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不是冤家不聚头,过了一段日子,许香茹与张媚仪这两位不共戴天的情敌便在宫殿的回廊里不期而遇了。
张媚仪身着橘色裙装,映着身后星星点点的荷花,云髻高耸,嘴角稍稍弯成弧形,眼睛却有点眯成一条缝。
两人就这样对峙。
还是许香茹打破僵局开了口:“哟!妹妹,好久未见了!”
“是啊!”张媚仪悠悠的接过话,以往总被许香茹一叶障目难见天日的张媚仪总算扬眉吐气,“我天天忙于侍寝陪伴陛下,哪里能像姐姐这般悠闲?!”
许香茹的心里噎了一下,但她想想还是算了,于是便有点不自然的挤出一丝笑容,“妹妹还是记挂着从前那些不开心的事吗?”
张媚仪撇了她一眼。
许香茹愣住,但转念一想,又陪着一张笑脸柔声说道:“妹妹!从前的事,怪就怪在我们都是女人哪!共侍一夫身不由己!”说罢不忘轻轻一叹。
前阵子就已第一时间得知许香茹落架的张媚仪瞟了她一眼“怎么?姐姐如今失势了,还轮到向我求和了?”
许香茹的心里堵的慌,哪里受过此等窝囊气!想想目前局势,她仍然愿意把一切都忍下来,便用最无辜的清亮眼神,万分诚恳的语气说道:“妹妹与我从来就只是想着要得到陛下宠爱,哪里知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们本来就不应成为彼此的敌人!”
张媚仪望了她一眼,又把眼神挪开。
见到张媚仪稍微缓和,许香茹走近了一步,秀眉轻挑,苦口婆心的劝道:“妹妹与我同在皇宫为妃,可曾想到,有朝一日陛下不在了我们该怎么办?”
张媚仪望着她,一双杏眼稍稍睁大。
“妹妹!”许香茹压低了声音,一个阴暗的念头自心底慢慢升起,“你想想,这么多年我们与那苏静怡结下了多少仇怨?她今后会放过我们吗?”
“听姐姐的意思......?”张媚仪有点惊讶,又非常期待她继续往下说。
“自古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我们......”讲着讲着许香茹便轻轻附到了张媚仪耳边。
两人咬了一阵耳朵,不知说了些什么,张媚仪的眼睛忽然大忽然小,频频点头,似乎达成了一致。
她俩深切的交流了很长时间,把一众侍女都远远的甩在身后,实乃永炽皇宫难见的奇特一景。
又过去了一段日子。
林双成想了又想,便正式传旨册封林思远为尼雅王,林志渊为墨山王。
在王太后的强压下,许香茹这种一飞冲天修炼为人中之凤的夙愿自然未能实现,在日后漫长的岁月里,虽然又添新宠,可惜论修为无一人是许香茹之流的对手,主场还是基本牢牢掌握在许香茹手中,她可以高枕无忧,包括张媚仪也一样,甚至皇后苏静怡,她更应感到庆幸,最起码,皇室并未继续诞下子嗣,也就永久省去了后继者窥视储君之位的心头大患!
十年飞逝而去。
5060年。
很多事情就是这样,你不去管它,它任意发展,你去管它,它换一种方式继续发展,你非要强压它,它说不定仍能够悄悄发展,就好比风平浪静的海面,你一览无余,以为一切都尽掌握在自己手中,但很可能大海的深处,却是激流暗涌,这原因来自多方面的,除了内在,还有很多很多是源于外界的。
故事讲到这儿,就不得不提耀储了,也就是那个与永炽相邻的,而且旗鼓相当的古代超级大国。
语和殿,耀储的御书房。
金色阳光穿透袅袅娜娜的熏香撒满大殿,诺大的檀木书桌前,有一对父子正在那里谈话。
“准备好了吗?”问话者头戴金冠,目光如电,颇具帝王气势,他是天子谢如世。
“都准备好了!裙娇已潜入永炽!”一名年轻人恭敬的低声应答,他是太子谢隆成。
谢如世凝神思索:“是时候了,交手的时刻已正式来临!知道应当怎么做吗?”他用浑厚的男中音问道。
“儿臣明白!”
谢如世抬起头,不怒自威,“现在正值关键时期,绝不能走错一步路!”
“嗯!”谢隆成低声附和,他的面容稍显锋利,与他父亲很有几分神似。
“只要能达到目的,再大的牺牲都是值得的!”
谢隆成点了点头。
“对付永炽这样的国家,不可能强攻,只能去把它搅乱!”谢如世运筹帷幄,似在注视远方的漫漫风景。他又望了儿子一眼“能遏制住它也是好的!”说罢用手指轻笃桌面,轻舒一口气:“起码,不会危胁到我们的安全!”
“父王说的极是!”谢隆成踌躇满志,眼内闪动希望之光,满腔抱负都在等待他去一一实现。
“耀储的未来就寄托在你身上了!”谢如世一向对谢隆成十分器重。
“儿臣一定不辜负父王的期望!全力以赴的协助父王实现霸业!”跟他父亲一样,谢隆成也一个十足的好战派。
谢如世满意的点了点头,太子就是他人生理想的超长延伸。
父子二人交谈甚久,称霸的理想就仿若漫天丛生的野草,只要提供养料,它就能一直持续不断的疯长,无穷无止,直到遮天蔽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