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928900000004

第4章

第四章 若非前世少回眸 那得今生太匆匆

回来的时候路过集市,“母亲,我们今天就在这用餐吧!”

“也好,自从先生走后,我都没见过我女儿笑过。”

这一句话说得我异常的心酸。“都是女儿不好,害母亲和父亲担心了。”

我们找了一家干净的餐馆,刚坐下却见许多人围在一起唧唧喳喳。

“你们听说没有?”

“听说什么?”

“沈德潜,沈老爷的坟被皇帝老爷给挖了,还被鞭尸了。”

沈德潜?我是知道的,历史上见过江南名儒沈德潜,是乾隆朝五大词人之一,中举后十年之间就,入值军机。他退休以后还赠送了太子少保,从一品。但是就是在这个太子少太保死后不到一年。就因为查出来他的诗集里有几篇他给乾隆皇帝当枪手写的诗,还有若干牵强附会的“反诗”而遭到清算。沈德潜一死,乾隆“调阅”了他的诗集,“屎中”找出了“豆子”来,比如:“明朝期振翮,一举去清都。”比如:“夺朱非正色,异种也称王”而更严重的,沈德潜“退休之后”,家乡有个名徐述夔的人,家资很有钱,就编了一本诗集,诗集里头有一个曾经给被乾隆钦定为“贰臣”的钱谦益,沈德潜为了“图其润笔”,为该诗集做了一个序言,并把钱氏列为“本朝之冠”,使得乾隆大发雷霆,下令“削夺所有阶衔祠谥,并仆其墓碑,以为众戒。”

这就是所谓的文字狱,古时的皇帝大多是蛮霸专权的独裁者,到乾隆这一朝是所有文字狱中最严重的,大概有一百多起。

可怜的沈家人。

“你们不知道,沈家满门抄斩。未留一个活口。”

“造孽啊,沈家三代单传就只有沈家傲一个独子。”

我手中的碗碰得一声,落在地上,碎了。

“小姐?”

“没事,我没事。只是听得有些血腥,被吓了一跳。”

他死了……

我愿意他还活着,甚至可以和寒玉小姐结婚,或是和她已经私奔,没有音讯这我都不在意,只要他还活着。

他教会我****,教会我思念,即使他伤害了我,我都愿意用自己的命去换回他的命。我猛然一惊,我是喜欢他,但是没有这般的爱意,是在什么时候,是他三番两次的救我还是在我的刻意间呢,这我都不知道,只是知道,他走了,那我也不想留恋人世间。

“小姐,小姐。你回来之后都这样,你不要吓小玉啊!”

被小玉猛烈摇晃的身体,“小玉,他,他死了,他死了。”

“小姐,你哭出来吧,哭出来会好点的。”

我实在忍不住在小玉怀里放声大哭。

也不知道是哭了多久,我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床上了,天气已经暗下来,“小姐,您醒了?”

我嗓子里已经干涩得不能发出声音,小玉见状,赶紧倒水给我。

“小玉,我睡了多久了?”

“小姐您已经睡了两个时辰了。”

两个时辰?我起身,小玉顺势给我披上外衣,“小姐,夜已经深了,您还是继续睡吧。”

“小玉,我已经睡不着了,我想去祭拜一下沈家傲。”

“小姐,不可啊。”

“没有什么可以不可以的,人都没有了,皇帝还会追究我们什么罪啊?你帮我去打探一下,他安放在哪里?”

我收拾好所有的衣物,还带了一些首饰,路上还是可以当盘缠用的,再带上古琴,我把书信放在最明显的地方,“小姐,我们真的要……”

“小玉,你回老家吧。”

“小姐,我不回去,我要伺候您。”

“小玉,你没有防身之术,我照顾不了你的。”

“可是小姐,您没有我的话生活上谁来照顾您自己啊?”

