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叶华睁开眼睛,视线中是朦胧的身影,淡然的气质,自己的心脏不由的收缩,“以薇。”呢喃出深入心扉的名字。
乔以薇伸手抚上他眉宇间的几分病容,“早。”食指轻揉的放在他的双唇之间,“如果你是想要问我怎么在这里,叶大律师,我会仁慈的告诉你,这间医院就是我实习的那一家……现在好了,所有单身男医师都知道我这朵已经有主了。”
打开眼镜盒从里面拿出黑框眼镜,“我估摸着你之前带的那一个是在你摔下楼梯的时候光荣退休了,先带着这一个凑活凑活吧。”
黑镜框,方形镜片,配上叶华的天生一副冰山脸,乔以薇噗嗤的笑出声来,“恭喜你,戴起来还是一如既往的……可爱。”
抓起他的手,“是这只吗,我下手好像有些狠了。”把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好凉,“想来想去我的缺点还真不少,性情变幻莫测,上一秒这样,下一秒又那样,有一点小无赖,还有一点点小贪心……不是小贪心,是真的很贪,明知道毕竟她是你以前爱过的人,毕竟你们一起经历过快乐痛苦,或多或少都会有些牵挂,可是……就是在意。”
“以薇,对不起,我骗了你。”
对于他的道歉,她也只能坐到莞尔一笑,“我原谅你了,不过你要知道,我原谅你并不是我真的原谅你瞒着我,而是,我实在是不想失去你,我……不会把你让给别人,我做不到雍容大度,我就是很小气……怎么回事,你看我说的,好乱,算了,不说了。”
“以薇。”叶华的那只手反握住她的,“我不知道该不该说,但是我想告诉你,看到你难受的时候,我真的很心疼,可是竟然还有一点小窃喜。”吻上她的手,“每一次给你单独在一起,会紧张的手心流汗,每一次你突然出现都觉得气闷难挡,听到你提到别的男人会有莫名的醋意。我不知道你是不是也是如此,所以,当时,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我的心情。”
倾身上前,吻着他的额头,“叶华,还记得我说过吗,爱我会是你的劫难,对你是如此,对我,亦是如此。”
02
“跟我说说你们,好吗?”把头枕在他的身上,“我想听听,你们的曾经,以便于,这样才知道怎么样,‘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子夜的星眸一张一合,话语轻冉,一点撒娇,一点醋意。
“我们,没什么好说。”
“叶大律师,现在是单方面的不平等审判,只要我想听就够了,你没有不说的权利。”依旧是不变的淡然,说出的内容虽然强势,也扮演不出强硬的角色。也对,她的强势从来不需要强硬的话语。
“独裁。”平静的说出两个字。
“爱说不说,我要回去休息了。”说着作势起身。“你想站着听吗。”起身,伸了个懒腰,“坐久了,活动活动筋骨。”重新坐了回去,“你要讲多久,我需不需要买杯饮料,来桶爆米花……”
叶华有些心疼的叹了口气,“我的外套里面有润喉糖。”
乔以薇笑得有些小得意,拿起他挂着的外套,“嘶……看来我是略胜一筹。”
“叶华哥。”门口传来的声音温柔似水,既心急又不失气质,红粉纤柔的大家闺秀,“你现在怎么样了。”眉目流转,看的乔以薇都有些自叹不如,“看来今天故事是听不了。”相比之下她的声音很容易发现那一丝沙哑,“我去打热水。”熟练的拿起床下的水壶,转身离开。
03
“乔……以薇”陶洛阳把一个‘乔’字拉得很长。
乔以薇转身,“陶洛阳?你怎么在这里。”
“没有人规定,实习结束后就不准回医院网络网络人脉,打听打听小道消息,你呢?”
“没有人规定,实习结束后就不准生病住院。”
“你生病了?”陶洛阳打量乔以薇的一身病号服,“怎么了。”
“酒精中毒。”
“抱,抱……歉,那个我不知道你……”看着他立时慌乱,乔以薇笑出声来,“我开个玩笑,跟你们昨天灌我酒,也不能说没关系,但关系不大,你不必付首要责任。”
陶洛阳苦笑,“乔以薇,我发现你还真是……我当初怎么就觉得你是那种温柔似水的女生,根本就是……”
“‘此物非人’,我弟弟总是这么说我。”
夏承雨从远处走过来,“陶洛阳,你的报告还要不要。”被指责的那一方开始尴尬起来,“不好意思,我忘了,我还有事,拜拜。”
“夏医生好。”毕竟是教导过她的前辈,该有的礼貌还是要有。可是看来必要的礼貌没什么用,夏承雨把陶洛阳叫走时连看她一眼都没有。
乔以薇接着接她的热水,难道说她从那身白大褂变成病服差距真的这么大。
04
乔以薇再回到叶华的病房的时候,不得不说她耽搁的时间有些久,一身病服换成了便装,小嫂从她家里拿出过来的,苏以辰他们那边又有的闹了。
田靖正在给叶华削苹果,来探望的亲友给病人削苹果,万年不变的桥段,只是这个苹果削的有些太浪费,让她看来觉得十分,难受。
田靖把削好的苹果递给叶华,开心的开着叶华咬下,咀嚼,咽下,“叶华哥哥,好吃吗?”
