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俩一路有说有笑朝秀色苑走去,越接近秀色苑宁淓儿脸上的笑容就越灿烂。
“妹妹,我和爹来看你啦。”刚走到秀色苑门口,宁淓儿便故意大声嚷道,却在踏进苑门的那一刻表情僵在了脸上。
穿着粉色刺绣妆花裙的宁初静站在花丛中,一阵暖风拂来,衣袂飘飘,恍若花中仙。
哼,这么快就按捺不住了?
“静儿见过爹,四姐。”带着柔柔的笑初静缓身施礼,一行一动都完美无缺。
“哈哈,静儿快起来吧。”宁威朗声大笑,“听淓儿说你新制了一批花茶,口感甚好,说得爹也想来尝尝了。”
“多谢四姐美言,”初静站起身直视着宁淓儿,“如果爹不嫌弃静儿做的粗糙,那女儿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宁淓儿有些不自在的别开了眼睛:“爹,您尝了便知啦~~真的很好喝。”
“好好好,”宁威拍拍宁淓儿勾在自己手臂上的手,“这就去这就去。”
一下午父女三人一边喝茶吃着茶点一边闲聊,宁威惊奇的发现初静的学识与见识比他想象中的更为渊博,心中暗暗吃惊,他这个最小的女儿在所有人忽视的情况下竟成长的如此之快,他是该高兴还是该愧疚?
一直到天色暗了下来,宁威才起身离开,初静把两人送出苑外。
转身回到苑内的初静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宁淓儿,这次还真多亏你了。
而回到房中的宁淓儿则满脸怒气,狠狠的把房门甩上,“嘭”的一声把里间的杏香吓了一大跳。
“小姐,您怎么了?”杏香走出来连忙给宁淓儿倒上一杯凉茶,“谁惹您生气了?”
“除了宁初静还会有谁?”宁淓儿一口气把凉茶灌了进去,这才觉得稍稍顺了点气。
“七小姐?”杏香疑惑的问,“小姐您不是把老爷叫去逮现行的么?”
“她根本就一直待在府中,”宁淓儿恨恨的咬着牙,“我们根本一开始就上了她的当。”而且经过这么一下午的闲聊,爹对宁初静的印象绝对又有了非常的改观。
宁淓儿也不蠢,她派出去跟踪的人只是凭背影便认定对方就是宁初静,却彻头彻尾没见过那人的正脸,想一想就能明白根本就是宁初静设的套,出门的只是身形与宁初静相似的替身;跟丢了的一事应该也是宁初静安排好的,目的是要引自己改变计划早些把爹引去秀色苑,换句话说从头到尾她宁淓儿都是被宁初静牵着鼻子走。
自穿到这个时代,宁淓儿何曾吃过这样的哑巴亏。
看来是时候认真了,宁淓儿的表情变得狠毒,她绝对不会容许任何人动摇她在这个时代的地位!
宁初静,等着瞧,总有一天我玩死你!
“小姐,”待宁威与宁淓儿走后,定春有些不放心的问:“您没有把信交给蓝衣公子,若是四小姐以此事来寻您不是,该如何应付?”
“那封信里根本没有任何内容。”这就是她把信迎着太阳照了一下的原因,初静冷笑,“而且她也应知道蓝衣公子根本不在城中,我把信送过去也只是白跑一趟。她只不过想以此为契机引我出门一趟,这样她才好让爹发现我不在房内。”
爹最恨的就是有人敢违逆他,如果他一旦发现自己在禁足令的第一天就偷跑了出去,那结果可想而知,而且在记忆里他这个时候应该早已回了皇宫着手处理南方叛乱之事,怎么可能还留在城内。
“原来如此,”定春点点头,“但是四小姐不是派人跟踪您的吗?为什么不在您一出门就立即去请老爷,而是要等上这么许久?”
“很简单,第一,如果我一出门她就去把爹领来秀色苑,即便是达到她最终的目的,爹对我大发雷霆再次忽视我,她也是脱不了干系的,因为你们会告诉我爹来的时辰,前后一对我必然会知晓是她故意而为之事,以宁淓儿这么八面玲珑的人自然是不会惹上这不必要的仇怨,所以故意留出这段空闲时间,让我即使知道是她有意而为之事却也无法说出个所以然。即便是我说了,她也可以找出各种借口打消我的念头;第二,她知道我在禁足期间是绝对不可能以车代步的,她派人跟踪我一来是确定我确实是出了门,二来以防我只是做做样子,并没有前往乐承客栈,一旦发现我进了乐承客栈,跟踪之人必定会骑马回去禀报,她知道以我脚速就是再赶也不可能在她领爹进秀色苑之前赶回来。”
定春这才恍然大悟,“不过,您为什么半路把跟踪的人给拦住?”让他跟到客栈门口不也一样么?
“这是以防跟踪之人看到‘我’的正脸,并且拦住他的地方也接近乐承客栈了,如此一来跟踪之人必然不会再去寻找‘我’,而是立即回去跟宁淓儿汇报此事。”
“不愧是小姐,这样做就绝对万无一失了。”定春满脸叹服。
“呵。”初静淡笑,这都是在宫中练出来的本事,只是为了可以活命。
十六年啊,初静闭上眼睛,现在回想起这十六年似乎只是自己昏睡间做的一场噩梦,只是这噩梦太长太过真实,还未仔细体味心中便已鲜血淋漓。
“对了小姐,”定春似乎想起了什么,“奴婢今日在办小姐交代的事时,偶然发现了一件事,虽然不起眼,但奴婢总觉得或许跟夫人的死有些关联。”
初静睁开眼睛,“讲。”
“是这样……”定春轻声在初静耳边仔细说了一番。
初静的眉头皱了起来:“这件事先不要张扬出去,我另有打算。”
“是,小姐。”
似乎离真相越来越近了,初静眯起眼睛。
娘,这次我绝对还你一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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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