是有道理,不过这个都是能学得会的,“小玉,我现在离家出走,也把你的卖身契给撕毁了,你要想想,你可是好不容易恢复自由身的。”

“小姐,那老爷和夫人怎么办?他们可只有小姐一个闺女。”

虽然他们不是我的至亲,但相处这么就连畜牲都会有感情的,何况是我这个人呢?“我做完自己的事情就会回来的。”

我最后打量了自己生活了快一年的房间,这里还是充满回忆的。

“小姐,我们走吧。”

我仔细研究这图上的地点,才发现这里离苏州城已经很远了,这么偏僻的地方可见乾隆爷的确下了很大的决心,伴君如伴虎,为什么老爷子一直不明白这样的道理,不然也不至于落到如此下场。世事难料。身上厚重的棉衣已经压得我有些喘不过气来,再加上走了老长一段时间,我实在走不动了,只有随地找了一块干净的石头拂去上面的雪,把包袱垫在屁股下面才放心的坐了下来。哎,可惜我是不会骑马的,只能靠自己这两条腿了。我锤锤腿,顺便喝了口水,望着四周的树林,我心里的戒备没有放下,因为我知道随时会有危险出没。

“谁?”我可以清晰地听到有人走在雪地上的声音。

一个浑身穿黑衣的人站在我面前,“这里是皇帝规定的禁地,你来这里干什么?”他的声音含糊,像是刻意放沉嗓子。

是个男子?“大白天的,你穿个黑衣干什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少废话,快回答我的问题。”

“没有礼貌的家伙,我才懒得理你。”我站起来,拎着包袱打算走人,结果那人几个跳跃就跑到我面前,“你,你想干什么?”

“给你两个选择,一个就是离开这里回家去,另一个就是打过我才能去。”

“那就选后者。”我随手捡了个粗壮的树枝向他刺去,“我是非去不可,那就得罪了。”

我虽然一直有学剑道,但根本没有实战经验,平时哥哥保护的滴水不露,我都没有机会跟敌人交手,眼前的这个人在古时不应该算是高手,不过尔尔,我应付自如,不过我发现身上的冬衣确实有点碍手碍脚,“等一下,”我先停下打斗的动作,“我要脱掉件衣裳。”

“没听说过打架还要脱衣裳的,”他并没有停下,一剑向我刺来,我只得后退几步,侧身躲过,“既然这样,那就不要怪我了。”

我两手抓紧树枝,努力回挡,眼看他的剑就要望我树枝上砍去,我脱手而出,手脚一起招呼上去,那人不知我会出这招,没有防备,被我打退几步,我是一记轰在他的胸口,可能要休息一阵了,我拎着包袱抱着琴一路小跑,他应该不大能追得上我。

也不知跑了多久,我气喘吁吁的走出树林,没有了树木的掩盖,我清楚地看见一座坟墓,硕大的坟墓,飞奔过去,那石碑上只刻着“沈墓”。

被株连九族,皇帝老儿心也太狠了吧,到最后所有人只能合葬在一起。

“沈家傲,我来看你了。”出来的时候,我特地去买了些纸钱,还剪了一匹白布,我是不会做衣裳的,只能把白布整个披在身上。

“沈家傲,我生前不能和你在一起,死了是不是就能和你一起了?”我抚摸着石碑上的字,“你知道吗,我想我死去的话就能和你一起了。”

那阵脚步声又在我身后响起。

“你是不是想杀我?”我都没有回头,“等我话别之后,再杀我不迟。”

“沈家傲,我马上就来陪你了,你以前都不接受我,现在我愿随你天上地下,不管你要不要我,我都要跟你在一起,再也不离开。”古人说会转世投胎,“你千万不要投胎啊,要等我啊。”我整整衣裳,“可以了。”

“你认识这坟墓里人?”

“是。”

“你知不知道你私自来拜祭会被杀头的。”

“既然来了我就没打算活着回去。”

“你和这墓中人有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你就别管了,”我走近几步,“你要杀便杀,哪来这么多废话!不过,我死后你能不能把我葬在着这座坟旁边。”即使这样也能与他日日厮守。

他小跑过来,一掌盖下,我便失去意识了。

我的脖子好疼,四周茫茫一片雪,没有一点人迹,他没有杀我,也是我与那人没有有没有怨,“沈家傲,你是不是连死都不愿成全我?”我低低哭起来,“难道我真的不如她?连死都没有资格?”

