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晓琳不知道现在她已经钻到钱眼里了,恨不得把所有值钱的东西变成钱才好。她还觉得占了洪玉莲的大便宜,把她的想法跟星儿一说,哪知星儿把脸一沉,把她手里的玉瓶抢了过来,说道:“这里面是要用来治你伤的药,你怎么能拿去卖了?还是我收着吧!”
看到星儿一副不容改变的严肃表情,孟晓琳只得摸了摸鼻子,放弃了这个好主意。
吃完早饭,孟晓琳还想去镇上一趟,星儿却已经早就打发云儿去村子里,让人去镇上的时候帮忙给老木头带话,她去不了镇上了。
孟晓琳见星儿已经强势的安排好一切,就是不让她出去做事,要她在家休息,只好呆在家里,不过让她躺在床上却是怎么也不肯的。
星儿因为不能下床也在床上,这样一来岂不成了大白天两个人都躺在床上?知道内情的倒也没什么,可这要叫不知内情的人看了去,还以为她不出去干活大白天在家里干什么呢!
两人正为这事僵持不下,云儿提着一个篮子回来了。孟晓琳看到他如同看到救星,忙让他评理:“云儿,你看看你爹爹是不是不讲道理?我都说我没事了,他还非让我躺在床上,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生了什么重病呢!”
谁知云儿也不帮着她:“爹爹也是担心你的身体,而且洪大夫也说了,让你这两天好生休养。”
“洪大夫可没让我成天躺在床上。”
孟晓琳见他拿洪玉莲的话来压她,她也从洪玉莲的话里找漏洞。
“要休养自然要躺在床上!你就别这么多废话了,躺下休息吧。”星儿抓着她,怎么也不肯放她下床。
孟晓琳脸色有些发苦,看到云儿的篮子,问道:“云儿,篮子里是什么?”
“是刘大叔给的一些菜秧子,他们今天出去种菜了,说昨天下雨,今天正好种菜,我们家在山脚那边也有两块地,正好可以用来种这些菜。”
云儿很高兴,本来他以为那两块地今年就要荒了的。
“我陪你一起去。”孟晓琳实在躺不住,又想出去。
她刚一动,星儿就压住她的手臂,说道:“让云儿自己去,昨天下雨了,地应该很松,不用你帮忙!”
“对,我一个人就行了。”
孟晓琳不死心:“我想起昨天我还把盆子晾在外面,淋了一晚上的雨也不知怎样了,我去拿回来总可以吧?”
“让云儿去拿!”
“对!我去!”
孟晓琳看他们父子两个同声同气的,看来是铁了心不让她出去干活儿了。只得道:“那好吧,云儿记得出去的时候,把门锁上,不要让人看到我大白天还躺在家里。”
“看到又怎么样?”星儿白了她一眼。
“不怎么样。”孟晓琳知道自己跟他是讲不清道理的,索性把眼睛一闭,睡觉!
云儿偷笑了一会儿,拿了工具出门了,临走前还是听话的把门给反锁了。
门一锁,房里的光线就变得暗了下来,只剩下房里唯一一扇窗户的光线打进来,勉强看得到房间里的一切,但还是有些阴暗的感觉。
感觉到房里的安静,孟晓琳躺不住了,问道:“你怎么不说话?”
“你不是睡了吗?”星儿也闭着眼睛。
“昨晚睡了一晚上,哪还睡得着?”
“睡不着也不准下床。”星儿提前警告道。
门一关,就好像与外面的世界隔绝了一般,这让孟晓琳想起她做宅女的时光,也是这么的与世隔绝。不过她那时候有很多东西可以打发时间,不像现在只能躺着说话。
“星儿,你每天躺在家里怎么打发时间啊?我就躺这么一会儿就觉得无聊死了。”
“你还有我陪着呢,我每天还是一个人躺着过来的呢。”星儿对她的耐心实在有些不屑。
“那你不觉得无聊吗?”
“能活着就不错了,还哪有那么高的要求?无聊又能怎样?这都是我的命,谁让我不能动呢?”星儿倒是没有半点抱怨,似乎真的很认命。
孟晓琳知道古代的娱乐很少,以这家里的条件根本顾不上一个他太多的感受,就像他说的,能有一口饭给他吃就不错了,至于他过的无不无聊,这对于她们这样的家境来说是很奢侈的事。
“星儿……”孟晓琳握住他的手,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我讲故事给你听吧!这样就不无聊了。”
孟晓琳看过不少网文,可也只知道那些夸张的故事绝对不适合女尊国的人,只得把中国古代那些经典的爱情故事改变一下主人翁的性别讲给他听。
比如白蛇传里的白蛇变成了一位绝世美少年;杜十娘成了倌馆里的头牌杜十郎;梁祝里的祝英台成了男扮女装……星儿从来没有听过这些故事,就算他以前读过一些话本,也没有如同孟晓琳讲的这样的故事,一时间听入了迷,听完一个故事不住的催促她讲另一个。
孟晓琳讲完几个故事之后,已经有些口干舌燥,不想再讲了,求饶道:“你让我歇会儿吧!我的嗓子都说哑了。”
星儿见她的声音确实有些嘶哑,也不再逼着她讲。不过故事的情节实在让他难以自拔,他趴在孟晓琳的肩上,说道:“为什么痴情的都是男子呢?你们女人没一个好人,负心又薄幸!”
“呃……”孟晓琳没想到他竟发出如此感慨,这让她说什么好呢?总不能告诉他那些男人本来是女的吧。“也有痴情的女人啊,就好像梁山伯,故事中她还为祝英台吐血了。”
“那也没有祝英台痴情,他还殉情了呢!”星儿似乎还为故事里的人愤愤不平。
争论这些实在没什么意思,孟晓琳只得顺着他道:“是是是,你们男人最痴情了。”
星儿看着她,突然不说话了。
“怎么了?”
“虽然羡慕故事里那样轰轰烈烈的爱情,可我还是觉得我们这个样子很好。”星儿把头靠在她的胸口,笑得一脸幸福。他以前不是没做过梦要嫁一个怎样怎样的妻主,从来没有一个是与孟晓琳这样的人重叠的。这些天来他却发现只有这样的才是最适合他的,会包容他孤僻的性格,也没有大女人的做派,从不与发脾气的他面对面的碰撞,时时让着他……
“我也这么觉得。”孟晓琳搂住他的腰,觉得这一刻真的很安宁。
两人在床上依偎在一起,从未觉得彼此的心如此靠近过,忍不住噙住了对方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