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尚有疑问,我很想继续问下去弄清楚,但因为执行者们已经到齐,要准备去“火之隐所”,我就此打住,玖明开始为大家做简要的分工。
“……总之,要牢记的有两点:保护自己不受伤;不要伤到烔焱。那么,我们走吧。”
“好!”众人一齐应道之后,便做好准备,正要离开。
“等等!”玖明刚要开口说“空间转移”,我立刻抢先说道,“你忘了带上我了。”
“你……”玖明看我的目光带着些许惊讶,随后脸色一沉,“这么笨,我们不是去玩的,带你去干嘛。”
看来,他是从一开始就不打算带我去,但是我不愿意就这么等着:“我知道是去战斗,而且还不是简单就能成功的。战斗不是需要很多精神力的吗,所以我更要去。”我丝毫不妥协,对他再次提出同行的要求。
“不行!”玖明却用同样坚决地口吻否驳回了我,让我真切地感受到:猫认真起来也能达到很可怕的程度啊。
“为什么不行。”
“为什么你一定要去。”
“因为我不想再干等着,只会担心却什么都做不了。既然能够提供精神力,能够对你们有所帮助,我就一定要去,和你在一起。”我直直地看向他的眼睛,那双色的眸子里面跃动着光,似乎有什么要喷薄而出,却又被厚厚的毛玻璃隔离遮挡,难窥其貌。
接着,玖明移开视线,不再看我:“我说不行就是不行,带着你会让大家分心保护你,得不偿失。”
我还想说什么,却发现被说成只能增加负担,一下子没有了坚持跟去的理由。
“那个……因为公子特别吩咐过要好好保护大小姐,如果大小姐您不介意的话,请站在我旁边,至少能保证您的安全。”突然说话的是能言,那位一头色彩的使役执行者,“而且,作为公子的使役执行者,一旦情况紧急,可以立刻带大小姐瞬移回公子身边。”
胥焕颇为赞许地拍了拍能言的肩膀,接着对我说:“大小姐那坚持的神情有着耀眼的光彩,令人更加着迷,视线被你俘获,除了追随别无选择啊。大小姐真是要让我倾心到何种地步才满足呀……虽然不希望这双荡漾着清澈的眼睛映过战斗的残像,但是为了满足大小姐的心愿,我愿意在独自体会你赐予的不安与焦虑中等待——哪怕是大小姐任何一根精致丝发,我可都不想看到受损,明白了吗,能言……”
“是。谨遵所愿。”等能言回答时,被胥焕“长篇大论”弄地不耐烦的玖明已经转移了空间,我们一行置身于宽敞的草坪上。
玖明微微叹了口气,轻轻握了我手——因为太突然,当他的手离开时,我才感到那里传来的温度,心跳似乎是快了那么一点。
这时,一只极像金刚鹦鹉的鸟飞过来落在我肩头:“大小姐,失礼了。”是能言吧,不愧是头发颜色跟鹦鹉羽毛相似,原来果然是鹦鹉啊。
“我记得玖明跟我说,人的形态利于战斗……”我问能言。
“嗯。一般是那样,但是我是擅长无意义语言,这个对语言攻击是十分有效的防御。以鹦鹉的形态在大小姐身边,紧急情况下更方便及时带你离开。”
“无意义语言?语言攻击?”我知道,在他们这里,我的世界的常识和理解思路经常是行不通的。
看到我一脸疑惑,在一旁的行云忍不住开口了:“原来他没有跟你说过啊。我们这个世界的战斗,是用语言文字进行的。人的形态便于写字,不过那个太耗费精神力,一般还是使用口头语言的多。”
这时我想起那次被作废者偷袭后,小景战斗的事情:“原来是这样。难怪当时他不让我和他说话,嫌我麻烦。”
行云知道我所指,点头道:“嗯、嗯,因为跟你说话就要退出战斗模式,来回转换当然麻烦了,尤其是在战斗之中,那是大麻烦啊。”
另一旁的司妖也加入了对话行列:“而且我们执行者都有着各自独特的专长。就像能言擅长无意义语言,等会儿也将由我发挥专长,为你们疏通精神力流动——也就是只用你的精神力循环在我们六个执行者之间,这样就可以避免被这里污染的精神力影响了。而且……”说话间,他本就妖冶的脸庞似乎更是光彩照人,蓝色的卷发犹如海上舞动的波浪,明亮的光线下给人一种犹如看到波光粼粼的错觉。
“哎呀呀,真让人头疼,司妖你这次就饶过我们吧,看在界间连接者的份上啊。”行云瞅准停顿的空档,抢过话来,阻止司妖继续说下去。
司妖的左手食指轻轻点在眼角下,就连对行云翻白眼这种动作都带着千般风情:“没有艺术细胞的牛,那可是华丽的创造啊,循环流动路径的设计,那就是……”
显然,对于已经进入进入自我模式的这位,行云是再找不到插话的破绽了,他干脆无视掉了司妖,小声对我说:“听司妖的长篇大论可是有害健康的呐,咱们走,去问问玖明他们有什么发现。”
不远处,玖明以及流水、擅变不知在搜索着什么,我跟着行云,带着肩上的鹦鹉能言走过去:“说起来,你的专长是什么啊?”
“嗯?我啊,呵呵……我和流水是负责处理作废者的,自然是善于直接将作废者化为碎片。”虽然他的脸上依然带着爽朗的笑容,但听得出他不怎么想说这个。
“那,玖明呢?”
“他啊……你、猜。”行云对我眨眨眼睛,阳光下,他的眸子泛着一层酒红色。
“嗯……是不是空间相关的术呢?”
“回答正确——不过没有奖哦,嗯,找他本人要去吧。”说着,行云晃到了玖明身边,顺手搭上他的肩膀,坏笑道,“怎么样,被人关注着,其实很高兴吧。”
“哼,谁会因为这这种事高兴啊。”玖明拍掉行云的手,“别随便用你的蹄子碰我。”
“哎?你听到了?”我也快走几步,到玖明面前问。
他歪歪脑袋,微笑道:“猫耳朵是很灵的,你不知道么。”从这个角度看,他的侧脸有着漂亮的弧度,像极了不经意翻开杂志时,看到令人心动的唯美插图的瞬间。
骤然间,周围的景色晕染上一层橙红,宛若海面上细碎的星光摇曳不定,轻松和缓的气氛也戛然而止——不远处的空地上燃起一团火焰,却感觉不到丝毫热量。紧张的气氛笼罩下,大家都严肃起来,聚集到玖明这里:“准备战斗。”
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被被玖明抱起,送到十米开外的地方,他对落在我肩上的鹦鹉能言说:“保护好她。”之后,他就回到了那四位执行者身边——司妖此刻正在我们周围不停地走动,像是变魔术一般,有什么东西从指缝间不断地簌簌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