咬舌自尽?还是撞石碑而死?

我双膝盘起,平铺好琴,“?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何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一曲奏罢,“自古多情空余恨。”

我狠狠心,往墓碑上撞去。剧烈的疼痛没有持续很久,就一片黑暗了。

我醒来的时候自己身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阴间?的确是暗无天日的,不过死了还有床躺,倒是蛮舒服的,不过书上说只有灵魂么,我怎么觉得头会疼,像被炸裂开一般。门吱呀的打开,一个标致的小姑娘走进来,“姑娘你醒了啊?”

她点起蜡烛,“姑娘,你的包袱我帮你放在这里,有什么事情你喊一声就好了。”

包袱?难道我没死?

“请问姑娘这里是什么地方?”

“我姓林,名盈盈。你喊我盈盈就好了,这里是我们的总舵。”

“总舵?总舵是什么啊?”我有些耳熟,对了啊,总舵就是总部啊,在小说里不是有红花会啊?“你们不会是红花会吧?”

“红花会是什么啊?”盈盈晃晃脑袋,“我们是明月照。”

明月照,没听说过。“我是怎么过来的?”

“是我们家老大救姑娘回来的。姑娘不要乱动,你头上还有伤?”

怪不得这般疼痛,“盈盈,你也不要叫我姑娘,多见外,你就叫我茵芷吧。”

“好的茵芷,我今年十六,你呢?”

“我十五。我比你小一岁,我就叫你盈盈姐姐,如何?”

“好的啊,茵芷妹妹。”

我能陆陆续续地见过帮会里面的人,他们都是一些很可爱的人,彼此关心,彼此照应,现代社会里的人多虚伪,哪有这些人清澈透明,只不过他们似乎都不愿意提起过去,也没有人问,也好,过去的就已经过去了。

我也没有再想过自杀,既然老天已经让我活下来,我就不再想死了。头上的上已经慢慢愈合,但是一块伤疤是注定要留下来了,但我已经不在乎了,是美是丑,只是外在。只是用刘海遮盖一下。

“茵芷妹妹,你怎么出来了?”

“我一天到晚闷在屋子里,也该出门走走。”

帮会建得像一个城堡,四周都是高山与树林,据盈盈说离这最近的镇子也要走三十里的路程,平时出去都是骑马。

而帮会最主要的收入来源就是小镇外的一家酒楼,“盈盈姐姐,你教我骑马好不好啊?”

“骑马?为什么要学骑马?”

“我想到镇上去看看。”我并不是一个能安安份份呆在一处的女子。

盈盈笑笑,“在这里憋坏了吧?也好,我带你去。”

看着眼前的庞然大物,我起初的好奇,已经有了一点害怕的加入,等盈盈把我拉上马后,这种恐怖感不断加重,没有安全带,万一摔下去怎么办?马儿刚一动,我就浑身僵硬,死死的抓着马鞍。

“茵芷妹妹不用紧张,这是我们这里脾气最好的马,不会伤着你的。”

她拉着缰绳,慢慢在前面踱步,马儿慢慢走起来,我慢慢的放松自己臀部,不然屁股真被硌得生疼,新奇感又回来了,走了好一段路,盈盈将缰绳交给我,“试试?”

“嗯。”

我小心翼翼地接过缰绳,两腿稍稍夹紧马腹,“驾。”

马儿竟然听话的往前走……

镇上虽没有苏州城那么繁华,但是在我眼里还是诺大的,各种新奇的东西都有,还有埋藏刀的。

“盈盈姐姐,你说这把刀好不好看?”

“你快放下,我们走。”盈盈看起来很紧张,把我拉离那个小摊。

“姐姐为什么这么紧张?”

“妹妹当初被送来的时候帮主就交待过,不能让妹妹碰利器,因为……”

“因为我想自杀?”看来那个帮主倒是个大好人,“姐姐放心,既然我死不了我就不想死了。买那把刀,一方面是因为他好看,另一方面是因为可作防身之用。”

“我真担心妹妹。”盈盈释然的笑笑,“妹妹那时为何一心寻死?”她大概看我皱起眉头,“妹妹不愿说也没关系,姐姐就不问了。”

“姐姐没有关系的,是因为一个男子。”

“男子?”

