勃城城西,喧喧嚷嚷的街道上突然传来了一声巨响,倒是让不少行人修士驻足观看,想瞧个究竟。可随后传来的喊杀声倒是让不少修士摇头离开,似乎对于这城内劫杀越货之事习以为常,觉得没甚热闹可瞧。再然后就是一道白影从那拐角胡同里迅速闪出,颇命逃窜,后面则是四个黑衣大汉从后赶来,好不热闹。
“他娘的。”徐秋在心底里暗骂一声,就甩手一剑格挡住了直击而来的铁钩子,未等使用铁钩的黑衣汉子再度出手,徐秋就后退一步,转身钻进了身后的林子内。
“你娘的胯!还想跑?”见徐秋扭身钻入了林子,胡大胆气得大骂一声,一提真元,双手就猛地挥动起那柄开山大刀,就见得几道罡气从开山刀刃上迸射而出。刀刃罡气飞入林内,如同切豆腐一般,将林子外围的树木“唰唰!”的砍断不少,许多大腿粗的树干横七竖八的躺倒在地,可是其中哪里有徐秋的身影?
“追!别让肥羊跑了!”胡大胆见这胡乱发出的罡气没有命中目标,便知道肥羊的脚下功夫颇为不错,但到手的肥肉谁也不想平白无故的给扔了,只能提气大喝一声,然后踏地一跃,就带头冲入了林内,他身后的三名黑衣汉子自然也是紧跟其上。而这帮人刚没入这个林子,就见两名蓝衣人随后而至,正是那“李老弟”和“白兄”。
李老弟撇吧下嘴,对着白兄言道:“没想到那小子修为不高,却是颇为机警,胡大胆刚出手,他就快速从那客栈内跳了出来,一路东躲西逃的跑到这个藏山林。”
白兄听此,却是面目狰狞的笑了起来:“管他甚子,如果机会合适,咱们连那胡大胆一起吃了。”
“不行。”李老弟连忙摇了摇头,然后向身后瞧了瞧,心有忌惮的说道:“这只肥羊在城西一路逃窜,肯定惊动不不少‘同行’,万一有人拿他做套,咱们可要吃不了兜着走。”说完这话,李老弟又意有所指的接了句:“毕竟这几年来西城的‘同行’越来越多了,若不适当的减少点,恐怕大家都没有肉吃。”
白兄见这个李老弟这般说道,眉毛一跳,但随后又不以为意的说起来:“怕他甚,咱俩还甚么风险没见过?再说了,如果实在不行咱俩就撤,除了金丹修士,还有人能奈何咱们?”
李老弟见同伴执意要趟这趟浑水,只好犹豫地点了点头,毕竟他俩最近的手头也是颇为紧凑,在不想法夺点粮食,估计这“年关”都不好过。二人见胡大胆已经深入林内后,便跟着闪入其中,无声无息。而且他们的速度,比之胡大胆可要强上不少。
就在这两名蓝衣人进入林内后,原地却是又出现了一个黑袍老妪,看着眼前的林内桀桀怪笑:“胡大胆和李白兄弟都进去了,看来这里面的肥羊可不是个小数……”说完这话,老妪身形骤然一变,化作了一道黑风卷入林内,诡异无比。
“他娘的!”此时的肥羊正在林内快速闪动着,一边心里咒骂着那劳什子的师傅一边琢磨着怎么逃脱险境。将身上的灵石宝物全交出去?求个保命?这可不行,用自个儿脚丫子想也知道那些劫财的人可不是什么善茬,自己就算这般做了,也要落个下水被煮煮吃了的下场。可这一直逃也不是个事,万一在林子里被人围住了那可就是十死无生,至于御剑飞上天去么,那座活靶子的事徐秋可不愿意去做。
他娘的!
这三字是咱徐大少心里的唯一想法。
眼见林子越来越深,耳边不时传来些野兽嘶鸣,徐秋心里也在不停的打着嘀咕,毕竟他可知道在这玄界里,指不定那个林子就能跑出个堪比婴神境界修士的凶兽来,那样的话他没死在劫财的手里,反倒成了畜生的菜食,连个全尸都落不得。
这可如何是好?
拼命以自己的斤两,估计方才那拎着开山刀的大胡子就够他喝一壶的,他娘的,老萧肯定是纯心坑爹,若不然以能给小爷这么多巨款去收购劳什子的勃灵草?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咱是肥羊快来砍么!
这心里埋怨着,徐秋的目光却开始变得灵锐起来,因为他心里突兀的盘旋起一股不详的预感,总觉得眼前的黑林子里会突然窜出来一两只凶兽鬼怪。
“嘶!”
正当这股不详感愈来愈强时,一道淡蓝色剑痕就从徐秋的右面突兀斩来,还未等蓝色剑痕在半空中的波纹扩散开来,徐秋就反射性的从背后拔出黑色铁剑顺手劈向剑痕。
“铮!”
