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柏草暗暗动容,不禁感念他对叶流苏的深情,躬身道:“王爷,勿用担心。老朽这样做,是因为这沙曼陀的毒性甚烈,现在将众位侍女的毒血灌入小主的腹中,那是起到一个暂时压制毒性的过程。”
说着,他从随身带来的药箱中取出两支不过中指的香棒来,道:“这是老朽多年珍藏的两支‘千顶红’,乃是用数十味灵药合成,有提神醒脑,解毒疗伤的功效。这些日子为了要控制这位主子的病情,等待老朽配药,请王爷着人将这心香点起。”
就在这时候,旁边厢房中,忽然有了动静。众人抬头望去,令人吃惊的居然是琉璃,她已经站在了门边。
见到王爷等人在屋中,走过去道:“王爷,守着叶主子的事情就由我来吧。”
李柏草见了呵呵一笑,“想不到这沙曼陀的效能,居然如此之强。这位姑娘身上原来的伤势竟然好了。”
琉璃听他这么一说,自己也感觉了一下,果然身上神清气爽,居然没有一点不适。
黎庚此刻的心思都在叶流苏身上,对于琉璃的好转,恍若不见。
李柏草继续道:“王爷,这几日,老朽要在家中为这位主子配解药。同时也要找一找这毒性的源头。”
接着,他皱了皱眉,道:“不知道小主得罪了什么样的人?”说着,面上露出忧心忡忡的神情。
黎庚见他说的好没来由,心中一动,他想起了那个时候,墨铉将叶流苏送回来的情景。难道有谁注意到了她了么?
“王爷,恕老朽无礼。不知道这位小主是不是曾经头部受伤,失去过记忆?”
黎庚目光灼灼地望着他,半晌道:“不错。不过,你从何得知?”
“老朽粗通医术,不过方才为小主把脉的时候,发觉小主的脉象为邪阻,头部气机不畅,或情志拂逆,气机郁滞,则气不能畅达以鼓荡血脉,脉见沉涩,短结乃至厥。气机不畅,阳气不得敷布,经脉失却阳气之温养,致收引拘急,脉觅弦、紧,细、涩辱象。此等脉象,貌似不足,实则乃血涩阻滞头部经脉,身体经脉亢盛所致。因此,老朽斗胆猜测,不知可对?”
顿了顿,他居然一筹莫展,地说道:“不过,方才小主的脉象表面看似中毒之症,可是似乎头部经脉有断裂的现象。至于昏迷,除了中毒所致,恐怕还跟头部经脉断裂有关。不过,小主若不是因为这毒性剧烈,导致昏迷,单凭这头部筋脉已断的重症,恐怕……”
说到这里,他面上露出为难的神情。
黎庚气势逼人,眼睛死死地盯着他道:“不知道先生是什么意思?”
李柏草从王爷身上分明感受到一种难以形容的危险气息,似乎此时王爷的暴怒一触即发。
“王爷,老朽的意思是虽然小主身上的毒性,老朽没有治过。不过,在医书上面也曾经见过。相信只要假以时日,老朽定能够让小主药到病除。不过,对于小主头脑中经脉断裂,失去记忆的事情,恐怕老朽力难从心。”
“什么?你说什么?”黎庚震怒,一把提起李柏草的衣领,怒道:“你的意思是她的记忆难道就从此失去了么?”
“恐怕如此。”李柏草此刻心胆俱裂,纵然如此,他仍然老实地低头不敢看这个雷霆之下的王爷。
“哼!限你十日之内,除掉她身上的毒性。至于,她记忆的回复,这就不劳你费心了。”
李柏草战战兢兢地道:“王爷,老朽也知道这样对于王爷来说是一件痛苦的事情。不过,老朽还能够想到一个人。恐怕当今天下,能够治好小主病的还只能是这个人了。”
黎庚抿紧了嘴唇,眼神冷冷地盯着对方,道:“快说!是谁?”
“是紫御华庭的当今掌教六如真人。据说,他博古通今,医术无双。恐怕只有他才能够使小主恢复神志。不过,若是此去紫御华庭路途遥远,小主的身子恐怕不能承受颠簸劳苦。还请王爷三思。”
黎庚心念电转,暗自思忖:不错,怎么忘记了他呢?若是能够使他出山,那么无论多么难以治愈的病,都没有问题了。
想到这里,他从怀中取出一枚玉色铜钱,握在手心。随即,吩咐下去:“来人!快去备马!把这个给墨铉,让他火速到紫御华庭去请六如真人!”
琉璃等人色变,这玉色铜钱虽然看去并不起眼,却具有极高的权利象征。他贵为高高在上的王爷,为了心爱的女人,居然动用了“紫府玉钱”。
“紫府玉钱”能救命,却只限于一次。
一连几日,黎庚只是守在叶流苏的床前,静静地守着她。
眼睛看着她,在那里静静沉睡,仿佛一个沉睡中的公主一般。长长的睫毛静静地覆盖在那双原本灵动异常的双眸,那杏唇依旧红润娇嫩,看她的样子,似乎马上就会醒来。
“苏苏,你怎么还不醒来呢?莫非,你是因为我这些日子没有在你的身边陪你,你是生气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