“是啊,情字磨人,爱字害人。他已经过世,我接到消息后赶来,已是坟墓一座,妹妹一时想不开就想随他而去。”

“妹妹还真是性情中人。好,不说了,前面咱们的店到了。”

酒楼的生意并没有想象中的好,毕竟这不是这个镇上唯一的酒楼,虽说酒是很好喝。

“盈盈姐姐,为什么这里没有对面那家状元楼生意好啊?”

“还能为什么啊?对面的酒楼可是我们这里最大的酒楼,歌舞都具备,而我们这大多是男子,女子都是贫家出身哪会琴曲。”

我倒是找到一个好生意,“姐姐,我会啊。”

“妹妹不可啊,帮主当初交待过不能让妹妹抛头露面。帮主说妹妹出生名门不能降低了名分。”

“姐姐,现在是什么时候,堡内那么多人等着吃饭,就靠这点生意怎么能养活大家?”那个帮主怎么会知道我的事情呢?他究竟是谁?

盈盈毕竟是赢不过我的,我的脾气倔强,再说事实摆在面前,我登台后,酒楼的生意的确好转很多,他们答应我唯一的条件是蒙上面纱。

现在文字狱正盛的时候,我不敢轻易的随选歌曲,我自己也就罢了,万一连累了大家伙就麻烦了,我只能选李清照的词。

藤床纸帐朝眠起,说不尽、无佳思。沈香烟断玉炉寒,伴我情怀如水。笛声三弄,梅心惊破,多少春情意。小风疏雨萧萧地,又催下、千行泪。吹箫人去玉楼空,肠断与谁同倚?一枝折得,人间天上,没个人堪寄。

他们依旧是不放心我的,连小二都时不时来关心我一下,我一天只唱两曲,是在中午和晚上的时候,这时也是生意最好的时候。

“姑娘,歇一下吧。”小二给我端了杯茶,“要不要先去吃点东西?”

我摇头,堡内的人都是良善之人,不知为何会流落到那组成帮派?而且我发现堡内经常有一些年老之人出现,看他们的样子也并非武功高强之辈,我就益发好奇,但这些事还是少管为好,每个人都有痛苦的过去,正如我。“那我先回去了。”冬日日短,一眨眼的工夫就已经暗了下来。

“姑娘小心。”

“嗯。”这条路我已经来回好多趟了,没有什么不熟悉的。不过我总是觉得有人跟着我,但是后面又没有马蹄声,可能是我自己的错觉吧。

“站住!”

几个彪形大汉拦在我的马前,“不知几位兄台有何贵干?”一看就知不是好人,但双手不敌四拳,能逃就逃。

“这小妞说话还真文绉绉的,大爷听了不喜欢。”

“二弟,不要和她废话,劫了便是。上!”

他们一刀便把我的马给伤了,已绝后路,看来的确是有脑袋的土匪。

我后退几步,前些日子盈盈姐姐把那把藏刀买下来送给我,说已备不时之需,果真用到了,那几个渐渐向我围拢过来,我偷偷的摸出匕首,划伤第一个上来的土匪。

“老大,这个小妞竟然有点身手。”

“不错,辣起来才有味道。”

“就是我喜欢。”

“我也喜欢。”

“那不要伤了她,抓活的。”

所有人一齐扑上来,虽然我匕首在手,但一下子也应付不了这么多人,刀不一会儿就被夺了去,“小妞,看你怎么办?”

我至死不要被这群人糟蹋,“你们不要过来!你们再过来,我就死给你们看。”

“大爷们不舍得你死,也不舍得就这么放你回去啊?兄弟们上!”

