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墨竹跟王爷说了需要的材料后,第二天便收到不少名单上比较常见的一些植物与花果,小院一下子忙绿起来,仓库也隔成了多个“小车间”。然后通过林大娘帮忙,招收了几个短工,有二三十岁的男子,也有两个二十来岁的妇人,都是家庭条件不是很好,需要打多分短工的。墨竹虽然现在没什么钱,却也不亏待人家,她一向有个原则,要赚钱就赚有钱人的钱。
把人集合到小院后,墨竹拿着一根新鲜芦荟淡淡地对大家说:“这个东西想必大家都认识,芦荟,削皮后里面的肉囊可以直接吃,有润肠胃的功效。今天你们的工作就是把芦荟清洗干净,两边的刺削掉,把皮和肉囊分开,然后小烟会教你们如何压榨。记住,在我这里工作,一定要爱干净,进入仓库前一定要洗手,用酒精消毒,带上口罩,谁若是做不到,随时可以离开。”昨天王爷说了今天就会有材料送来,墨竹和林大娘小烟脸夜做了几十个简单的口罩,做美容的人谁不爱干净?产品本来保质期就不长,如果再因为卫生的原因缩短,那就肯定会亏。
员工都按墨竹说的走进仓库,即使有人觉得口罩会有点闷,但为了墨竹开出来的工资,十天五个弯月,闷也要忍着。墨竹准备去怡红院看看,这次送来的芦荟有八十多斤,听起来不多,那也是几乎把都城所有的芦荟都收集起来才有这个数,墨竹又把其中的一些幼苗分出来,让人拿到市场给卖瓜的那位大叔帮忙种植,还告诉他一些简单的温室原理,毕竟就快深秋了,芦荟只适合在温暖的环境中成长。
去到怡红院的时候,又是只有紫嫣一个人呆在化妆室,最近她用了墨竹说的方法去做,果然痛经减轻了不少,只是裹着月事布条休息,总是会睡不好,便到化妆室来转转,这里不仅仅有梳妆台和换衣间,在梳妆台的对面还有个小书架,摆了个小书桌,供大家没事的时候练练书画。她们一般都是白天休息晚上上班,很少有属于自己的娱乐。就算姐妹约好去逛街,也会有不少人对她们指指点点,所以一般的生活用品都是由丫鬟代替买回来,她们没事就都呆在化妆室,只有在这里,才能让她们感觉到温暖。在这里的世界,人情冷暖本就如此现实,而不是21世纪的笑贫不笑娼,并不是谁生下来就想到青楼上班,或为生活所逼,或为情势逼人,当一个人只有想要活下去这一个念头的时候,进入青楼也就不觉为难了。
“沫沫来啦,今天怎么没带小文一起?”或许母性是每个女人天生的,紫嫣她们却没了这项权力,起码现在是没有,所以大家对小文都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情。
“又睡不着了吗?昨天我把小文送去博文学院了,从今天起,除了节假日,他就住学院那边。”墨竹关心地看着紫嫣微笑着说,她对于这个女子,总比其他姑娘要关心,因为当初在她们对自己什么都不了解的时候,是这个女子愿意给她试妆,才让她有了现在的生活。
“你看我,就光顾着找小文玩,都忘了他已经到了上学的年纪了,唉,看来以后都没机会抱抱他了。”紫嫣听了墨竹的话,感到非常失落,刚刚才升起的母爱,就这样灰飞烟灭了。
“怎么会呢?只要你们想看他,就可以到书院去找他呀,他在书院有院长照顾,过得挺好的,昨天出门时他还说要来跟紫嫣阿姨道别呢。”墨竹看出了紫嫣的失落,轻轻地安慰她。
“算了吧,我们还是不要去找他,以后他放假你也一定拦住他不让他过来,不然被他的同学看到,他就会在学院里抬不起头的。”紫嫣抓着墨竹的手,有点紧张有点急着说,如果因为她们而毁了小文的后半辈子,那她们宁愿再也不见小文。
