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那本来应该走向狗血的一秒,让我们来感受一下现实与梦想之间的遥远距离···流着汗水感受!!虽然‘丰满’的现实(野猪?)压得我都抬不起头了!
“啊!”随着一声野猪小小的惊呼,我的心开始发凉,每次我想整他的时候都没有好结果,这次不会也一样吧!!!
“你怎么了?”这是我无能为力的询问,我虽然没有期待过能当狗血剧的女猪脚,但是我也不想做大汉朝的挑山工!而且还是挑一头不值钱的野猪?!我可不可以把他丢在这里,让他‘天生天养’(=自生自灭!!!)·····
“我···没事!”小野猪脸色苍白,额头冒汗,却还是那样一副倔强的小模样。
“真的没有事?”我有一点点心软,毕竟他还是个孩子,能自己走怎么远的路已经很不容易了,有多少小孩这个年纪还要人抱着走呢!我还是包容一点吧!
“没有!”野猪依旧固执,我看着跛着脚只走了一步,嘴唇都快被他咬的见血了。
“让我看看···脚都肿了,还说没有事···我背你吧!”我无奈的看着他在短短的几息之间就变成馒头的小猪蹄,提出了唯一能想到的办法。
“不要!”野猪的天性——固执!倔强!自尊心强!
“好了了···我们要一起上山不是吗?现在可找不到人来背你哦!”现在山爬了大半,上不着顶,下又太远,最好的办法就是我把他背上山,至于其他人,我实在不想期待了——等其他人都不知道什么时辰了!难道要我叫出隐藏的暗卫?我还真不愿意在野猪面前露底!看来人,真的不可以算计别人,因为善恶终有报,而且特别快!
“·······”就这样我背着野猪爬山!我们第一次出宫,本来不算快乐的记忆,却肯定会让我铭心刻骨!
啲————
一声尖锐的啸声惊飞了上山的群鸟,我突然觉得,今天是我的煞日——诸事不利!
人的潜能是无限的,我不得不承认,我陈阿娇真的很强大,我居然能背着一头野猪一路疯跑?!背着跟我一样重的野猪在山里跑,这一定是最可怕的噩梦了,但是如果不跑,恐怕我和小野猪都会失去醒来的机会!所以我只能跑!
“哈···哈····”我沉重的喘息着,山间的小道,只有独独一条,左边是繁密的荆棘,右边是从岩石中缓缓汩出的山泉,我已经跑了好一会了,当我恢复冷静,我猛地意识到,我正跑向死亡。“野猪,别怕,我一定会娶你的!”我很高兴自己还有力气和刘彘开玩笑。
“阿娇···”
“什么也别说,刘彘,要活着,要记着你对我的承诺!”我一把抓出带在胸口的白玉坠子,“这个东西,只要你交给我父亲,记着,是我父亲,他会帮你的!”
我扒下刘彘的外袍,莫名的有些心疼,“把这药丸含在嘴里,然后潜到石头底下!”
“阿娇!”刘彘不可置信的看着我,两只小猪蹄紧紧的抓着我。
“信我就照我说的做,等你固定好自己的位置就把药吞下去,三个时辰之后你自然会醒,能不能活下去····”我伤感的看着他,如果不是到了鱼死网破的境况我的暗卫是不会发出那样的嘀鸣的,一定是突如其来的攻击让他们措手不及,在生死关头给了我这样一个信号,让我逃···
如果他们结束了战斗,他们一定会通知我,但是,没有,我跑了这么久,都没有!
我不敢想,他们怎么样了。到底是哪里的问题,为什么会这样?
但是那个主谋千万别幻想能平安等死!如果我死了,那么我父亲和哥哥们会去计较;如果我陈阿娇没有死,那么他/她会更惨!
“阿娇!”刘彘的声音很冷静,就像当初在漪澜殿时那样,“阿娇,我们一起!”
“····只要你活着,我就不会死。”我轻轻的摇晃自己因为奔跑散落的长发,“去吧,我们都不会死的!”
我帮着刘彘进到泉水中,看他含着药潜入水中,然后我将他的外袍披在身上,一狠心,狠狠的把自己的脚一崴,疼痛猛地袭来,让我越发冷静,我解开发带,对着冰冷的泉水梳洗自己的长发,橘红的夕阳,在天边晕开梦幻的霞光,不知道,我还能不能再看到这么美的晚霞了。我微微笑了,如果是一个人,我从来不恐惧死亡,我看着右手中指上漂亮的红色戒指,我从来无所畏惧!
