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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一阵暖暖的感动,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依偎进他怀里,头埋在他胸前,附耳听着他心口一停一顿的心跳声。
相拥默然半晌,他轻轻颔首在我额上印下一吻,幽幽憧憬道:“真想即刻就能回去燕国,到了哪里,我们就一日也不用再分开了。”
我心下一骇,燕国,是我们初识的地方,在那里燕丹伴着我共度了一月有余的日子。那时,并没有对这个战国时期的弱势小国有什么情绪,现在却是莫名的尤为抵触。
一想到燕丹那令人悲痛的结局,想到他终有一日要命丧于燕王的一旨口谕之下,心就会如被人揪扯一般地难受。我完全不能明白一个父亲怎么可能,怎么可以,怎么忍心砍下自己儿子的头颅去向另一国的君主示好,求和,只为保存自己名存实亡的王位。而那用自己亲生儿子的性命换来的一国之君的虚名真的就能让他感到快乐,得到满足吗?
我满眼悲伤哀悯地看着他,手指沿着他的衣襟从上划到下,又从下慢慢划回来,犹豫再三,终于开口道:“我有一件事要问殿下,殿下可一定要如实回我。”
他将我划在他胸前的手,五指交错,紧紧握住,柔声笑道:“在你的记忆里,我有对你说过半句不实的话吗?”
是没有的吧,我贝齿轻咬唇瓣,侧过头,双眼紧紧盯着他,郑重无比地问道:“如果我要你为了我放弃太子之位,与我远远地隐居起来,做一对再普通不过的平凡百姓,你可会愿意?”
他握着我的手有一瞬间的松动,忽而大笑起来,道:“你是在担心父王不准许我们的事吗?放心好了,就算他不能赞成,我也会想尽办法让他同意我们在一起。”
被他曲解了意图,我急得手撑着他胸口,直起身子,嚷道:“不是的,不为男女私情,只为了殿下自己,若是殿下回到燕国,难免有一日要被燕王拿去性命以换取王位的稳固,燕国的残存,殿下也不愿意放弃,依然要做那虚有其名的太子吗?”
情急之下将本没打算说的话一并也冲口道出,我后悔得直拿手捂嘴,接下来要怎么办呢?我要怎样向他解释对他而言可谓是荒谬至极的话?要对他说我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吗?这可不是天方夜谭了?
他表情怔忡地瞧着我愣了一会儿,屈指在我头上敲了一记,皱眉笑问:“你这个小脑袋里整日可都想了些什么?父王为何要那样做呢?再说,我的性命怎么就能决定燕国的存亡?”
显然他不能相信我的话,是啊,他怎么会相信,那可是他的父王啊!换做是我,我也不会相信,更加不愿相信。
我望着他的眼神中渐渐失了坚定,或许,真的是我所知的历史知识出了错吧?如果真的是我错了,那该多好。我迟疑了片刻,还是闪烁其词地试探问道:“如果这事真的会发生呢?”
他的笑在脸上点点冷掉,好半天没有任何反应。
我静静瞅着他,等了好一会儿,他负手站起身,缓步走到窗前,眼望着窗外沉寂的清幽夜色,像是喃喃自语道:“生在君王之家,从没给我带来分毫的快乐。幼年时在邯郸,现在又寄身咸阳,都没什么太大区别。只是我既生在王家,既得了这太子之位,便是上天负了我的使命。大燕是我的家国,我固然无能,不能使家国强大,若能以我之命,有幸换了燕国的残存,哪怕是极短暂的,我也会甘心情愿。”
我望着他孤立的背影,全不知他面上是凄楚还是淡然,只觉得心一抽一扯地隐隐作痛。我闭上双眼,算了吧,还要试图改变什么呢?历史是能够改变的吗?我只不过是普通凡人,糊里糊涂穿越而来,连自己的性命都不见得保得全,又如何就有那改天换地的本事?这就是他的命吧,宿命使然,古往今来,有几人能以人力胜了天意?
他转身走过来,脸上又挂上了惯常的温婉笑容,俯身端起我的脸,一切如常地笑道:“你这一场大病之后,可真是变得古怪了,擅长的舞与刺绣都不会了,倒是精起了古筝弹唱,现在又学会了说这么没头没脑的话,可要叫我拿你怎么办才好呢?”
我苦涩一笑,扶下他的手,站起身看了一眼窗外,劝道:“殿下想怎么办便怎么办吧,只是今日还是尽早回了吧。”
他闻言将手负在身后,绷着脸佯怒道:“瞧,这脾气也见长了,我还没说什么就要赶我走了。”
我笑出声,软言道:“都这么晚了,殿下可是忘了冷荷还被您支在外面闲晃呢,难道殿下要让她这般晃到天亮不成?”
燕丹一拍脑门,道:“可不是一见了你就什么都忘了。”扯过我手,轻握了两握,“我先回了,改日再来看你,你可要好好照顾着自己,莫让我太过挂心。”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他又深深看了我一眼,转身自开门去了。
燕丹去了没多时,冷荷也回来了,想是在外面吹了太久的夜风,脸被打得微微泛着潮红。一进了屋,就一溜烟钻进被塌,一面看着我一脸怪笑地打趣道:“与你的太子殿下说了什么体己话就了这么些时候,害得我在外面躲到现在。”
我嗔了她一眼,背过身,脸已经红了,顺口道:“听你胡说乱道的,哪个就是我的太子殿下了?又何时说了什么体己话?不过是殿下念在我跟了他多年,来看看我过得如何罢了。”想起方才种种,也心虚起来,后半句话说得全无底气。
冷荷也不是好糊弄的,坏笑着继续纠缠道:“没有说吗?可我怎么听得这屋里你一句好哥哥他一句好妹妹的叫得好不亲热,又是我想你,我爱你的,难道是我听错了不成?”
我不由得羞得捂着耳朵“呀呀”娇声叫起来,随手抓过身边的软枕朝她砸过去,骂道:“没脸的蹄子,满口胡邹,还不快睡下了,当心明日服侍时犯了瞌睡,讨了太后责罚。”
冷荷笑着躺身睡下,我也褪了衣物倒在榻上,说是要睡了,可眼睛却总不听话的合不起来。我本不是没心没肺的人,怎么就能当作无事一般踏实睡了去,只怕又是一夜无眠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