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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酷热难耐,日里夜里都没一丝的风,屋外阳光只管毒辣,屋内就更是闷热如蒸锅一般。没的风扇空调这样的散热工具,我只能用冷水打湿了帕子敷脸降温,却也只可消片刻的热,没多一会儿,便又是一身黏腻腻湿乎乎的汗。
我实在热得受不住,头沉沉地走出屋外,晃到园中小塘边。一见了满池清水,如饥似渴般地胡乱两把将身上衣带抓散开来,靠在树荫下,脱了鞋袜,裸着脚,将过半的腿浸进清凉的塘水里,一踢一荡地来回拨弄,才消了心中些许的热火。
去了些热,只觉由内而外地舒服。爽凉得就要昏昏睡去,却被人猛地抓着胳膊从水里提了出来,唬了我一跳。
惺忪地张眼看,原来是成蟜与围场狩猎时才见过面的樊将军。
成蟜一手扯着我的手腕,惊怔地看着我身上,讶然问道:“在塘边干什么呢,眼睛都合上了,也不怕失脚跌进去了。”
我扫兴地丢开他的手,说道:“我在这里消暑啊,这么热的天儿,都想整个人泡在水里才好呢。”
说完话,猛然间想起自己衣衫不整的还赤着双脚,羞慌得一声尖叫,连忙背过身,理正衣衫,系好裙带,套上鞋子,才转过来,瞪了成蟜一眼,嗔怪道:“不早不晚的,偏偏这时候跑来做什么?”
成蟜一脸坏坏的,笑着将手中的天青觚在我眼前晃了晃,说道:“是我来得不是时候了,还想着拿些新进的梨花玉露浆来给你解解热,既然你不想喝,那我只好拿回去了。”作势朝一直站在后面笑眼看我们热闹的樊将军使了个眼神,“樊将军,我们走吧!”
我一听有解热的东西,早已乐得如见了小绵羊的饿狼一般,哪能放了他离开?上手抢过玉觚,赔笑道:“好吧,算我狗咬吕洞宾了。”
说笑着与成蟜,樊将军回到屋内,取了三只小盏,逐一斟满。清泠的透明浆液从觚中流出,倒入盏里,洌洌地腾起股股凉气。看着都觉心内爽快,便急不可耐地端起杯盏,一口尽饮下肚,冰冰的尤带着几分甜滑之感,由口入喉,顿觉凉爽至极。
我满足地吐出喉间余存的凉气,赞道:“好喝,真好喝。”
成蟜看着我笑了两声,道:“这梨花玉露浆是用今年新开的梨花精酿而成的,酿好后又置在装满冰块的铜冰鉴里镇到今日才取出来,所以喝着不仅滋喉润嗓,还去火解热。”
我幽幽一诧,如果说在现代,梨花酒,梨花浆或许都可以由机械简单酿造。但是在古代,要制成这梨花玉露浆,从选花到酿造,道道工序必定精细繁琐。而那个装满冰块的铜冰鉴,不就是战国时期的“冰箱”吗?如此繁复而成的“冰镇饮料”,就被我这般一饮而尽了,真是有些暴殄天物。
我提起天青觚小心地又斟了一小盏,端在鼻下嗅了又嗅,才小口小口喝着细细地尝味道。
正品着,眼瞧见冷荷回来了正走到门口,忙招呼她道:“你真是有口福的,回来得这样巧,快进来,有好东西给你尝。”
冷荷看屋里坐着的是成蟜与樊将军,也不见礼,走进来,笑道:“成蟜公子才送了些到长乐宫,我在那边已经尝过了。”
原来成蟜是先去了长乐宫的,他与芈太后自来就亲近,既是新取的饮品,也肯定要先拿去孝敬的。不管她尝没尝过,我也还是为冷荷斟了一盏,放到她面前。
冷荷才要坐下,在一边始终没说过一句话的樊将军,看着冷荷开口笑道:“冷荷姑娘在芈太后跟前多年,什么稀罕的东西没见过呢?”
冷荷闻言面上竟微微泛起潮红,也没有抬头看说话的人,低着头端着杯盏只顾“嗞嗞”地喝,好一会儿,才讪讪道:“将军取笑冷荷了。”
我从没见过冷荷这么小鸟依人的样子,语气还这么温柔,一反她往日的泼刁之态,倒是真有了些小女人的样子。我不敢相信自己眼睛般地看看冷荷,看看樊将军,又看了看成蟜,百思不得其解。
成蟜看着我笑了笑,起身在屋中绕壁转了一圈,最后颇有兴致地停在窗前,从一旁的案上抓了把小米喂给笼中的那对红嘴绿观音,回头朝我说道:“这鸟儿不错,送我一只可好?”
我笑着走过去,注神地看着一对鸟儿,又念起了送鸟之人,神思幽幽道:“公子不知这红嘴绿观音是分不得的?一旦分了,便会受相思之苦双双而亡?”
成蟜听了惊奇地“哦”一声,又向笼中看了两眼,笑叹道:“这世上竟有这么痴情的物儿?不如,你一对都送了我吧!”
我总觉得成蟜是好对付的,也不担心他就会执意要了去。嬉笑着将他推走,劝道:“公子要些别的吧,这对鸟可是送不得你的。”
“要些别的?”成蟜看着我又扬起坏笑,“我正缺个公子夫人,要不,我向芈太后讨了你,也免得你再做这些服侍人的差事。”
我笑嗔他一眼,嘲道:“没羞没臊的,才多大年纪,就想着要夫人了?”
他一脸的不以为然,“这有什么可羞臊的,王兄十三岁继承王位,就已经娶了两位王姬,再过三两日,又要与赵国公主结亲,我也十三岁了,理当迎娶夫人的。”
我心下一笑,可不是呢,十三岁在古代本就是适婚年龄,可在现代,我们只才萌出一点爱意,恐怕都要被指责为早恋了。
成蟜见我只是笑却迟迟没有应答,挑眉看着我问:“你不愿意?你可是不知道有多少女子为了要做我的夫人争得头破血流呢。”
我看着他那副自负又不正经的神情,完全无法相信他是认真的,于是,俯下身子行了一礼,笑着闹他道:“小女子中意公子多时了,今日承蒙公子所爱,实在是三生有幸。。。。。。还望公子尽早娶了我去,小女子。。。。。。小女子早已是等不及了。”
话未说完,我已笑得言不成句,弓着身子,上气不接下气得直不起来。
成蟜也从未见过我这样没矜持的“小女子”,笑着摇了摇头,说道:“罢罢罢,娶了你这么个夫人回去,还不落得了后人的千年笑柄?还是让你老老实实地在宫中做一辈子侍女吧!”
方案边的两位看客也掌不住被我俩逗得大笑起来,冷荷更是凑热闹地打趣我们道:“你们两个还真是天生一对,明日我去回芈太后将文嫣就给了公子吧,随便你要做夫人也好,做侍女也罢,只要有人能好好治治她就好。”
我听了笑着走到冷荷身边,不饶地回嘴道:“要说治,也得先找人治了你这尖牙利嘴的,只是不知道谁才有这个能耐。”我说着,有意无意地瞟了樊将军一眼。冷荷果然羞臊得耳根都红了起来,樊将军也面露尴尬地干干咳了两声。
我得意地笑出声,看来,一切都在我所料之中,这二人,必有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