夕阳无限好,但是夜色也很美丽。就这最后一丝光芒散尽之前,我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来了啊!”我轻轻的低喃,“来了就出来,我是大汉的翁主,我宁可你们给我当面一刀。”
三个男人显出身形,走到我身前大约十步的位置。
“我父亲堂邑候陈午,乃开国王侯陈氏陈婴之后,西汉帝室贵胄:文帝是我外公,孝文皇后窦氏也就是当今的太后,是我外婆,我舅舅是当今陛下,而我的母亲是馆陶长公主!”我平静的说着,如同坐在我的长宁殿中——如果死变成一种解脱,那么就不会有恐惧!
“我们才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我们兄弟····”
“如果你们名望不够,请给我一把刀,我陈阿娇流着大汉最尊贵的血液,我不愿死在小人手中!”我说的是心里话,虽然也有拖延时间等我的手下的目的·····
“我兄弟三人乃山西韩氏。”离我最近的那个男子不卑不亢的说道。
“山西韩氏····你们祖上没有我祖上光鲜,你们不能用你祖上的名义来杀我,”我理直气壮地说道,“你们说说你们是什么人?让我看看你们能不能凭借自己的功绩来杀我。”
“你这小丫头好无理,什么叫我祖上没有你祖上光鲜!”最先开口说话的那个大汉一听我说玩就横眉竖眼的挥着手里的刀剑向我走来。
“你们一个人都有我两三倍的年龄了,杀我本来就是‘不仁’;我自小长在深宫,根本不可能对你们有什么亏欠,你们却要我的命,这是‘不义’;我是大汉的皇族,你们是大汉的臣民,我先辈流血换来你们今天的生活,你们却恩将仇报,这是‘不忠’;你说我辱及你先人却不加辩解,这是‘不孝’!”我不急不缓的说着,最后下了个结论:
“我身为大汉最尊贵的翁主,怎么可以死在你们这样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人手里,你们三人要杀我,我没有意见,请将宝刀借我,我自行了断,也免了你们的先人、后代为你们背下罪名!”
“今天你若死了,又有何人知道是我兄弟所为,更别说什么先人、后人的了。”那个从头到尾都没有啃声的家伙终于开口了。
“我不说什么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只要我死了,我前面报的那么一长串名号,足够照料你九族三代的了——你真认为你们杀我,做到让全天下无迹可寻?”我坐直身体,朝他们三人微微一笑,“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百密一疏’,却没有绝对的‘万无一失’,你们认为呢?”
“胶东王妃果然伶牙俐齿,但是我等要杀你,你再说什么也没有用。”为首的男子又逼近了一步。
“我只是为了我们大家着想,你们让我自尽,成全我的尊贵,成全你们的···”
“怎么,小丫头说不出来了?”话最多的那个大汉哈哈大笑,笑我的哑口无言?
“嗯,我实在不知道不仁不义不忠不孝的人还有什么了!”我确实不知道!
“你!你信不信我剁了你这黄毛丫头!”
“信,你们这样······的人有什么事做不出来的。”我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了,我突然有点担心,如果刘彘出来的时候这三个人还没有走····
“你,就你了,快把刀借给我,我早死了,你们早跑路,我们大家都好。”我向那个一直对我吼的大汉伸出手,我早点死,野猪也能多几分把握活。
“不借!凭什么就借我的!”那大汉憨憨的摇着他大大的脑袋,居然抱着他的‘宝剑’还退后了两步,难道我还会跟他抢不成,真搞笑。
“你们三人之中,你至少还有些正气,死在你的刀下,我至少可以少些怨气。”
“胶东王妃,你不必在这里离间我兄弟。”那个话最少的阴险男子亮出他的剑,径直向我走来,“反正都是死,我就送‘尊贵’的王妃一程,不用劳烦我兄弟了!”
“你敢近我三步试试看!”我猛地自泉边站起,“我陈阿娇到要看看,我不想死的时候,谁有本事动我?我死也能拉你全家垫背!”狠狠的一挥手,“跳梁小丑也配在本翁主面前放肆,当着是活得不耐烦了!”我重重的哼了一声,“我杀不了你们三个,但是不代表我杀不了你们其中一个!”微微一昂头,“我陈阿娇能在长乐未央呼风唤雨,可不是吃素长大的,本翁主难得好心,竟然反倒被畜生给小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