“放心吧,小文不是那样的人,你们的工作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墨竹抱着她淡淡地说:“要说丢脸,就应该是那些臭男人丢脸,没有他们喜欢在外偷腥,又怎么会有你们这一职业呢?你们起码还是凭自己的付出而获得应得的回报,至于男人们,如果敢鄙视你们,就该自觉在家陪娘子妾侍,就算还没成婚的,也该自己努力娶亲,而女人们,有本事就管好自己的男人,自己没本事留住相公,她又拿什么来看你们的笑话呢?紫嫣,我知道你们都是没得选择才走这条路的,如果还有任何选择,我相信你们都会去争取,只是紫嫣,既然你们都已经到了这一步,那就努力走下去,让别人去说吧,看谁能笑到最后。记住,如果连你自己都不爱自己,那就真的没人爱你了。”墨竹看到紫嫣在轻轻地哭泣时,便加大力气抱住她,可怜的女子,在青楼上班不是你的错。
之后两人就再也没说话,大家都静静地看着各自手中的书,至于有没有看进去,那就只有她们自己知道了。门外的妈妈轻叹一口气,端着杯汤药默默地离开了。她本来是知道紫嫣月事来了,只是这几天在忙,今天抽空让人熬了杯汤药,想送过来给她,谁知道让她无意中听到墨竹的这一番话,便想起了一些往事。
当初的她,如果不是有主子相救,她母女早就没命了,如今她的女儿能过上好日子,她也就定了心给主子打理这家青楼,收集官人商人的各种情报,这里的姑娘大部分是主子带来的,只是她们都不知道主子的存在,只知道被人救起送到这里,然后愿意留下来就留下来,帮忙从客人身上收集情报,不愿意的也会得到一些盘缠离开,而留下来的总是在给妈妈上交一定的钱后,就会得知自己的仇已经被报了,所以她们一直以为是妈妈请人帮她们报仇,这也是为什么她们大仇已报还留在这的原因,她们想收集更多的人知道那些所谓的大好人大官人,是如何带着假面具行恶的坏人。
在怡红院后院的一间小屋子里,一名男子依然是坐在屏风的后面,静静地听着妈妈的禀报。妈妈在刚离开化妆室后,就看到他来了的标记,每次他来了,都会在这间屋子门角点上一根香,走的时候就把香掐灭,妈妈为了不引人起疑,有时候也会点跟香在那。姑娘们还一直以为那是妈妈在纪念谁,因为那房子是怡红院的禁地,除了妈妈,谁也不能进去,从窗口看进去,也只看到一块黑布挡住里面。
男子听完妈妈的汇报,十指紧扣,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半响,淡淡地开口:“最近太子就要大婚,多注意将军府和宰相府的动静,还有,王爷那边就不要理了,他有一批自己的人马,过多打听怡红院就会露出马脚。她,和王爷有关系?”
“啊,是的主子,据消息说墨小姐昨天送收养的夏宇文到博文书院,是通过王爷的关系进去的,最后王爷和书院院长一起到了她家,今天王爷还给她送来了很多植物和花果,看样子,是墨小姐炼制护肤品化妆品的材料。”妈妈想到墨竹送自己的爽肤水,这两天按她的方法来敷脸,皮肤果然不再觉得绷紧,秋风吹起来也不觉难受了。
“找个机会提醒她,让她注意收养的那个夏雨烟,夏宇文则没什么,好了,你先下去吧,最近我有事,可能不会过来,这边发现什么就找小黑商量。”男子说完,看着妈妈把门关起,起身把遮住窗口的黑布拉开一半,抬头凝视着二楼化妆室的墨竹,她好像正在专心看书,她长相说不上绝色,但她身上带有独特的气质,让人情不自禁地就被她所吸引,还有她的自信,总让人有种惊艳的错觉。
墨竹本来正在看一本草药书,繁体字让她理解地不快,突然觉得好像有人在盯着她看,这不是书上说的什么内力深厚灵力高强,纯粹就是女人的第六感。她本能地转过头往窗下望去,后院还是静静的空无一人,凭感觉的方向,只是一间没人住的小屋,不知道是自己看错还是真的,墨竹觉得小屋窗上的黑布在轻轻摆动。
(转班引起了更新不稳定,优雅也不好意思厚着脸皮求票票,只希望大家能够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