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兮。”
我回头望去,却是李治、太宗和袁天罡三人。
太宗和李治的双眼瞪大,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袁天罡倒是淡笑着,捋了捋胡须。
杨妃的眼中爆出一丝精光,抓到了救命的稻草。
嘴里呻吟道:“陛下,救-我。”
这痛苦凄凉之声倒非装的。
此时的她,全身上下的每一片肌肤都痛入心扉。
我举起棍子,又在她的腿上狠狠的打了一棍。
怒道:“闭嘴。”
杨妃见我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顿时乖乖的再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太宗见此,大喝道:“媚娘,你太过放肆了!”
我看着太宗那凝重的双眼,冷笑道:“放肆?”
说完我不再理他,转过头对着杨妃道:“说,你为什么要害我?”
杨妃懦懦道:“我没有,我没有要害你。”
“啊-啊-啊。”杨妃的身上又被我重重的敲打了几棍。
“住手。”太宗已是怒不可歇。
我笑了笑,悻悻的将棍子扔在一旁。
杨妃的嘴角抽搐了下,哭泣道:“陛下,要为臣妾做主啊?”
本准备转向太宗的我,闻言,一脚狠狠的踹在了杨妃的腰间。
杨妃顿时‘嘤咛’一声,再说不出话。
太宗愣楞的看着我。被我的大胆已激的说不出话了。
良久,才怒道:“你-你,好大的胆子,来人,将武才人关押起来,听候发落。”
一旁的李治急忙拦下侍卫。
对着太宗哀求道:“父皇何不把事情的原因查明下再定夺?”
袁天罡亦上前道:“太子,言之有理。”
太宗的神色缓了缓,挥手示意侍卫退下。
走到我眼前,沉声道:“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为什么殴打杨妃?”
我淡淡一笑,看着他凌厉的气势,无所谓道:“打便打了,需要理由吗?”
太宗从鼻中重重的呼出一口气,极力压制着自己的怒火。
李治连连向我使眼色,示意我不用顶撞太宗。
我转身盯着杨妃,道:“不要以为自己权势滔天,就可为所欲为。莫忘了,人在做,天在看。”
太宗的眼神随着我的话看向了杨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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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妃哭丧着脸道:“陛-下,臣妾真不知道。”
可这低劣的狡辩如何能欺骗睿智的太宗。
太宗眼中的狐疑更重。
袁天罡凑上前道:“陛下,此事可大可小。若按罪来算,武才人算是藐视朝廷。可以发配边疆。”
一旁的李治急道:“护国军师。”
太宗怒道:“闭嘴,总是这么一副心急的样子。难成大事。”
李治这才懦懦的站在一旁。
袁天罡接着道:“但是这也算得上是陛下的家事,此事若按律来判的话,难免会传出宫外,最后导致朝廷的笑话。按臣来看,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太宗笑了笑,道:“按军师之意,倒是还不能判武才人的罪呢?”
袁天罡恭敬道:“陛下英明,妃子颜面和朝廷颜面,孰轻孰重?陛下心中自有数。”
太宗低头思索了翻,喝道:“武才人,立刻回你的宫,没有朕的谕旨,不许踏出宫门半步。”
我嘴角挂上淡淡的笑容,缓缓一弯身,道:“多谢陛下。”
随后招呼过清兰,道:“清兰,我们走。”
看着我意气风发的跨着大步离去。
杨妃哭着道:“陛下,就这么便宜了这个小贱人。”此话一出,杨妃顿觉口误。
太宗的眉目微锁,道:“你还是好好休养身子吧。少给朕惹点麻烦。”
说完,三人便欲离去,太宗踏出去的脚却又缩了回来,道:“莫不要以为朕什么都不知道。”
杨妃的心苦了一片。挨了顿揍,还被太宗呵斥了。
上来扶着杨妃的丫头颤颤兢兢。
杨妃怒道:“啊,痛,你要死啊,轻点。笨手笨脚的。”
远处,太宗失望的摇了摇头。
对着袁天罡道:“军师之言,如菩提灌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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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再度被禁闭。
但这次,我却是心甘情愿。
路上,当清兰知道一切的真相后,咬牙切齿的还想再回去重新狠狠招呼下杨妃。
历史上的武则天在太宗的身边时,并未受到很多恩宠。
至太宗殡天,都还是一才人。更因未给皇帝留下子嗣而被削发为尼,遣入寺庙。
如今离贞观二十三年只有短短的五年了。
而这最后的五年,太宗是躺在床上度过的。
花谢花飞花满天,在这纷扬美丽的日子里。时秋,太宗重病不起。这一日终于来了。
太宗时醒时睡。只是有气无力。
宫中的御医每日忙碌,只为救治太宗的顽疾。
而我知道,太宗的病是长年累月积累下来的,厚积薄发,早非医药可治。
一切都在随着历史悄然发展。
杨妃自那次后,终于老实了下来。
太宗病后,更是连唯一的依靠都失去了。她,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处境是多么的孤独,每日到庙宇中为太宗求福。
清兰弱弱的问我道:“娘娘,我们还要在这屋子里呆多久啊?”
我淡笑道:“五年。”
清兰讶异的望着我,说不出话。
清兰欲开口问我,我去打断了她,轻轻道:“不要问我为什么会知道?我只答应你,五年后,我许你富贵。”
清兰无声的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我描摹着娟娟秀字。
墙角的灯火一暗一明,摇曳中被风吹灭。
......
五年的时光弹指即逝,死神最终还是剥夺了太宗的生命。
只是未料到,太宗在临死前,将我独自召到了他的床前。
他面容憔悴,白发横生,乱成一团。
凄凉、悲戚。
我站在他的床前,幽幽道:“一代伟人,纵然纵横沙场,威仪四海,不过人死如灯灭,百年后,空留一堆白骨。”
太宗缓启眼,看着我道:“你来了。”
我‘嗯’了声。
太宗示意我坐下。
看着我因长久不见太阳而惨白无血丝的容颜,太宗怜惜道:“朕对不起你。”
我笑道:“这句话我听过很多次了。”
太宗惨笑了下,道:“当年,我知道错非在你,但是你太过跋扈。”
“跋扈?”我疑惑。
“或者更确切的说你太随心所欲了。”太宗解释道。
我轻轻的‘哦’了声。
他确实很懂我。只是我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