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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同一屋檐下

01

杰瑞米:乔,你实在是太太的过分。

乔以薇:我恋爱了,可是那个人要去德国。

杰瑞米:德国佬?

乔以薇:不是。

杰瑞米:我知道我知道,你用的是‘去’不是‘回’……这么说我算不算是失恋……可是我是你的女儿密,失恋不算。

乔以薇:你最好先好好研究一下你的汉语。

杰瑞米:可是我的汉语老师说我有进步,他是很男人的中国男人,我向他准备表白。

乔以薇:祝你好运。

杰瑞米:我知道你这是叫敷脸,祝你好运是认为失败,你应该说‘祝你成功’或者是‘恭喜’才对。

乔以薇:恭喜你知道我是在‘敷衍’你,你的皮肤很好,不用敷脸。

02

医学院做公益活动,免费做体检咨询,对此乔以薇很无奈的被拉来凑数:“所以说,为什么要找我。”

师兄赔笑道:“没办法,没办法,凑数,凑数,谁让别人老说咱们医学院草多花少,这回也给他们看看咱们医学院也有美女。”

乔以薇接着问:“所以说,为什么要找我。”

师兄:“……师妹,你到底听没听我说话?”

乔以薇:“师兄,你刚才有说话吗?”

师兄:“…………”

03

“胖子,我做体检去。”

“生病了?”

梁畅为死党的不解风情摇头:“谁说非要生了病才做体检,这叫‘预防于未然’,医学院那边不知道从哪里挖来一群小姑娘,长的都不错,预防疾病,预防单身……小辰,小师妹也去了。”

苏以辰正在玩电脑,没听见:“啊?”

“胖子,你说乔薇怎么就看上他了……老大,哪去?”

“随便走走。”叶华留下一句话后很潇洒的走了。

四个字让梁畅十分凉畅,什么叫冷气,这就叫冷气,人家是老大,日出行程还用向你报告。

04

‘你在哪里?’乔以薇很自然的看了眼手机后把并把它放进白大褂的口袋里:“有什么要帮忙的吗?”

对面的同学显得很紧张:“我就是老是浑身发痒,是不是水土不服?”

尽量露出比较像是‘白衣天使’的微笑:“请问我们开学多久了?”

对面同学掰着手指算了一下:“两个半月了。”

乔以薇把椅子向后挪了小半米,把胳膊伸出来给我看看。

“哎,同学你是学中医的吗?还要把脉?”把袖子掳上去,露出手臂,“可以把脉了。”乔以薇把手从口袋里拿出来放到桌子上,“同学,该洗澡了。”

同学:“…………我知道了。”

叶华把手机放好,‘医学院二区北门’。

05

乔以薇拿出手机,上面写着:‘你很适合白色’,四周扫视了一圈,对着某个角落微微翘起嘴角,‘你这算是‘夸奖’吗’。

‘不算’

某位师姐喊了一句:“乔以薇,工作时间不要玩手机。”

‘哦’了一声表示了解,了解前又看了一眼短信,‘你很漂亮’,这个才是夸奖。乔以薇收好手机,“乔以薇,听诊那边人手不够,帮帮忙。”

乔以薇戴好听诊器:“同学我只是简单测试一下你的心肺,用不着‘解衣宽带’。”同学解衣服的手停了,“呵呵,今天天真热”。

“恩。”意思是你也很天真。

隐约感觉到有人开了户外冷气,紧了紧衣服,忽视身后一道冷冽的目光,把移动听诊器的速度加快,简单的听诊的确不需要解扣子。

“托几位师妹的福气,今天客人已经足够给咱们医学院争口气的了。”师兄翘着二郎腿一副大爷模样,被带领她们的师姐拿着扇子狠狠打了一下后又恭恭敬敬的让出位置,有其他师兄师妹们起哄,让位师兄一副不屑模样:“女人嘛,不跟她一般计较。”师姐冷哼一声,师兄立马换了副笑脸:“我的意思是说,男人嘛,就要谦让。”

“师兄,你对着我们是皮条客,怎么到了师姐那里就变成狗腿子?”某女问道。

师兄:“你懂什么?我现在还是临床试验期。”一句话让不少人吹口哨。

06

找了一个安静的小茶馆,

“刚才是不是让你久等了。”

“还好。”叶华给自己到了杯白开水:“看你工作的样子很开心。”

乔以薇抿了口茶,说道:“第一,听你说前面那两个字,我以为又要冷场,第二,你后面的那一句话明显有语病——没有主语,是你很开心呢,还是我很开心。”

“都有。”

“?”