我被他们按住手脚,不能动弹,就眼看着他们的魔爪伸向我的衣襟,我又不能自救。难道我的清白就真地要毁在这一群人手里。

突然那个伸手的家伙哼了一声就倒下去了,一个人影蹿了出来,我就看着他几次伸手就倒下一大片,借着月光和雪色,我能清楚地看到那些人胸口插着飞镖,我伸手探了探他们的鼻息,他们竟然都死了。我是第一次见到杀人的场面,虽然死的并不是好人,但我的双腿还是不由自主地瘫软下来。

“还不快跑?”

“我,我,跑不动,我的腿软了。”

他飞快的把我搁在他背上,背着我就在雪地飞奔起来,那么近的距离我都能闻到他身上一股特有的清香,似乎这个味道很熟悉。

“盈盈!”已经回到安全地带了,他才放下我。我能感觉出他的气息也有些紊乱

“盈,盈姐姐,今天,不在古堡。”我好不容易说完。

“帮主!”

我一边调整呼吸,一边偷偷望向那个被称为帮主的人,那是一张很平淡的脸。他已经救了我两次了。

“谢谢,谢谢帮主的救命之恩。”

“你不必谢我的,你也是为了堡里才冒险的。”

“帮主客气了,那我先下去休息了。”

他顿顿了,“我姓贾,名仁敖。”

我愣了一下福福身就下去。

“啊!”我从床上惊起,眼睛睁得大大的,冰冷的汗珠浸湿了我的内衣,我紧紧抓着棉被,眼睛眨都不敢眨一眨。窗外呼啸的风声,依稀听到追赶的脚步声,而摇摆的树影投映在窗纸上,忽近忽远,我拉起棉被盖住头,却似乎看见那些猥亵的身影逼近。

“你们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门一下打开,我差点惊叫起来,却被来人捂住嘴巴,“是我。”

“对不起,我能不能,能不能接你的肩膀用一用?”

他沉默的把我拉进怀里,我顿时楸住他的衣服,放声大哭,似乎想把所有的委屈都一下宣泄出来。

他一言不发,只是让我靠在他怀中。

不知为什么我在他怀里能感到万分的安全,其实我只是想要人安慰,想要人告诉我安全了,想要有人密密实实的保护我,我其实很累。

“你知道那****为什么要去自杀?”我也不管他听不听,“我深爱的男子已经离世,我的心已经随他而去,想一死了之。但是你救了我,我却不想死了,因为有比自杀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谢谢你。”我从他的怀里拨了出来,“我好多了。”

“那我回去了。”

“等等,”我换住她,这人的确冷情,“你能不能在这里呆一会,能不能等我睡着再回去。”

一时间沉默在室内蔓延。等他点头几乎是一个世纪的事情。

我努力睡去,却发现了无睡意,“我为你弹奏一曲,行么?”我起身取来古琴,“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唯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这是我最喜欢的一首诗,我一直只是喜欢他的意境,现在我才知道,寂寞孤苦,是多么可怕。”

“有些事情明明没有可能,你何苦要强求!”他站起身,望着天上的明月,“你睡吧,不早了,我不会走开的。”

虽然对他的话我不甚理解,但他既然说不离开我就放心了,这才昏昏睡去。

一觉醒来,发现他已经离去,我下床发现他喝过水的杯子还隐隐有丝温度,这说明他离开的时间不长。虽说他是一个冷情的男子,但也有温情之处,不然也不会陪我到天明。

我对着镜子,细细地梳着长发,我才发现自己额头那块伤疤,乍一看去的确是有几分吓人的,女子是最重视自己的相貌,哪有像我这样的?不过也好,这个伤疤时时提醒我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茵芷,你醒了?”

是盈盈,“姐姐不是回家住几天么?怎么又回来了?”

“是帮主让我回来的。说昨天你被人攻击?有没有伤着哪?”

“我没事,谢谢姐姐关心。”

盈盈帮我披上外衣,“要是你在酒楼给你做一个房间就好了。”

“姐姐,你说到这我倒想起一件事情来,如果我们的酒楼能有客栈就好了。我看来往官道的人很多,虽说我们这有驿站,但都破败不堪。”

“妹妹这个想法甚好,只是……”

“没有什么可是啦,你去和帮主商量一下。”

“你为什么不去和帮主说?”

