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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Chapters7

我回到家中的时候,太阳还未下山。父亲却已站在门口眺望着。直到看到我的身影,才重重的吐了口气,如释重负。

当我扑入父亲怀中的时候,我能感受到他那结实有力的臂膀紧紧的拥抱住我了。他布满风雨的脸上,露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

李泰恭敬的道:“让应国公担忧了。”

我父亲只是微微还礼,道:“今国事繁忙,四皇子还是多为陛下分担点忧愁才是,老夫这就不送了。”随后拉着我的手进了门。留下脸上还残余着淡淡笑容的李泰一人。

我不知道父亲为什么这么讨厌李泰,我几次想要询问,但到口的话却说不出来。我怕我一说,连和李泰见面的机会亦没有了。

父亲虽不赞成我与李泰在他们一起,但我那两个哥哥却大力支持。即使父亲为此常呵斥年少轻狂,不懂世故。而在哀叹之后,更多的却是惋惜。我在父亲的脸上看出了失望。

李泰来得已不如往常那般勤快。只是偶尔乘父亲不在的时候来邀请我游玩。我认为这次父亲做错了。李泰亦曾经说过他和父亲曾经在朝廷上因为政见不合而产生过矛盾。父亲不是一个斤斤计较的人,况还是和一后辈,只是朝廷上得事我又能知多少,故我沉默了。只能期待着随着时间的消逝,能改变父亲的观点吧。李泰常常送来些厚礼,父亲看后眉头微蹙,以‘无功不受禄’为由统统退回。

我劝导着李泰不要灰心,人心都是肉做的。我父亲定会被他的一片赤诚所感动。他点了下头,没有说话,眼神深邃而又悠远,我看不明白。

他笑笑道:“云兮,我们再去赛一程吧。”说完起鞭御马疾驰而去。

我亦挥鞭而上。如今,在他的淳淳教育之下,我的马技已今非昔比,虽还比不上李泰这些马术精湛之人,但自己遛马驾驭还是绰绰有余。

我和他之间的关系亦更加深厚了,无人的时候,我们便直呼其名。他说我的曌字太过于与世无争了,更适合出家之人用,他便唤我以前的名字‘云兮’。

如此一过,便是三月有余,而这三个月,我很是开心。每一天我都沉浸在喜悦之中,每一天我都沉浸在等候他的期待中。天已不再寒冷,暖入心扉的阳光很是明媚。我喜欢躺在草坪上望着无际的天空,白色的云朵在蔚蓝的天空中自在漂浮,给我一种淡淡的安静。他常常陪在我身边,安静的睡着,打着轻酣。我们亦常一起去钓鱼,采摘果子,他说他喜欢和我在一起,我能让他烦躁的心得到平静。我听后害羞的低下了头,脸色红了一片。

~~~~~~

太子府来人传话,说太子请我去做客。那一日,父亲不在。

想起太子曾救我于危难之中,我倒该是上门道谢一番。我让秀云准备了些礼品,便登门而拜。太子见我来,很是高兴,亲自拉住我的手,让我坐在他的旁边,我送上带来的礼品,感激道:“上次多谢太子救我。”太子为我倒了杯酒,笑道:“我该道歉才是,若不是我的错,亦不会使你重伤。我还怕你不原谅我呢。”我连连摆手,示意不是他的错。他只淡淡一笑,举起酒杯道:“为我们永存的友谊干杯。”

我举起酒杯,看着杯中清醇的酒,带着些迷离。我一口而尽,他笑着说我真是好酒量,又为我满上一杯。我亦很是开心,看到他案碟上放着的象棋,便问道:“你也玩这个棋。”他笑道:“这是我父皇给我的,他说这个棋很有文化内涵,他还夸你说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如今这象棋在皇宫中已散布开来了,很是火热。

没想到,我当时的一个不经意的礼物,居然开创了一个一场象棋文化运动。我笑笑的看着太子道:“那你玩的怎么样呢?”说着我举起一枚棋子在手中把玩着。

此时太子端着一杯清酒到我面前,笑道:“喝完这杯酒,我带你玩更好玩的。”我不知其意,愣愣的望着他。他用他的酒杯轻轻碰了下我的酒杯,便一饮而尽。我便也笑笑的喝完了杯中的酒。

只是这杯酒似乎与前一杯有些异常。火辣的酒直灌胸口,我只觉浑身发热,面色滚烫,太子定然在那杯酒中做了手脚,我想要呵斥询问他这是为何?身体却软软的躺在了那案碟上,旁边的棋子被我的手碰翻,散落了一地,落珠声音,此起彼伏,带着华丽的忧伤。

太子的手已抚摸到了我的脸上,我的泪水在他的指尖流淌而过,恍惚中,我看到他得意的笑脸,他轻轻解开我的衣裳,当他看到我高耸的胸部撑起一片衣服时,他凑在我耳边道:“上次我抱你回家之时,便知道你是女的了,真是没想到啊,原来九弟喜欢的人一直就是你啊。”我嘤咛一声,他的手已划过我的腹部,在我大腿上四处游离。

