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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凤的那个两个多月没有来了,这没有见红的日子她心里烦闷得很,按日子来算,应该是王老爷去江南的时候,那这不就是大少爷杰伦的孩子吗?支凤越想心里越害怕,越想也越感到兴奋,矛盾而复杂。
秋月帮支凤洗内衣的时候,发现了这个秘密,高高兴兴地跑到张妈跟前说了这个消息,张妈如得珍宝似的说道:“会不会怀上了?我一直怀疑三太太这几天里睡不好觉吃不好饭是身体不舒服呢,可能真的怀上了。”
秋月走进屋子告诉支凤这个好消息的时候,支凤左右唐突着说:“不可能的,我这个来的很没有规律,想来的时候就来,不想来的时候就不来,谁能说的准呢,应该不是怀孕了。”秋月半信半疑地走了出去。
支凤的心更加惆怅了,王老爷回来之后一直在二院里,没有来过几次,上次说了要吃什么丹药,支凤心里万分不愿意但又无法说出口,听说那个东西最伤害身体了,什么不是需要细水长流啊?
吃午饭的时候,支凤看上去还是闷闷不乐,看见满桌子的油腻就一口也吃不下,随便挑拣了几口青菜,喝了几口粥。还是这清淡的好,以前在家里的时候这些油腻的饭菜想吃都还吃不上呢,这来了王家不想吃都没有办法。
贤淑看见支凤怏怏不乐,笑着问道:“妹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我看你这几天越吃越少了,要不要找大夫看看?”
支凤勉强地笑着说:“没有,我这身体一向都不好,一直吃着药,现在不吃了,反而不想吃饭了,没事儿的,过几天就好了。”
贤淑心里明白,她知道支凤也是女人,没有男人的女人是最难的,挨不过寂寞。
这几天里,老爷一直在贤淑的屋子里睡觉,她以为支凤是为了这个事情。
王老爷虽然不是永远持久,但是这几天里也没有闲着,尤其是昨晚上,那叫一个勇猛,一个时辰都没有消停,直到贤淑一次次高潮过后再也无力支撑,浑身冒汗的时候,王老爷才一泻如柱。贤淑不知道王老爷为什么突然间这么强大的令人心虚。王老爷抱着她沉沉地睡去了,自己也鼾声响起。
贤淑看了看支凤的脸色,有点发黄,但是没有什么症状,看来,这个女人真的想男人了,就偷偷地笑了笑。
支凤回到屋子还是百无聊赖,就想着出门,一个人走在大街上,阳光渐渐地变得狠毒起来,照着人浑身发热。支凤顺着墙根慢慢地走,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妙春堂”,她不是有意识的,而是心里的呼唤和怀疑促使她来了。
张大夫看见支凤的样子心里就明白了七八分,缓缓地伸出手按在脉搏上,嘴边挤出了不怀好意的笑,淡淡地说道:“恭喜太太,你有喜了。”
支凤虽然没有感到唐突,但是心里还是嘀咕了一下,轻轻问道:“多长时间了?”
“两个多月吧!”张大夫坐直身子,“两个月多了。”
支凤明白了,就是这样的,王老爷出去的时候怀上的。
支凤从兜里掏出五十两银票,递给张大夫,笑着说:“多谢你,我以后的孩子也要想二太太一样,多多麻烦你照应呢!”
张大夫客气了一番,还是收下了,笑着说:“这是一定的,不过——”
“不过什么?”支凤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没什么,只是你自己的身体比较虚弱一些,一定要好好不养一下身子。”张大夫这样说,支凤的心才放进了肚子里。
“我这就回去了,明天秋月会来叫你,到时候你再过去,然后再说我怀了一个月了。”支凤央求的眼神看着张大夫。
张大夫点了点头,支凤看出他似乎明白一些什么。
是啊,作为一个大夫,为这样的大宅院里的女人诊脉,这样的事情看的也不少了,他还是明白这一点的,人不就是为了自己能够过活得好吗?他也不例外。
支凤就是这样想的,才决定这样做。
张大夫识时务者为俊杰,也不是什么正直之人,所以答应的到很爽快,这一点支凤一直深信不疑,果不其然。
支凤温柔一笑,转身离开,走在大街上,看着男人、女人、老人、小孩走着,突然间看见了一个俊朗年轻的男子,拉着一个眉目异彩的女子,还有一个乖巧的小男孩走过来,她的眼睛模糊了,这不是自己一家三口吗?
刚想走前去看着清楚,却什么都没有了。阳光依旧照射着大地和人们,晃着支凤的眼睛,她知道自己心里着了魔。
晕晕乎乎地走回到王家,刚进大门,就听见二院里的惊呼声。
慌忙走过去,一家人,无论是主子还是下人,都站在院子里,支凤走到贤淑身边问道:“怎么了?”
贤淑没有看支凤的脸,淡淡地说道:“她发疯了!”
支凤顺着大家的头顶望过去,看见几个下人拉扯着春莲,春莲衣衫不整地咆哮着,踢打着,谩骂着。
小少爷杰艾在李妈的怀抱里,瞪着无知的眼睛看着这一切。
秋月走过来拉了拉支凤的衣襟,支凤往后面退了退,退到大门口。
秋月才小声地说:“今天吃完午饭,二太太就这样了,听说,吃完饭睡了一觉,睡醒了开始乱喊乱叫,胡说八道,还拿着东西打人,夏雨的额头被她打了一个大窟窿,好不容易才掩住流血。几个男人才把她抓住,她看见谁打谁,只是没有发疯大小少爷了,刚才老爷回来进屋子的时候就被她咬了一口。”
支凤其实不相信这些东西,拉着秋月的手一点点挤进屋子去。
春莲披头散发,脸色微红,瞳孔暴突,看见支凤大骂道:“你们这些狐狸精,我告诉你们,我要杀了你们,就是你,你这个千年狐狸精,我告诉你,我要收了你。”说完,忽然力气大增,挣脱了下人们的手,朝支凤扑了过来。
王老爷站在一边猝不及防,秋月见状,挡在了支凤的面前,被春莲一手揪住头发,往后一推,撞了支凤一下,支凤一个趔趄,差点摔倒。王老爷赶紧走过来扶住支凤,支凤只觉得眼前一暗,就晕了过去。
醒来之时,王老爷坐在床前,温柔地看着她,贤淑站在旁边,笑着说:“妹妹醒了,恭喜你啊,你有喜了。”
支凤看着大家,嘴角挤出了丝丝微笑。
王老爷拉住支凤的手说道:“你怎么不早说呢,你没有感觉吗?张大夫说都一个多月了,你看看你,这些事儿也不注意,嗯?”
支凤看见了老爷眼睛里浓浓的爱,心里很不是滋味。
走在大街上,大家都听到了两条消息:二太太得了失心疯,不明原因;三太太怀了孩子,不再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