“看到你很开心,我也很开心。”

乔以薇把茶杯放下举起手摸摸自己的脑袋再摸摸叶华的,“到底是我在发烧还是你在发烧,叶老大竟然也懂幽默。”

叶华把额头上那只不安分的手拿下来,拿下来后,抓住,不再松手,紧紧握住:“你的手,还是那么凉。”隐隐约约有些疼惜的意思。

“其实也就是偶尔……”除去亲人外,手,还是第一次被人抓住这么长时间,另一只手过去,想要暗示他没什么,反而又被另一人的另一只手握住,就这样,包裹,温暖……每一次,他的体温似乎都比自己高一些,明明是让人感觉很冷的人——冷静,冷淡,冷漠,还有冷场……

07

“你以后准备向哪个方向发展。”

“脑科。”

“哦……那你们的活动还要进行几天。”

乔以薇想想,“最初计划是三天,但是看今天的情况可能要延期,怎么,有兴趣?”

叶华似乎纠结了很久,终于又张开了金口:“和你们学长商量一下,还是不要……给人听诊了。”

“…………”

“怎么了。”

乔以薇回过神来后猛摇头说:“没事,没事,只是发现……你越来越可爱了。”

‘可爱’?这个词似乎已经远离叶华许多年了,突然再次听到总是感觉有那么一点点‘莫名其妙’,事实上,叶华不只是觉得,也表达出来了,“莫名其妙。”他说。

乔以薇听后格外开心:“对,对,莫名其妙。”

莫名其妙,形容事情古怪,不合常理,同时还有另外一个意思,妙不可言,无法命名,难以形容。

08

乔以薇打了个哈欠,开门……古铜色波浪大卷发,红色墨镜遮住大半张脸,卡其色挎包外加十二厘米高的小皮靴,靠着门做了个诱惑的表情,之后是表姐一脸兴奋的表情:“薇薇,怎么样?”

乔以薇背靠墙壁上下打量一遍:“被警察带走教育是可能的。”

“我就说。”程程边进屋便‘卸装’,“我就说我就说我就说不行不行,好家伙,这位非说人手不够。”把小皮靴一甩,也不怕砸到灯,“说装扮装扮就行,小姨你说我这一身像什么?叛逆少女还是不良妹?”

程程略微夸张的声音刚好吵醒了阳台上睡觉的海利,海利见了程程后照旧的打招呼:“叫舅舅,叫舅舅,叫舅舅……”

“闭上你的鸟嘴,叫你叫你就叫,你个傻帽。”

费力的把胸贴拿出来拍到桌面上,“早晚有一天我拔你的鸟毛,吃的鸟肉,喝你的鸟血,玩你的骨头架子……”

表姐也觉得刚才也是有些不靠谱了:“行了,你生个鸟气做什么啊,反正还有时间你跟我上班……”

“妈,你可是我亲妈,还没摧残够我。”

“顺路给你买几套衣服,十一后就该换季了……薇薇也一起。”

乔以薇摇头:“免了,我还是补眠好了,我长的可不像未成年少女,不用被人拿来当托。”

09

补眠时间还不到十分钟,门铃又响了,“这回又忘了什……”

苏以辰送给老姐一个大大笑脸:“前几天暴雨,把公路给淹了,出游计划搁浅,好心收留收留呗……”侧了一下身,“我们宿舍叶华叶老大,上次打球见过,叶老大,这是我姐,乔以薇。”

乔以薇:“…………”一言不发的转身进了洗手间,留下身后自家弟弟大喊:“姐,你不说话,就当是默许了。”

镜子里,头发——乱的,眼睛——眯的,脸——没洗的,睡衣——皱的,所以说,她刚才到底有多狼狈……

10

“姐,我饿了……”苏以辰放下背包大喊,本来是想让叶老大去德国前一个宿舍的痛痛快快玩一场,出去旅游一下,结果昨天下了场暴雨,把路给堵了……梁畅,简北的家都较近,十一的车票还比较好买,可是叶老大……于是便理所当然的由身处本市的他邀请人家做客……

