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期的服药让三夫人的脸色暗黄,身体单薄得如同纸片,只是那双眼睛却不似常年卧病在床之人,黑而深邃让人无法探个究竟。
“静儿来,坐这里。”三夫人拍拍自己的床沿,示意初静坐下。
“是,三娘。”初静上前坐到三夫人旁边。
“静儿,我也已经快一年没见到你了吧?”三夫人带着柔柔的笑意,“不过你现在的样子确是比以前好了很多。”
“是呢,小姐以前就是不喜好打扮呢。”定春以为三夫人说的是初静的相貌。
初静却明白了她的意思。
“很多事情想通了也就没那么执着了。”初静回了一个浅笑。
温柔的摸了摸初静的头:“那倒是辛苦你了。”
眼睛突然酸了一下,初静微微别开头:“苦或不苦总会过去。”
“呵呵,好孩子。”拉住初静的手,三夫人神情似水,“今个怎么想到来三娘这了?”
“静儿有件事情想与三娘打探下。”初静也不隐瞒,只是手不自觉的回握住三夫人。
注意到初静的小动作,三夫人再次勾起笑容点点头:“好。”
“定春,你先出去。”初静命令到。
“琴馨,你也出去吧。”三夫人示意。
“是。”二人齐声回答,出去时把门顺手带上。
“说吧,静儿。”
“不知三娘您是否知道一味叫蓅草的药材?”初静紧紧盯着三夫人的眼睛,一个人说不说慌,从她的眼睛中是可以看出来的。
“蓅草?”三夫人微微愣了一下,“好似有些印象,是从西域那边的吗?”
“是。”初静点点头,三娘的样子不似说谎。
“哦,那就对了。”三夫人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我记得去年让琴馨找过这味药,当时听说是对我的顽疾有很好的治疗作用。”
“听说?”初静似乎找到了关键词,“听谁说的?”
“你二娘说的,怎么了?”三夫人不明白初静为何看起来有些激动。
“三娘,先不管这些,您先告诉我,后来呢?后来这蓅草怎么样了?”初静手心微微渗出些汗,她似乎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后来我发现琴馨是被那西域商人给诓了,拿回来的只是些白树,”说到这三夫人有些生气,“这些个混账东西,欺负琴馨不懂药材,拿来救人的药材也敢随便乱卖。”
“那您还回去了吗?”
“本来是想找那西域商人理论的,等到了才发现那人早已离开了京城,琴馨只得把这些个白树再带了回来。”三夫人微咳了一下,初静连忙上前给她顺了顺背,“不过还好,也没浪费掉,巧的你二娘她身体不适正缺了白树这味药,便与我来讨些,我顺水送了出去。”
二娘?怎么又是二娘?
“怎么了,静儿?”三夫人看着脸色阴沉的初静不解,“有什么问题吗?”
“三娘,有问题的不是药,是人。”初静抬起头定定的看着三夫人。
于是初静便把蓅草药性外形特征以及这些天定春打探到的消息与三夫人细说了一番。
“你的意思是?!”三夫人不可置信的捂住嘴,随即沉下脸色,“静儿,你可知这事的到底意味着什么?”
“静儿明白。”初静点头,“但无论如何静儿也想还我娘一个公道。”
“唉~~~”三夫人沉默了半响,最后深深叹了一口气,拍拍初静的手,“罢了,去吧。需要三娘帮忙的话,让人来传话便可。”
“多谢三娘。”初静站起身,深深的福了一个身,“静儿多谢三娘成全。”
“静儿这件事毕竟非同小可,没有十足把握前千万别轻举妄动。”三夫人的脸上写满担忧。
“三娘放心,静儿明白。”初静给三夫人一个安心的笑容,前世自己在宫里遇到的那些事儿比这困难复杂上许多倍的比比皆是,如这点事还不能处理得干净利落的话,那在宫里的十六年她算是白活了。
虽然还是担心但三夫人还是回了一个笑容:“去吧。”
再次福了一个身,初静转身准备出去。
“静儿。”三夫人突然叫住已走到门口的初静,“如果蓅草是我调的包,你会如何?”
初静放在门把上的手僵住了,这个问题她来之前就问过自己,如果是三娘做的她又该如何?
气氛陡然凝重起来。
时间似乎过去了有半个世纪,初静终于拉开了房门。
突然的光线让她眼睛刺痛了一下。
“或许,活着的人更重要。”
三夫人闭上眼,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知道了,去吧。”
“夫人,刚刚七小姐和你说什么了?你看起来很高兴呢。”初静走后,琴馨进来看到三夫人的表情不免有些好奇,好久没看到三夫人心情这么好了。
“没什么。”长时间的坐姿让三夫人有些不适,琴馨小心的扶她躺下,“琴馨,假使有一天我不在了,颍儿也会有真正可以交心歇息的地方了。”
……
回到秀色苑,定春泡上一壶热茶:“小姐,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做?”
初静沉默了一会:“我让你找的人也找到了吧?”
“回小姐,找到了,要传他进府吗?”
“嗯。”初静点点头,看来是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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绾儿我实在是不擅长推理分析神马的...如果有什么不合理或者不连贯的地方欢迎大家指正出来~~~~好吧~~~今天就先这么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