~~~~~~

此时,一声巨大的‘嘭’声响起,一缕阳光透过大门照射到我的脸上。

趴在我身上的李承乾站立起来,静静的看着站在远处的人,笑道:“你怎么来了,四弟。”李泰并没有看向太子,只是呆呆的望着一身凌乱的我,怒道:“你这猪狗不如的禽兽。”李承乾看了眼李泰,突然豪声笑道:“禽兽?那你接近武曌的目的是什么呢?”随后冷哼了声:“别告诉我你是喜欢他,去骗鬼吧。

李泰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李承乾得意的看了眼李泰,笑道:“四弟,要是没事的话,就退下吧。我等会会送武曌回武府的,就不饶你担心了。”

李泰怒道:“大哥,你不可以这样,你可是知道九弟喜欢她得。”

李承乾鄙视的看这李泰,讽笑道:“注意你的身份,这里可是太子府,我是当今太子,日后的皇帝。”

李泰急道:“大哥,不可以。”

李承乾一甩袍袖,狠狠的在我脸上抽了一记耳光,怒道:“为什么不可以?你给我跪下。”看着李泰无所动作,李承乾又狠狠的抽了我一记耳光,怒道:“我叫你跪下。”

看着跪在地上的李泰,李承乾笑道:“看不出来啊,原来我的四弟还是个多情种啊。可惜啊可惜,她是我的。”说完李承乾狠狠的在我脖子上亲了一口。

随后喊道:“来人,把李泰押起来。”

李泰此时却缓缓的站起来,脸色波澜不惊道:“李承乾,我来时已命人赶往兵营求救于应国公了,父皇那边我的人亦会如实禀报,到时我还看你怎么做你的皇帝梦。”

李承乾抬起了他的头,定睛的望着李泰,沉声道:“看来我的四弟真是长大了。”随后便跨步离去,在经过李泰的身边,用只有我们三人可闻的声音道:“这局你赢了,但下次我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的。”李泰轻哼了声‘等着瞧’。

随后李泰便走上前替我整理好我的衣裳,抱起我的身子,带我回了家。

自此之后,我的精神很不好,任何人问我,我却只是摇头,常常出神发呆。当李泰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时,我的眼泪终于全部释放了出来,我伏在他怀中嚎啕大哭。他轻轻拍着我的背,温柔的哄着我。

哭得久了,便累了。这一刻,我感觉我是幸福的,我轻声道:“你要永远陪在我的身边啊。”他轻声‘嗯’了。我伏在他的怀中静静的睡着了。

远处,秀云低声道:“老爷,这几天我第一次看到小姐睡得这么香。”

武士彠应声道:“这几天我不知道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一定不是好事。”李泰前几天发去一份书信,只是让他尽快回家。却未说任何事。回来后就看到自己的女儿失神落魄。问她也没有任何回答。外柔内刚,倔强的脾气像极了她的母亲。

秀云轻轻道:“或许,小姐和四皇子在一起未必是件坏事。”