乔以薇再出现时换了件白色的短衫,浅蓝色牛仔裤,头发披下来既柔和又清爽,说:“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苏以辰笑了一下,从冰箱里拿出两瓶可乐,说:“我老妈和老爸都是在假期的时候最忙,有什么需要跟我姐说就行,不用客气,我姐就跟你……”本来是想说姐,可是想想不对,叶华可是老大,“就跟你……”

“辰辰,昨天程程去了你那屋,研究了一会儿……电器。”苏以辰房间里的电器很多,除了电灯泡以外都很宝贝。

乔以薇把洗好的水果放下:“听到没有,有什么事就跟我说,跟自己……女朋友一样。”

叶华愣了一愣,说:“我会的。”

11

饭桌上。

“叶老大,不瞒你说,我一向认为我老姐最大的优点就是做的一手好菜,梁畅他们老说我嘴刁,其实全是我姐给惯出来……”

“喂。”乔以薇打断弟弟:“不用那么急着夸我,以后管不管饭还要看我心情,还有……你是在替我找婆家吗?”

“姐,别开玩笑,就你,我们也老大还不一定看得上看不……”突然满脸纠结:“姐……你今天放什么了?”放了什么让他泪流满面……乔以薇回到厨房,取出一个小瓶拍到桌子上,“谁把芥末油和香油调换了。”

苏以辰:“别看我……我要陷害也不会陷害我自己。”

老妈和表姐要加班,附带连程程也做了帮手,叶华住进了客房,苏以辰跟老妈通了通电话,老妈的意思是,她怎么说也是给别人牵姻缘的红娘,自己儿子到现在还没领个人回来,乔以薇的意思是,苏以辰领了,老妈大喜,乔以薇说,领了,男的,老妈大惊,剩下的时间就把电话交给苏以辰让他慢慢解释……

12

客房的门开着,叶华正把睡衣及洗漱用品整理出来,象征性的轻叩了两下门,“Excuseme.请问,需要客房服务吗?”

转身揽过走过来的乔以薇,抱紧。

“哒啦哒啦,恭喜叶华‘先生’卖出主动第一步。”环住肩膀的手收紧,“只要你喜欢就好。”

“什么时候走。”声音低了下来,闻着他身上的青草香,很舒服。

“下个月,会先去观摩一个星期,之后有很多事情,可能……不会回学校了。”

鸵鸟般的把头深深埋进他的颈窝:“放心,本人没那么小家子气,放得开……”相信吗,身体发肤也有味觉,叶华吻上她的额头,淡淡,甜甜……“如果我说我现在已经想你了,你会不会觉得很假……”

莫名其妙的话,莫名其妙的耳根发热,莫名其妙的假装镇定,“恩,很假,假的都让我觉得是真的了。”

13

乔以薇打开视频,屏幕上是一个很可爱的蓝颜橘发的外国‘女孩’。

乔以薇:“杰瑞米,你能想象吗?他就在隔壁。”

杰瑞米:“隔壁?你们在同居?不是说中国人要保守嘛。”

乔以薇:“他是我弟弟的朋友。”

杰瑞米:“我记得我记得,不像的双胞胎弟弟,除了笑的时候。”

乔以薇:“今天我竟然因为太紧张把芥末油当香油放了……他整整吃了三碗饭。”

杰瑞米:“那很好啊!”

乔以薇:“是因为辣的,都说抓住男人的心要先抓住男人的胃,今天他的胃都快被我毁坏了……”突然想起叶华明明呛得不行还强撑着把一整盘凉菜吃完的样子,其实蛮有趣的……

杰瑞米:“乔,你刚才的样子像是发了情的母狮子。”

乔以薇:“你刚才的样子像是嫉妒的母老虎,你的告白怎么样……算了,我不问了,要是成功的话……你早就通知我了。”

杰瑞米:“那你还问,是在击打我吗?”

乔以薇:“恭喜你,看出来了。”

杰瑞米:“…………”

14

苏以辰敲开客房的门:“叶老大,还没睡呢?”

