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文凯跟在鲍燕舞肥硕的身子后面,亦步亦趋地来到伏牛院门口。
矮矮胖胖的正主事熊衍辉笑容灿烂如花,光光的头顶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亮,早早地就伸出了双手。
鲍燕舞一愣一愣,不敢相信地伸出双手,欲要和正主事握手。对他来说,这可是他在伏牛院最大的荣幸,休假后返回伏牛院顺便接一下新继承者,竟然得到如此礼遇,在伏牛院的历史上堪称唯一!不要看矮矮胖胖的正主事一脸和蔼,表面上平易近人,但事实上他很少与继承者们交往,只和那最优秀的金血战士有说有笑,而鲍燕舞自己就是一个资质最差,在伏牛院混了四年都没有资格赋予金血意志的废柴,甚至连后来的继承者都不愿意理睬的废柴!
正主事跨到满脸惊喜而又眼巴巴伸着双手的鲍燕舞身边时,双手变掌,一下子将他推开,“不要挡着道,你那肥硕的身材实在让我反胃,竟然挡住了我和优秀的继承者握手!”
接着,他来到缩着脑袋且满脸诧异的尤文凯面前,双手一握,握住了尤文凯的双手,边抖动,边兴奋地说:“欢迎我们的新继承者,伏牛院历史上唯一一位没有经过训练就进入分爵接受护爵金血意志的---尤文凯先生!”
尤文凯脸上强挤着笑嘿嘿打哈哈,感觉脑袋顶上有几只小麻雀叽叽喳喳绕飞,眼睛里晃着对面矮胖男人光亮的头顶,心里暗自揣摩:怎么回事?我和他很熟吗?看面臃师兄的表情,这样的待遇好像很高规格呀!
“已经赋予金血意志?”鲍燕舞先是奇怪,然后,脸上写满了惊讶和怀疑,“我靠,不会吧!他那衰样,竟然比我的级别还要高?”
正主事不住地握尤文凯的双手,笑容兴奋并且激动,尤文凯咧着嘴傻笑,他的身子几乎被眼前的男人抖得散架,而又不好意思抽会双手,只能将求救的目光投向可亲可爱的面臃师兄,谁知面臃师兄一脸惊诧,嘴巴张得极大,站在那里发愣。
正主事终于停止了握手,抬手不停地拍打着尤文凯的肩膀,每拍打一次,尤文凯的心肝都会颤抖一下,“真是资质优良的继承者,雷鹰没选错对象!”
鲍燕舞:“啊?!”
“看你这身板,魁梧高大,肩宽背阔,是金血战士的好胚子呀!”
鲍燕舞:“啊?!”
“相貌堂堂,威风凛凛,天生金血战士的料!”
鲍燕舞:“啊?!”
三次夸奖,三次重拍,尤文凯的胸腔里已经七荤八素,什么肺儿肝儿胃儿的都坠落到肚子的底部,他的身子晃了几晃,差点摔倒在地,两眼冒金花,头脑发晕。
鲍燕舞的三次惊啊,嘴巴张得一次不一次大,下巴都快掉在了地上。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在正主事的眼睛里,怎么所有的事情都调了一个儿?他资质优良吗?我看比我都不如!身板高大吗?扮演水浒传里的武大郎都不用什么特技!相貌堂堂?更是扯淡至极,我看他那模样比我便秘时拉的臭粑粑还要难看!
副主事,黄硕,也就是那个高大魁梧满身金黄肤色的男人,一直绷着脸站在那里,金黄色的瞳孔里依旧是专注和严肃,他等正主事夸完,操着阴沉的声音说:“走吧,到报到室来!”说完,转身进入朱红大门。
正主事依旧兴奋地笑,“好,好,优秀的继承者,赶快跟我来吧!”
尤文凯一怔一怔,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什么情况,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这一切像做梦一样呢?“面臃师兄?”他求救般地叫了一句。
鲍燕舞从惊讶中反应过来,神秘地说:“走吧,到报到室接受第一关考验。”
尤文凯依旧亦步亦趋地跟在鲍燕舞后面,像是被主人牵出来逛街的猴子,左看看右看看,完全不知道这伏牛院是什么地方。
走进朱红大门,稍一转弯就到了报到室,正副主事已经站在门口等待,鲍燕舞腆着肚子,带着尤文凯过来,不知道脸上呈现什么样的表情。
副主事黄硕看了一眼鲍燕舞,没有任何感情地说:“你可以回去了!”