武士彠没有答话,只是再看了眼我,便起身离去了。

~~~~~~

风雨过后,便剩了平静。我叮嘱李泰这件事就让它这样过去吧,谁都不要再提。李泰点了点头。在他心中又怎么会不知道即使将此事揭发出来亦未必有人相信。况太宗如今十分喜爱这个大儿子。杜正伦为太子右仆射时,太宗曾对他说:“吾儿足有疾,但这没有关系,还可以医治;如不敬贤好善,私下接近的全是小人,那问题就严重了,希望你能认真观察,若太子不听劝,可来告诉朕。”太宗常劝诫太子近君子,远小人,尚节俭,戒骄奢。太宗在外,便由太子监国,让他熟悉政事。

太宗虽未发话,但大家心中都知道太宗百年之后,便由如今的太子即位。故太子在众人中很有威望,其他人又怎么会为我们的三言两语去怀疑太子。这点,李泰和我都心知肚明。故我们很乖的选择了沉默。

可喜的是,父亲再不反对我和李泰的交往。虽然面对李泰时,父亲的脸上仍是没有欢颜笑语,只有一副臣子的恭敬之色和处理公事的严肃之容。但毕竟不再如往常冷言冷语。解决了亲情与爱情中得那堵高墙,我的心亦疏通了,常常的吐出一口浊气。

李泰知我心情不好,隔三岔五的便来陪伴我。两个哥哥亦和李泰玩的不亦乐乎。我在旁看的亦很是开心。

时隔六月初六,长安本来平静的生活却再度波涌而起。皇宫中,长孙皇后病重。我记得从见她开始,她便常常咳嗽,看来如今是越发不行了。长孙皇后的仪德口碑极好,贤惠温柔。与太宗的感情亦极好。长孙皇后共生三子,分别是太子李承乾,四子李泰,九子李治。这几日,李泰已不常来,经常陪伴在生母左右。三日后,太宗决定开坛为皇后祭天祈福。为此,太宗特地聘请了大佛寺的高僧来做法事。

这大佛寺的高僧知事态严重,处处万分小心,将整个法事布置的井井有条,虔诚无比。太子上奏太宗,‘其母病重,其子心焚,望陛下准许,前往观察进程之速,已解心中一时之忧。’太宗很是欢喜,道:“太子,一片孝心,朕岂可辜负了他的心意。”便批准了。

然喜未久,太宗派去监工的使者和大佛寺高僧便分别上呈两封奏章,一封其约:臣奉旨监工,犹蒙圣恩,长孙皇后,母仪天下,臣心存景仰,故法事之事,臣不敢有所怠慢,其心天地可鉴,然太子多次前来,假借询问进程之事,多次告诫臣可慢而不可快,臣不解其意;当知太子与大佛寺一僧人有染,才恍然大悟,陛下圣明,愿望明察。另一封较为简单,约:臣为皇后布置法事之事,诚惶诚恐,不敢有所差池,然弟子愚钝,未有所查,竟不知有子称心与太子交好,特呈此罪,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看完,太宗的手已是颤抖不已,狠狠的拍向茶杯,顿时茶水洒了一地,破碎的瓷器再难修补好。太宗即刻命人起驾,前往太子府。众人见太宗怒气蕴生,皆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心中小兔乱蹬,生怕一不小心,波及自己,不敢喘一口大气。及至太子府,众人远远的便听见太子府传出的奏乐声,人群的嬉笑声。太宗的面色更冷,仿若一月的雪。众人心中亦是惊奇,太子向来乖巧,聪颖,孝顺,此刻生母病危,怎么会在府中如此胡闹呢。

~~~~~~

当太宗推开红朱大门的那刻,太子存在在脸上的笑容瞬间停滞在了脸上。众人亦是安静了下来,旁边一僧人模样的人询问道:“承乾,这人是谁啊?你怎么这副神色。”太宗鄙夷的看了眼那僧人,道:“你就是那称心吧,真是可悲的小人物啊。”随后,手一挥,怒道:“来人,拿下。”

太子已是跪倒在地,俯首痛泣。太宗走至太子身前,冷哼道:“真是孝子啊。从今起,你便不用在出门了,在此为你母亲好好祈福吧。”