“恩”

“要不咱们打会游戏,用客厅的电视就行……放心,一到假期我姐晚上就会找洋鬼子聊天,没那么早睡。”真实原因是一到假期苏以辰和程简嘉就熬夜火拼,乔以薇想睡也难,自然而然就养成假期晚上睡不着觉的习惯。苏以辰转身的时候摇摇头,刚才怎么觉得叶老大似乎有些……失望,错觉,错觉……

两人席地而坐,这房子隔音效果不错,所以游戏声音大一点也不会吵到邻居,两人拼的是赛车,苏以辰为了配合,还嘻哈版的左右摇晃,乐在其中。

“你说你姐跟人聊天。”

“恩,好像是美国人,是在小时候有一次出国旅行……”一个急转弯,“……认识,之后也不知怎么跟我姐就熟了。”

“男的?”

“算是……哎呀……我也记不清了,都几辈子前的事了……”

15

杰瑞米:“乔,这可不像你,你有什么好怕。”

乔以薇:“谁知道呢,可能是因为我小时候有梦游的先例,我怕我晚上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杰瑞米:“梦游,很棒,你可以去他的房间,‘吃干抹净’……你现在不会也在梦游吧。”

乔以薇:“你说呢。”

门外传来自家弟弟的哀嚎:“我说叶老大,你是人吗?”

苏以辰‘教徒弟’玩游戏,结果教了不到三局这个‘师傅’便光荣下岗了,看来有人情场得意,赛场更是如鱼得水。

16

第一天晚上,乔以薇没有梦游,只是睡的很晚,躺在床上一整天的事情都在播放幻灯片,某人占得比重居多……以前看见别人恋爱,信的,不信的,全都信了。

到客厅里找到一张老片,不知道还能不能看,是爸妈那个年代最流行的电影,就是突然间想看,客厅的灯关了,只是电视上两者荧光,戴着耳机,以免吵到其他人。

耿桦和周筠,在山上大声朗诵“我爱祖国,我爱祖国的早晨。”

情不自禁的跟着周筠对‘耿桦’说:“孔夫子,你就不能‘再’主动一点吗?”

身后光线里的影子笔直修长,最后与光线合在一起消失。

17

叶华一向早起,打开房门的时候看到乔以薇的长发自沙发上披散下来,暗骂了自己一声,昨天为什么不再出来看看。

电视已经自动关机,盖着从自己房间拿出来的薄被,开始是披着的,披着披着就变成盖的了,耳麦半挂着,索性还没有压坏。

隐约中觉得额头上有什么东西温热的好痒,隐约中觉得脸上的毛孔因为热气而微张,隐约中睁开了眼睛,朦胧中是一张俊美的脸,没有戴眼镜的那双眼睛显得异常……迷惑人心,乔以薇就被它迷惑了,不管是鬼使神差还是鬼迷心窍,闭上眼睛,就那么……吻了上去……

叶华觉得有什么软软的东西温暖的覆在唇上,甜美,像是小时吃的果冻,仅仅是一个碰触,身下的人就准备离开……对她……不是第一次的意犹未尽……

乔以薇准备离开的时候,一只手比她更快的托住她的后脑,双唇再一次的接触……猛然睁开眼睛……被人慢慢的反客为主,缓缓的压制住……

有温暖的舌尖试探性的进入口腔,却被贝齿拒之门外,在齿间不停游弋,似发泄心中不满,另一只手探入睡衣的下摆,在腰间游走,呻吟…毫无防备的泻出。

而某人抓住这一刻,将舌送入最深处,辗转,缠绵,冗长缓慢缓慢的吻,逼近,索取,直至回应,交缠,

当脖颈被环住时所有的隐忍,一触即发,想尝尽她所有的甘甜。

沿着沙发缓缓下滑,攀依此刻所有的支撑。

18

程简嘉拿着大包小包的找钥匙,“苏以辰竟然是gay,大新闻,大新闻,一定要问问他是1还是……”开门,“我说小姨……对不起,我走错了。”转身走了两步,回身。

“啊…………”无限回声尖叫中……

苏以辰是被程简嘉的尖叫吵醒的,大清早就来他们家发疯,打开房门,“你今天又抽哪门子……疯?”

地上的两个人,一个是他们寝室老大,一个是她亲姐姐,不正常的是为什么两人一上一下的抱在一起,头发凌乱,面色潮红……再加上程简嘉一脸‘惊吓’的表情,要是说刚才发生什么他都猜不到,那他真是白活了:“姐,你,你们……”

整个场面最先恢复淡定的就是乔以薇,淡定的伸手揉了揉眼睛,淡定的打了个哈欠:“诶,程程回来了。”然后‘突然’发现身上的叶华,猛地推开,惊慌的问:“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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