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她再退两步就要跌进身后池塘,忙一个箭步上前,仍拥紧她,不管她如何挣扎,挟着进了屋踢开一个房门,里面正是原先那些被关押着的姑娘们。
“我去给你找身衣裳。”他落下一句话后,离开。
见甜汐又回来了,还一身的碎布条,那些姑娘均同情地围上来,甜汐怕人误会,忙一通解释。
没一会儿,那黑衣少年又回来了,手上提着一包衣裳给她道:“没有合适的,先将就着换上吧。”
甜汐仍警惕地看着他道:“你出去!”
少年沉默了一阵后,转身离去。
她拾起地上衣裳,抖了抖并没有什么异常,于是脱去身上破衣,换上新的衣裳。
“汐姐姐,你说那玉面蜘蛛死了,我们是不是可以逃了?”旁边一个叫艾儿的姑娘帮甜汐整理着衣裳,边问。
“外面那个男子是谁,他好象认识你。”
“没有!我不识得他,他一定认错人了,我们收拾一下快逃吧!”甜汐道,她刚到这个世界怎么可能有认识她的人?这时候不走万一那少年也是淫-贼,又回来就走不了了。
众人至门口,见那黑衣男子仍远远的立在门外,并有没拦她们的意思,大家忙夺路而逃。
甜汐拉着艾儿姑娘也跟着众人往外逃去,只留下黑衣男子仍立在原处。
众人逃了很长一段路,在两个当地姑娘的带领下,很快就看见了远处的村庄,此时却下起了大雨。
“前面有个山洞,我们先去躲雨吧。”
进了山洞,大家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甜汐拉着艾儿也在旁边坐下。
方才只顾着跟女孩们一起逃,别人都有家,对于甜汐来说,现在却是不知道该往哪儿去。
“艾儿,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甜汐一问,女孩们都沉默了,想这些天可怕的日子,家里人一定都在寻找,或许知道她们落入采花贼手中了。
艾儿犹豫道:“我也不知道,家中只剩下哥嫂,前些日子他们一直要给我找户人家嫁出,这次我被那贼子捉去,或许有损清白,他们更容不得我了……”
沉默了一会儿,另一个女孩苫儿也道:“要不……我们不回去了,我表姐曾在柳界城的大户人家里做丫环,不愁吃穿。而且那里是个边界城镇,很是繁华热闹,我们也去那里碰碰运气,应该可以找到活儿做……”
“真的?”甜汐大喜,她正愁人生地不熟,没地方去。如今有同伴同行,自然是再好不过。
“那我们等天亮了再走吧!”外面仍下着雨,众人打定主意,找来一些干草燃起火堆,围着火凑合挤着过了一夜。
天微亮,洞外的雨也停了。下了决定的三个姑娘收拾好后便上路了,苫儿几年前去过柳界城,识得路。
接着,她们一路风餐露宿,啃干粮摘野果饮露水,不敢走大路,只挑着人少的山林小路走,夜了时而宿在破庙,时而借农户家牲畜棚过夜。幸好方入秋,天气仍温暖,树上结的野果也多,如此走了四五日,已经离那柳界城很近了。
这一日,东边晨光微露,三人便起了个大早赶路,昨天傍晚时遇到了一户好人家,他们难得的吃了顿饱饭,歇了个好觉,又备了些干粮。这一大早便谢过那户人家,又起启了。
“汐姐姐,我们这一路过来,运气可真好啊!自打刚上路那会儿遇上一只蛇,就再没有见过其他危险的动物了。”艾儿道。
甜汐点头,其实对于习惯在都市里生活的她,对这些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危险的动物只有在动物园里才见过。
苫儿也感慨道:“是啊,我以前听我爷爷说,他年经时在这一带伐木,那时丛林中时不时就有猛兽出没,伐木工都是三五成群的结伴方敢经过。几十年过去了,没想到猛兽也少了。”
甜汐道:“昨晚那户人家也挺好的,还给我们备了干粮,这世上还是好人多啊!”
三人相携走在郊外小道上,此时离那村子已极远,她们无需再躲丛林中走。
此时,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的一颗树上,轻飘飘地落下一个黑衣男子,面庞是少见的俊朗阳光,正是之前救了甜汐又被她误会的那少年。
他随意地斜靠着树,嘴里叼着一根草杆,小声嘀咕道:
“你们运气好才怪……这一路上不知有多少毒蛇猛兽,好好的路不走,没事走那么偏僻的地方去做什么……”他看着手中刚击杀的两张熊皮,一张豹子皮。
便是昨晚那户人家,也是他事先打点好的。
自甜汐离开那庄子,他就暗中尾随,这一路更是击杀了不少野兽。
“这女人真是胆子比天大。”他仍是两眼不离甜汐的身影,她长大了,果真出落的如此清丽动人。
闭上眼,寻思着要如何才能再靠近她。她如今失去以往的记忆,他们对她来说也与陌生人无异,何况之前又被那贼子所辱,更不可能会轻意让陌生男子接近。
如此,又跟了两天,隐约可以看到不远处高大的城门,一条清沏见底的小溪自城门蜿蜒而过。
“快看,那里有条小溪,有水了!”甜汐欢快地叫道。边解下包袱,边往溪边跑。三人一起蹲在溪边汲水清洗。
不远处,那黑衣少年仍守在旁边,静静地看着甜汐。忽听耳旁轻微的枯枝碎响,一回头,见一个白色身影已飘落在他身旁,却是白徵。
“你什么时候寻来的,连我都不知道。”
白徵不答,只是怔怔地看着远处她的身影,喉咙微哽,眼眶隐隐有液体上涌,过了许久方道:“是她,是她,真的寻到了。”说罢唇边绽开一朵笑容。
黑衣少年一把拉住正要向前的他,细说了这些天的经过。
白徵心中一痛,朝黑衣少年问道:“姬华,她现在记不得我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她之前被玉面蜘蛛所抓,受了惊吓,如同惊弓之鸟,现在十分排斥任何陌生男子靠近,所以不能靠太近。”
白徵听罢,也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