说完,便大步走出屋外,那扇沉重的门被狠狠关上。

不过半日,太子被幽禁的事已传遍了整个皇宫,除了皇后所在的宫苑。太宗下了死令,若谁在皇后面前有透露半字,斩立决。随后自己深深的叹了口气,道:“皇后的病不能再加重了,让她好好休养吧。”脸上说不出的落寞哀伤。

或许,被自己最爱的人伤痛,会疼的加倍吧。

父亲回家来时,对于太子的事感到十分震惊和惋惜,我讽刺道:“在位者初皆以为明而莫之察也。”父亲听后,叹了叹气,摇了摇头,便回了书房。

太子一事,我却未有过多的惊叹,他对我的所作所为,我永远不会忘记。这样的人,若果做了君王,必定祸国殃民。他把自己伪装的再好,亦会有露出狐狸尾巴的一天,只是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称心被处以斩首之行。算是太宗的一种以儆效尤的手段罢了。任何以不良居心接触皇室的人,都将是这个下场。这个可怜的小人物,到死还在呼喊着“承乾救我,承乾救我。”想着攀龙附凤,交结权贵,但皇宫中得明争暗斗又岂是他所能看透的。

次日,许久不见的李泰来看望我了。我笑嘻嘻道:“你怎么来了?”李泰亦是一脸微笑:“来看看你啊。”我一把依偎在他的怀里,宠溺的在他怀里蹭着自己的脸。他笑着轻轻捧起我的脸,在我额头上亲了口。随后道:“你知道吗,父皇已经有废立太子的心思了。”我随身应付了声,道:“长孙皇后最近病情怎么样啊?”李泰当下一一道来,我看得出他很是心痛,但却无可奈何。他的脸颊已有了几分消瘦,神色已非往常那般明亮。

我挽过他的手道:“我倒有一个方法可试一下,虽不能让皇后病愈,但却可以起到延缓作用。”

李泰的眼中闪过一丝神色,急道:“什么方法。”

我笑道:“那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一百个条件我都答应你。”显然李泰已是有点激动了。

我娓娓阐述道:“常言说"千里之行,始于足下"、"鹤发童颜,步履轻健"。这些话无不说明了足部健康的重要,早在《黄帝内经》中就论述了足部保健养生的理论原则。部与全身脏腑经络关系密切,承担身体全部重量,故有人称足是人类的"第二心脏"。有人观察到足与整体的关系类似个胎儿平卧在足掌面。头部向着足跟,臀部朝着足趾,脏腑即分布在跖面中部。根据以上原理和规律,刺激足穴可以调整人体全身功能,治疗脏腑病变。

足部按摩的常用手法之一叫做单食扣拳法,用食指的关节部刺激有关部位。它主要用于脚底部,因为按照足部反射区分布,有很多内脏反射区全在脚底,必须力度比较大,才能起到有效刺激作用。脚内侧、脚面是骨膜,所以要柔和地刺激,不能刺激力太大,容易把骨膜伤着。

按摩双足治疗疾病和保健五个必须选择的反射区:第一个反射区就是腹腔神经丛;第二个反射区是脾脏;第三个反射区是肾脏;第四个反射区是输尿管;第五个反射区是膀胱。这五个反射区是在按摩的开始或结束时,都必须加强的五个反射区。

在进行足部按摩时,要因人而异,手法灵活运用,按压区位时,要进行适度持续性的刺激,有正常的压痛感最好,应以反射区内压痛最敏感部位为重点,当体内器官发生病变时,双足相应的反射区会有针刺感。另外,进行足部按摩时应保持室内清静、整洁、通风,按摩前用温水洗净足部,全身放松。按摩每个穴位和病理反射区前,应测定一下针刺样的反射痛点,以便有的放矢。按摩结束后半个时辰内患者应饮一杯温开水,这样有利于气血的运行,从而达到良好的按摩效果。”

一旁的李泰已是听得一脸惊愣,奇怪的问道:“你怎么会知道这些的?”

我嘟着嘴道:“说好不问的。”

李泰诺诺称是。随后好奇问道:“那我怎么知道足底哪些按摩穴位呢?”

我浅笑道:“山人自有妙计,我会画一张足底穴位图给你的。”

听闻此话,李泰已是目瞪口呆。随之,转为大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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