啊,不过你似乎因为跟这里还有联系,可能行不通吧。”行云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玖明大人,我先试试。”等我抬头的时候,说话的流水已经消失不见了。
我向还站在那里的玖明和行云走过去,突然就撞到了一个人身上,白底的长袍,银色的发丝——“流水?”
“抱歉。”流水稳稳地扶住我后,就回头对玖明说,“很顺利。”
“嗯。”玖明点点头,然后对我说,“先让流水送你回去吧,这里交给我们就好。”心知自己留下也没用,还会让玖明担忧,我便同意先回去。
跟着流水站到喷泉池子边沿上时,我忽然想起来,从牛仔裤口袋中掏出那只黑沙小沙漏:“这个,你们会用到吧。”
“你先带着,这是你回去的‘钥匙’,等回去了交给流水让他带过来。”玖明没有接,想了想又说,“还有,在我回去之前,你别再乱跑了。”
“哎?你这样跟女孩子说话可不行呀,明明是好心……”行云你笑得过分了啊,“放心吧,从时间进度算来,也就是你在那边几秒钟的事情。”
惹恼玖明的话,你自己看着办吧行云。流水张开手臂护在我的身后,恰到好处地留了几厘米没有碰到,却也能保证在最快时间反应过来——好绅士呀。
“迈一步就到了。如果不习惯,可以闭上眼。”按照流水的指示,我闭上眼睛,向前走了一步,脚下是很踏实的感觉。
我睁开眼:回来了?
难道是我姿势不规范出现失误了?只看了一眼,我便又一下闭上眼,再走一步后重新睁开:“……流水,我们这是怎么回事!?”只是身边没有回应,流水也不见了。而我现在所在的地方,说熟悉也算熟悉,那就是桂安排我住的那间卧室啊!
“欢迎回来。”身后,卧室的门被推开,我转身看到桂正倚在门框,对着我微笑,手里还端着一只茶杯,“我备好了茶呢。”
我跟着桂,走到了客厅。桌子上除了他手里拿的,还有两只茶杯。“你一早就知道我会到这里来吗?”
“是不是呢。”桂含糊地说着,做了个请坐的手势。
我没有坐下,望着他的笑脸:“或者说是你做了什么?”
“你没事吧!”忽然在我旁边现身的是玖明,在看到我好端端地站在沙发旁之后,松了一口气,“……不管怎样,这次算是谢谢你了。”
哎?玖明在向桂道谢……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我没有成功回去不仅不是桂从中动了手脚,反而是在我不清楚的情况下帮助了我吗?
“她还有东西在这里,所以是不能回去的。”在被玖明带走的时候,我听见桂如此说了一句。
“让你受惊了。”玖明拉着我,走向喷泉,行云和流水在那里等着,“是我的失误,忘了把围巾给你。”
桂说我还有东西在这里,确实是还有:“这样说来……小景,不止是围巾,还有我的羽绒服。”
“嗯?”玖明听见来,回头看我,“你说什么?”
“我是在街上被拉到这里来的,结果到了后,羽绒服和围巾莫名其妙就被拿走了……差点忘了这回事。”
听了我的话,行云率先开口:“说不定有你加入,我们会更快完成任务。”
“哼,就会偷懒。”玖明说了他一句,然后又恢复了严肃的表情,“那么,我们赶紧行动吧。”
说是行动,我也只是跟在他们后面,完全不知道在做什么……我们进入了公寓,行云和流水在四下大量张望着。一层大厅,没有灯光的时候显得幽暗清冷,我顺着他们的视线也仰头往天花板看去,视线所及之后都是一片黑暗,只是感觉天花板离地面很高——这么说来,二层的中心其实是空的吧。
“你能看到什么吗?”玖明忽然踱到我身边,轻声问道。
既然他会问,应该是有特殊的地方吧,我又仔细看了看,还试着用他教过的精神力运用:“嗯……没看到什么吧,好像。”好吧,那是把精神力用在手上,但是要用在眼睛上貌似不是那么容易的啊。
“这个公寓从外面看到的是三层吧,上面都是什么?”行云低下头,揉了揉仰累了的脖子。
我也低下头来,休息一下:“二层是桂他们住着的房间,那边有楼梯可以上去。三层嘛,我也很好奇是什么,一直没有找到机会。”说着,我看向玖明,他正若有所思地盯着一点,不知道在想什么。
“行云,我可不可以问一下,你们到底在找什么啊?”
“嗯……怎么说好呢。”行云摸了摸下巴,思索了一下,“这里如果真的要作为附属世界运行下去,是需要一位属于它自己的‘女神’的,而据我们推测,这里其实有‘女神’存在,不过因为某些原因还没醒来。”
这时,流水忽然问玖明:“要上去看一下吗?”
“不对,我试着上去过,二层就只是一圈房间,十二间,对应着十二个时间段,分别住着人形存在,醒来的只有我们见过的那四个,其余都还在沉睡。而那里并没有通往三层的方式,空间移动也无法过去。”
玖明已经探索过了?啊,莫非是在那个所谓的“捉迷藏”的时候——我看向他,玖明好像知道我在想什么,正好低头对上我的视线,点点头:“那个菊大概就是我在试着进入一间觉得有问题的房间时唤醒的。”
行云像是想到了什么:“就是说,如果我们进入另外的八个房间,也会唤醒房间的主人吧。说起来,你去菊的房间,会不会是因为界间连接者的围巾在那里。”
“但是我的围巾为什么会在那里呢……桂故意放的?”我想了想,又否定了自己的猜测,“不过,菊的房间似乎不是他能随意进去的。”
“嗯,因为那两位是特殊的,严格来说,菊不是我唤醒的,我只是她醒来的一个条件而已。就像你来的时候,桂就是醒着的。”
“但是,冬青和‘蔷薇先生’也……”
“他俩并不住在这个公寓里面,明显不一样啊。”玖明看了我一样,顿了顿,接着说,“用你能明白的方式讲,其实……这里是某个小说创造出的世界。”
比我更快做出反应的是行云:“你怎么说出来了!”
玖明没有理会他,我们转眼间又回到了喷泉旁,我只觉得有人紧紧环住我的腰——是玖明带着我跃入了喷泉中心。与跟流水走向喷泉的时候不同,这次是结结实实的被水湿透了,根本就是投入了水中啊!
我第一个反应就是闭眼憋气,玖明换了个姿势将我稳稳抱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