黑色铁剑与剑痕相互碰撞,却是铁剑猛烈的颤抖起来震得徐秋右手虎口生疼,但是剑痕在与铁剑略一交接便消失不见。
徐秋当即加快了丹田处的真元运转,两脚略一用力便向前奔出了四五米远,而徐秋方才所站立的原地处却突然传来一声震动,一个水缸大的火球狠狠的砸在他方才所站立的地面上,识得略微湿润的土地烧得噼啪作响。
“好小子。”火球散尽,一个身穿蓝衣的中年修士现身于此,而徐秋右面的山林内亦走出一名蓝衣修士,看两人打扮却是一武一道,气势不凡。
…气应天势、窍动天心,徐秋看着突然现身的两名蓝衣人,心里打了个嘀咕,虽然他徐大少怎么说也是气应天势几近大成就要进军金丹的人物,可自家人毕竟知道自家事,这没上过战场的新兵蛋子怎么可能打得过那久经磨练的老兵油子呢?更何况他在那三云宗学了几十年都是在一心精进修为,这对敌手段估计连勃城里摆地摊的小贩都不如。和眼前这俩明显的道上人物斗起来,估计跟肥羊进虎穴的结果没啥区别。要说跑,估计他刚转身,背后就要挨上几下,只能站在原地干耗着。
娘的,难道爷要栽在此?
眼前的两名蓝衣人在逐步逼近,徐秋心里不停的嘀咕着,但是脸上的表情却不敢显得慌张,不过徐秋也不会觉得慌张,毕竟他徐大少可是在几十万大军面前跑过路,心想着就算是修士也不可能比得过那几十万的大军和漫天的箭雨吧?可他却不知那“李白”兄弟心里也不好受。
“白兄,这肥羊的修为你能看透么?”那李老弟是个练武的体修,自然是没什么神念修为,但是感觉着徐秋身体发出的那股气势就不简单,所以小心翼翼的用眼神示意白兄,却没有发现那白兄别在身后的手指头也在微微颤动着。
“气应天势大成……”那白兄发觉了眼前肥羊的修为后,心里嘀咕了下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毕竟自己兄弟二人也都是中期的货色,况且看先前这肥羊躲闪二人偷袭的手段,也不是什么简单人。
他娘的!这胡大胆要钱不要命了?
那李老弟见白兄半天不敢回声亦不敢接着向徐秋紧逼,白兄见锅伙计不动了自己也不敢动,徐秋自然更是不敢动,索性三人在林子里玩起了一二三木头人……
而这莫名其妙的气氛亦在一声大骂后,迅速打破。
“******!你俩****的跑出来凑个甚热闹。”这骂声至那刀芒也至,一道白色刀芒瞬间劈向李白兄弟的背后,而徐秋眼睛一跳就发觉林子多出了四个黑人,其间手持开山大刀的大胡子最是显眼。
李白兄弟自然不是省油的灯,在胡大胆出手的时候就察觉到了危险,急忙闪避,而原地却被刀芒留下了一道深有一尺的裂痕。
又他娘的来了四个?
这下可好,咱徐大少的心里是彻底乱了套路,而那大胡子却是甩都没甩肥羊,先和两名蓝衣人交起手来,至于他手底下的三名弟兄则是很有默契的围向徐秋,斧钺钩叉能用上的家伙也都拿出了手来。
“上。”还是先前拿着钩子的那货,低声一喝就提着手上的铁钩子带头冲了上来,身旁的两名弟兄也见机扑向徐秋。
他娘的!
徐秋急忙后退一步,铁剑就顺手横档在前抵住了铁钩子,两把兵器相交,徐秋楞了会儿才准备提腿逼退拿着钩子的黑衣人,但是这腿刚提起来,就被黑衣人一脚踢打在腿包上,硬是踢得徐秋生疼,若不是咱徐大少好歹也炼成了道体元胎不然怎么说这一下就能让他的腿给踢断。
这有的人他胆子就是被逼出来的,这徐秋被这么一脚踢得生疼后,心也开始犯狠。这他娘的人被砍死了也不能被吓死啊!这二话不说右手就猛一用力,铁剑使劲一甩就把那拿着铁钩子的黑衣人推的后退了几步,随手右手用力捏紧着铁剑快速劈砍在左右两路袭来的兵器上,乒乓几声交响,硬是将夹击的两名黑衣人拿着的兵器震得抖动不停,不过道上的就是有素质,兵器没成功还有脚下功夫呢。这不,两脚齐上就直直的踢在徐大少的肚子上。徐大少被两脚的劲力一冲,一屁股就坐在了身后的地上。而一道带着寒光的铁钩也在这时迎头劈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