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拖洒着金色的光线渐渐西斜,田有祥驾驶马车来至北门,苍天保佑,守城门的士兵并未对他们多加以盘问,他们顺利的驶出落霞,感觉轻松了一大截,飞驰在郊外的大道上。
远处枯黄一片,满目萧瑟,田有祥一如往常的把长剑佩至腰间,毫不懈怠的盯住前方道路,心里默念着不要有追兵才好。
约摸过去了一个时辰,还算顺利,除了马车急急轧过路面的轰鸣,并未听到有其它异声,眼见晚霞漫天,夜幕渐渐来临,他回头嘱咐柳墨辰:“夜间风冷,给妹妹盖好,别着了凉!”车厢里的柳墨辰响亮的答应了,说话间递过一块烙饼和清水,田有祥伸手接过吃喝起来。
后面响起了急急的马蹄声,田有祥警觉的回头观望,原来是两匹烈马拉着一辆货车飞驰而来,他便不自觉的放慢了速度稍稍靠边,瞬时间那辆货车已然超越了他们。
再望时就见一个包裹飘落,似是有些沉重的摔在了地上,扬起阵阵尘土,有物件掉了,还来不及提醒前面的人,那辆货车就已绝尘而去。
田有祥停下了马车,一探究竟,他走过去把藏青色的包裹解开,借着落日的余辉,看的清清楚楚,里面是闪烁着耀眼光芒的金块,大约有一百两,他的心中十分诧异,又无法确定金子的主人究竟是谁?货车已消失在路的尽头,而自己的处境,正需要大量的金钱......
田有祥无法也不能细想,果断的把包裹提回放入车厢内藏好,复又重新赶路了。
太阳完全没入地平线,一轮皎洁的皓月冉冉升起,茫茫夜色对于田有祥来说是绝佳掩护,此时此刻的他绝不想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马车在荒郊野外的大道上飞驰,阵阵清风摇晃树影婆娑,田有祥不感疲倦警惕的盯住前方路面,夜间没有追兵,但不见得也没有豺狼虎豹。
柳墨辰把妹妹哄睡以后,轻轻掀起窗帘,发觉已来到了荒山野岭,自幼跟着田有祥习武的他心中也有一些惧怕,怯怯的说道:“田叔叔我害怕!”
听到远方传来清晰的狼嚎,田有祥下意识的摸了摸剑柄,漆漆暗夜若说他无一丝怯意也并不真实,危急时刻最能够保护他们的,莫过于就是这柄长剑了,他转过头嘱咐道:“你们切不可以离开马车知道吗?”
有田叔叔做依靠,柳墨辰的心里踏实许多,他使劲的点了点头:“嗯!”
马车逐渐驶入重岩叠嶂的山涧,这里怪石嶙峋,古木参天,地势不如之前的平坦,在这秋风萧瑟的暗夜,自有一股天然的肃杀之气。
不多时,前方黑影瞳瞳,仔细看,原来是几名黑衣蒙面人,共有五人,他们一字排开,手里提着寒光闪闪的大刀,齐刷刷挡住了前方的道路。
目睹眼前这一幕,田有祥收住缰绳停车,危急时刻勿需多言,嗖的一声剑已出鞘,飞身跃下,瞬时陷入了混战。
月黑风高,在这寂静的野地里响起了激烈的打斗声,兵器碰撞激起层层火花,车厢内的柳墨辰心里一阵发紧,自己武功薄弱哪里能够帮上忙,出去只是平添累赘,想到这儿,他下意识的给妹妹把棉被又掖了掖,好像这样就能保护她不会受到伤害。
田有祥与那五名黑衣人几个回合,其中一人的大刀被长剑的沉重力道震落,那人哀号一声似十分痛苦,田有祥接着轻身而跃飞踢数脚,又有两人受伤倒地。
恰逢此时,陷入深睡的柳月芙受到惊吓醒了过来,伸胳膊蹬腿的哇哇大哭起来,吓的柳墨辰赶紧哄她。
听到车厢内有小孩的哭声传出,那刀被击落的黑衣人转瞬扑了过去,田有祥伸脚勾起地上的大刀,嗖的一声,那人一声惨叫,沉重的钢刀已准确刺穿他的胸膛。
几名黑衣人见这么快便死了一个同伴,心中峥摄之余杀气更甚,眼睛血红迅速围拢过来继续进攻。
田有祥手握长剑没有丝毫的犹豫,从容不迫又刺穿一人的心脏。
剩下那三人一定是疯了,只见有两人腾空跃起,手里分别提住一条铁链的两端,向着他飞扑而来。
田有祥目观局势,后退两步,又闻嗖嗖风声,轻身一闪,几支暗器笃笃扎在身后树干上。
车厢内的柳墨辰用尽浑身解数的哄妹妹,一颗心紧紧的纠在了一起。
时已至此顾不上许多,田有祥手起手落,一把暗器分别从不同方向飞向两人,又几声惨绝人寰的嚎叫,两人与铁链一起沉重的摔在了地上。
最后一人,就是适才放暗器的黑衣人支撑不住的哆哆嗦嗦后退,满眼惶惶之色的跪地求饶:“大侠饶命!”
田有祥冷冷的逼视着他,逃亡途中也不想多生杀孽,打算放他一条生路,那黑衣人诚惶诚恐的谢过随后转身离去。
田有祥准备继续启程,还未走出几步便赶紧闪身,一柄大刀夹着瑟瑟寒风直直扎到了前方树干上。
不必多想,田有祥轻身一跃,稳稳站在了那黑衣人身前,他已吓的面如土色,全无招架之力,田有祥手起剑落,只有“啊”的一声惨叫,他的头便被长剑彻底劈开了。
漆黑的山涧小道又恢复了宁静,柳墨辰一颗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有田叔叔的保护,一切化险为夷,无论在何时何地,田叔叔都是他们最大的依靠。
田有祥继续驾驶,目光深邃的眺望远方,默默盘算着,经过一夜的行程,期望明日可达邻县,他心里惧怕的并不是几个山贼,而是后面的,不知底细的追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