“恩。”
她锤了锤脖颈,医院的床太难睡了,有些落枕。
“不错啊,住院住到你这份上,有佳人有佳肴。”礼貌的冲田靖一下,“乔以薇,叶华的朋友。”
田靖把擦掉手上果汁的纸巾丢掉,“田婧,婧媛的婧。”
乔以薇把笑容扩散开来,“对不起,我语文不好,你是哪个‘婧’?”似乎被人鄙视了。
田靖把声音放低,轻描淡写的来了一句,“就是妍婧的婧,一个‘女’字加一个‘青’字”虽说是轻描淡写,但是字字清楚,刚好让人听到。
“哦。”乔以薇了然的掉头,“明白了,就是《京鹿子娘道成寺》里面的‘婧’字。”看到对方有些茫然,乔以薇解释道,“在那里面的‘婧’指的是苦情痣,说是有苦情痣的人,虽然恋爱辛苦艰难,但是得到爱情后会甜美稳固,不会出现婚变。不过有苦情痣的人,最忌讳佩戴象牙制品,因为象牙五行属阴,一旦佩戴,阴气过重冲入百会穴,阳气耗竭,不光如此因为苦情痣是与所爱人相连,佩戴象牙后会逐渐克死爱人、亲人、孩子,一旦佩戴象牙初期身边出现很多小人、之后多病,最后会死于非命。”
“对不起,我出去透透气。”目送田婧起身离开。
叶华把吃到一半的苹果放回盘子里,“她怎么了。”
“出去摘项链了……还有耳环,剩下的摘下来什么就不知道了,奇怪了,她只是名字里有个‘婧’,又不是身上长了个‘婧’。”
从果篮里拿出个苹果,手痒了,其实本来不想说这么多话的,主要是,出去的那位竟然把刀尖对准她。
“你们学医的还研究这个吗?”叶华问道。
“研究啊,手术日期还需要看黄历呢,如果你以为我在骗她的话,不好意思,我对面的这位身上就有,在他脖子后面正中央三厘米内,所以我送给了他一块云海石吊坠,让他顺风顺水。”咬下一口苹果,“当然,最重要的还是我怕自己被人给克了……你怎么这么看着我,我没说这苹果是削给你吃的。”
05
“乔以薇,你还有没有气节,竟然又搬回去住了。”李艾夕吐槽道。
“气节,有用吗?”
李艾夕,“…………”慎重的想想,“恩,那玩意儿是没什么用。”
乔以薇,“我需要个安静的环境准备论文答辩,各取所需,不错。”
李艾夕,“我怎么没听出来叶华取了什么需了。”
“我一个二十一世纪的美女,要相貌有相貌,要内涵有内涵,肯屈尊到他那里,依旧是需大于求了。”
“…………”李艾夕睁大眼睛,“不错啊,想不到一向含蓄的你也会自夸了。”
“不是自夸,是事实,另一个事实是他现在间接性残废行动不便,需要人照顾。”
“包括上厕所?”
乔以薇又搬回叶华的公寓去住了,令她自己也想不到的是那一天晚上自己住的是叶华的房间,睡的是叶华的床,而男主角则屈尊睡到了客厅的沙发上,因为乔以薇的房间基本上已经空了。
乔以薇打量着自己的房间,“被劫了?”腰被一只手环住,肩膀上被人施加了微微重量,“我怕你不开心,就都处理了。”
“浪费。”她说,多少带了些口不对心。
“我托程程把东西在网上买了,收回了九成。”他说。
低下头看着他打着石膏的一条腿,“叶大律师,我不是你的拐杖,我很累,所以你回床上躺着好吗?”
06
“那张床我本来很喜欢的。”乔以薇对李艾夕说到,“可惜了。”
李艾夕把她手里的杂志抢过来扔到一边,“我只能说算那小子还有点良心。”乔以薇注视着杂志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圆弧,“我还没看完。”
“亲爱的,财经杂志你也能看的这么happy,不是你性格啊。”
“那男的手上的表不错,我想买一个,送给我叶华,他送了我一张新床,我应该还礼才对。”
“还礼,呵呵,我估计他最希望你把自己送给他……喂喂,你还考虑上了,刚出了这事儿,你还有心情?”
“你好像偏见很大。”乔以薇转移话题。
李艾夕双手合十,‘啪’的拍出了声响,“这事儿说来话长。”
“那就不用说了。”拍拍屁股走人。
“你给我回来。”
李艾夕这几天看叶华不爽,就原因分析来讲也不是看叶华不爽,而是另一位。距离大概是当时田婧把李艾夕当成乔以薇,跟她‘友好’的聊了会天,然后李艾夕心中的小宇宙因为了某种刺激而燃气。
“门当户对,青梅竹马,情投意合,郎情妾意……显示她有文采是不是,姐当时要不是因为大众之下太血腥,怕污染了空气,我早就灭了她了,眼睛长在了头顶上,也不怕下雨给她淹了。”
李艾夕的一番话也不得不引起乔以薇的深思,“门当户对,青梅竹马,情投意合,郎情妾意,你确定她说的不是我和周煜。”一个靠垫飞过来……没打中。
07
遇上田婧是意料之内,希望之外。
田婧正在叶华的公寓门口打电话,“我现在就在门口,我真的是有些东西忘在这里了。”几近哀求的语气,可是,很假,偏偏乔以薇的耳朵很‘精明’。
现在有几个选择,第一,装作没看见,走人。奈何对方已经看到自己了,所以只能排除。第二,拿出自己的钥匙,把门打开……可是觉得未免又显示自己的架子了。所以只能选择第三种,就是和她一起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