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叶流苏听了这糊涂透顶的话,忍不住指着他骂道:“你这个混账王八蛋,你是谁?我都不认识,谁是你的小妾?你说话真不要脸!”
“王爷!”墨铉忍不住出声,他也看出了有些不对劲。那三角眼眼珠子乱转,可是身后的男子却原来是女子所扮。就在他向后张望的时候,目光跟王爷的目光对在了一起。
王爷和墨铉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错,又齐齐聚集到叶流苏身上。
对于身后的人是女子的身份,两人都没有看出来。
叶流苏见到王爷和墨铉的目光都望着自己,忍不住又气又急,跺脚道:“你们看什么,我不认识他!我不是……他是胡说的!”
“少爷!少爷!”赵贵这时候气喘吁吁地从另一条小巷跑来。
“什么人?胆敢冲撞逍遥王爷大驾?”王爷身后的一干侍卫大喝。
赵贵面上一变,扑通一声跪下。“王爷饶命,小人是节度使大人的家丁,请王爷明察。”
他暗暗擦了擦汗,心中知道这个逍遥王爷乃是当今皇上最宠信的皇弟,同皇上是从小一同长大的玩伴,更是从小在当今太后的身边长大的皇子,
三角眼赵平复一听,心中咯噔一声,他早在床上的时候,就听说王爷要来府中,爹爹正是要自己赶来迎接,见到了正主儿。想到了方才的话,面色一变,身子一矮,身子抖得筛糠一般,“王爷驾临……在下,赵平复……有失远迎……还……还望王爷恕罪!”
“哦?”王爷笑了,面上的表情让人忍不住想起午后的阳光,是那么温暖充满活力。“看来你真的认出我来了!”他弹了弹身上的轻尘,道:“那么我看来是没罪了?”
“小人知罪!王……王爷恕罪……”
“那么我问你,这个女子真的是你的侍妾么?”王爷指了指叶流苏。
“不,不是!可是……”三角眼抬头的时候,蓦然对上了叶流苏的目光,面上露出似曾相识的表情,“你……你是妖女!”
叶流苏见他认出了自己,也许马上就推断出自己的心思。
面上一变,身子慢慢向后退去,蓦然听到了身后马匹响鼻的声响。那是墨铉的马匹。
回身翻身跃马,抽出马鞭,大喝一声:“驾!”那马股吃痛,哀嘶一声,绝尘而去。
身后众人没有想到叶流苏的动作如此之快,只有王爷暗自默默点头,想不到这女子这么有趣!
墨铉目光一寒,这个盗马贼!
“墨铉!这里只有我的马能够追得上你的红云踏雪,要不要你骑着我的马去追?”
墨铉的红云踏雪是王府中除了王爷之外最快的马,现在其他的马只能是望尘兴叹了。
“看来,墨铉。”王爷面上露出遗憾的神情,摇头道:“看来本王爷要再给你备一匹良马了!”
“赵公子,怎么办?你说墨铉这匹马就这样被人骑走了。这是封州地界,看来你要想办法陪墨铉一匹了。”
赵平复心中暗道:哼!一定是这个王爷看中了那个小娘子,有意放跑的。
不过,这话他可不敢说出来。只能捏着鼻子,面上还带着讨好的表情,道:“王爷放心,我一定给您找回来!请墨铉大人莫急!”
这时候,身后的一个黑衣人已经牵过来一匹马,让墨铉骑上。
墨铉无限郁闷,自己的坐骑就这样青天白日地被人抢了,可是自己的主人似乎并不打算纠察下去。
他低调地牵过马,飞身掠上去,跟在王爷的身后,赵贵前面带路,赵平复也骑在王爷侍从的马上,一路向王爷介绍封州的风土人情。
王爷貌似在听,心思已经飞过了封州,系到了此刻策马扬鞭的那个奇怪的女子身上,满心思都是她的身影…
赵平复见到王爷心不在焉,心中暗笑,想不到这个王爷真是多情种子呢,只不过见过人家一面,就念念不忘了。
墨铉心里也想着叶流苏,只不过,是想他的马,可怜的“红云踏雪”!
叶流苏策马一路狂奔,眼见得到了城门。远远地已经望到了城门处守城的士兵。
他已经见到了那守城士兵满是胡子的怒容。
“站住!”士兵大叫。还没有人胆敢在城中任意驰马狂奔,想不到这个小白脸,居然大胆至此。
叶流苏虽然没有看到身后的追兵,但是此时在这多待一分时间,就多一分危险。
若是此时下马耽搁,说不定那个冷面墨铉或者该死的三角眼就会追来。
正思忖之间,守城的士兵已经端着长枪向她走来。
叶流苏心中大急,此时她身下的那匹红马已经放慢了脚步。自己距离对方不过是一射之地。
正想着,手触到了马颈项上面的一个圆形的铁牌。低头望去,上面飞龙擎天,龙飞凤舞地写着几个符号。
她心中一动,这一定是王府中特制的印记。
她将这铁牌捞在手中,口中大喝:“大胆!居然敢拦住王爷的座驾,耽误了王爷的事情,你担当的起么?”
就在那士兵愣神之际,她纵马一鞭,“红云踏雪”一声怒嘶,一人一马已经绝尘而去。
那士兵正在愣神之际,身边的另一个士兵,已经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老兄,咱们不过是一个看大门的,实在没有理由得罪皇亲国戚。”
“老王,你说什么话?若是那小子是假扮的,咱们不就是担了私自放人出城的罪名么?”
“若是那人是私逃出来的,难道后面没有追兵么?”身边的老王反问道。
“那倒是。”他回头向那红马来路望了半天,也没有半个人影。只能作罢。
红马一路狂奔,叶流苏只觉得身子仿佛腾云驾雾似的,大约驰出了二三里的距离,那红马方才慢慢停下。
当她慢慢抬头,眼前出现了翠绿盎然的树林,这正是当日步迦带自己和步迎香来的地方,只是现在绿草萋萋,树影斑驳,早就不是当日的情景。
慢慢从马上下来,面上阴晴不定,心中暗暗想到:此刻他会在什么地方,会不会发现自己不在?他会不会来找自己?步府的人会不会发觉自己已经私逃?
想到了他月夜轻吻,想到了寿宴当日的箫瑟和鸣,想到他的当众允婚,心中一阵甜蜜。
她如何也猜不透他的心思,忽晴忽阴,之前还是好好的。可是为什么这一切都在成亲的那日变了,仿佛换了另一副心肠,完全变成另一个人。
那日的悔婚,如此决绝,如此无情,她甚至还天真地以为自己从此以后就会跟他白首偕老,但是此刻徒留心伤,黯然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