“我吗?”鲍燕舞指了指自己,看着副主事黄金般的瞳孔,缩了缩脑袋,然后,转身朝寝室的方向滚去。
尤文凯眼巴巴地看着面臃师兄离开,心里是七上八下,好不容易有个熟悉的人又在报到的关键时刻滚蛋了!而眼前站的两个人,一个是在面臃师兄嘴里的大名鼎鼎的正主事,一个是满脸严肃浑身发黄的副主事,尤文凯心里不停打鼓,不知道如何面对,就像是刚入学时突然来了正副院长接待,手足失措、忐忑不安是在所难免的。
尤文凯跟着两位主事跨进接待室,那是一间装扮得非常别致的房间,有点古朴,又有点花哨,墙壁上挂满了许多古老的画,像是什么名家画的,每幅画都表了玻璃面,而且印章深红,想必有点历史。中间摆了张现代的实木办公桌,桌面的油漆锃亮,旁边摆了几把圈椅,也是同样的实木,油漆锃亮。
正主事做到办公桌后面的正座,依旧是笑容灿烂,指着前面的其中一把圈椅说:“坐吧,我们最特殊的继承者。”
尤文凯惴惴不安地坐下,而副主事则背着双手看墙壁上一幅画。尤文凯没有注意那画的内容,因为他此刻实在没有勇气到处张望,只能蔫吧地耷拉着脑袋。
正主事却表的得异常兴奋,他盯着一副蔫吧形象的尤文凯说:“优秀的金血印继承者,抬起你的头吧!这里是伏牛院,一个充满激情的地方,一个充满活力的地方,一个充满热血的地方,一个充满刺激的地方!”
他一连用了四个排比句,语气亢奋而又充满激情,尤文凯被他的激情所感染,耷拉下的脑袋又重新抬了起来,只可惜一脸诧异和迷惑,似乎很不理解面前的老男人如此激动。
“知道这里聚集了怎么样的一批人吗?”
尤文凯肯定地回答:“知道,一群疯子!”
正主事非常漂亮地打了一个响指,“不错,一语中的,精妙绝伦!这里聚集了一群疯子,在外人看来是疯子,但我们知道我们在做什么!我们满腔热血,充满激情,以保卫人类为己任!所有的继承者憋着一股子狠劲训练,争抢着获得金血意志,然后,成为一名优秀的金血战士,勇敢,果断,大义凛然,随时准备着为捍卫人类的和平和安全而牺牲!”
“牺牲?!”尤文凯瞪大眼睛。
“对,毫无畏惧!”正主事盯着尤文凯的眼睛,“而且,你也将成为他们中的一员!”
“正主事,那鲍燕舞师兄算不算?”
“算!不,”正主事摇头,“他不算,他只能算是一个非常糟糕和废柴的继承者!”
“那我就以鲍燕舞师兄为目标!”尤文凯信誓旦旦。
正主事的激情演说前功尽弃,但他仍然不甘心地说:“不,你应该以雷鹰为目标!”
“像他一样?随时准备着挂掉?”尤文凯咧着嘴问。
“对!对金血印的继承者来说,那是一件非常光荣的事情!”正主事激动得站了起来,用气势压倒着尤文凯。
尤文凯缩回脖子,看着正主事的脑袋顶上闪闪发光,眨巴一下眼睛说:“正主事,我想尿尿!”
正主事颓然跌会座位,像失败的狗熊一样趴在桌面上,一脸失望地说:“你是我见到的除鲍燕舞之外,最特殊的继承者!”
这时候,副主事从墙上取下那副他一直盯着看了很久的画,转过身子,“老熊,你又白费力气了!还是让他看看这幅画吧!”
黄硕将那副镶了木框的图画放在尤文凯面前,“尤文凯,看看这幅画,说出你的看法。”
不会吧,他们要干嘛,图画鉴赏吗?老子可是不懂画的人呢,进入伏牛院真的这么复杂吗?
尤文凯伸长脖子,眨巴着眼睛观赏那副图画,不,那不属于观赏,顶多是看,手指沿着画上涂圈圈,就像是平时画素描一样。
那幅画很普通,上面一半画的是宽阔的大地,绿草茵茵,树木郁郁葱葱,在小河迂回的平原上建着一座房屋,房子前面坐着一个挽了发髻的女人,正一边纺织,一边看着草地上的小孩;小孩脑袋上剃了个茶壶盖,正嬉笑着摘那橘黄色的野花;女人的另一边,是一个****着上身的男人,男人大汗淋漓,正挥舞着斧头劈柴。
非常怪异的是,那幅画的下面一半却是另一番景象,和上面的亮丽绚烂的色彩截然不同,统一色是灰压压的色调,看上去有点压抑!灰压压的天空中布满了乌云,一团团的乌云翻滚着涌向同一个方向,在那画的中心形成一个不规则的乌云头颅,头颅的眼眶、鼻孔以及张大的嘴巴隐约透露着焰火,仿佛是要吞噬整个世界!
灰压压的天空下面,光秃秃一片,除了嶙峋竖立的石头,以及枯死的古树,再找不到其他物体。那棵古树,树叶落尽,只剩下斜插的粗枝,像无数的信徒崇拜天神一样举着双手,枝桠的顶端像是燃烧一般冒着青烟。
尤文凯不明白作画者的用意,眼睛隐隐有点作痛,突然间,他看到那棵枯死的大树下面,竟然不知不觉地浮现出一个人影,那是一个女人,坐在树下的石块上,长长的头发,穿一身丝绸般的睡裙,然后满脸慈爱地朝着他笑!
“姐姐?!”尤文凯不由得惊叫了一声。
正副两位主事表情立变,几乎同时看向尤文凯所盯之处,“姐姐?什么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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