“我有其他的事情。”我一边说一边往外跑。

“你有什么事啊?”

“秘密,我回来后你就知道了。”

“小心点啊。”

大家都围着我的新奇花样,“小姑娘你这个是什么啊?”

“这个啊,叫滑板。”

“滑板?”

“是啊?”我本来想做个自行车的,但是我根本找不到曲柄,而且我又没学过机械,只能让坐马车的师傅,帮我做个缩小版的车轱辘。

这是个粗糙的作品,但是只要选对了地方还是有安全性的,我示范给他们看,前脚在板的中部附近,后脚前脚掌轻轻踏住板尾脚踝放松内收,下蹲后双脚用力起跳,前脚跟将要离板时后脚踝关节发力点板,借前脚下压或顺板头下落之势踏下同时后脚顺板尾上升之势上收,后脚应有粘住板尾的感觉,这样就能滑行了。

我表演一番后,大家都跃跃欲试的表情让我知道这个必定能引起一阵不小的波动,看来以后生意会不错。就等着大把大把的银子入瓮。

我觉得有一道视线紧紧的锁在我身上,回头,竟然是他,看着他若有所思的样子,我有些心惊胆战的。我露出太多不属于这个年代的东西。

“茵芷,你怎么会这些?”

“我,我有一个师傅,他教我的。”我含糊的回答。

果然不出我所料,的确生意大好,但我懂得要做大做抢救要有足够的噱头,“我们要懂得限时开放,也就是说每天只有一段时间可以开放。现在把原本的价码上涨,至少要翻一番。”

“你究竟是谁?”

我定定的看着他,“这个很重要么?”

“不是很重要,这里的人都有各种不幸,没有过去。”

“那你还要追问我干什么?”

“那当我好奇吧!”

我笑笑,“好奇不一定是一个好的行为,你不必了解太多,反正你知道我不是坏人就可以了。再说我觉得你不是一个好奇的人,你是怀疑我吧?”

“是么?”他像是习惯性的抿唇,这个无意识的动作让我想起一个人。

“你反而像我认识的一个人。”我转到他前面,明显地看见他的眼珠子动了一下。心理的疑惑更加加深了,那日晚上他听我弹明月几时有的时候说的那番话就显得不大对劲,还有那个熟悉的气息,虽然那个人真地不可能存在了,但是……“你既然是把我从那坟前救来的,想必应该认识路,能不能告诉我怎么走?”

“既然已经是不可能,你不必强求。”

“不用你管,我是自愿的。”

“那你自己去找吧。”他大步的走开。

我自然是气得要死,“那就自己找。”

马儿优哉游哉地边吃边走,我也是慢慢悠悠的,“马儿啊,马儿,你可要听话呀,快点帮我找。”

家傲,你究竟是不是还在人世?是不是只有那个冷头冷脸的帮主才知道?

我望着眼前茫茫的树林,有点眼熟,是不是穿过这个树林就是,我上次好像是在树林那边见着坟墓的,会不会就是这?

“好了,我的宝贝,快带我过去。”我夹紧马腹,马儿飞驰起来。

可是树林似乎愈来愈密,怎么不见个头,突然有一个小石块飞向我左边的树干,“谁?”我回头却没有看见任何踪迹,就连雪地上都没有脚步印,谁会有这样高深的武功?但是他的目标并不在我,如果他要杀我简直是易如反掌,那他的目的是?我看着那石块的方向,难道,他是想?

“谢谢英雄!”

我顺着他的意思一路奔去,果然我见到了那座孤坟,“谢谢英雄,不知能否相见?”

一个身影一下子跃到我面前,竟是一位老者,“老公公,您的轻功好生厉害!”

“嗬嗬,小丫头,我可不老!”

原来古代的人也怕老啊,“您是不老,但是我不知道如何称呼?”

“我啊,江湖上大家给个美名叫不老顽童。”

“不老顽童?我倒是听说过老顽童。”我嘀咕着。

“小姑娘你在念叨什么啊?”

“我说我不能喊您不老顽童,太没礼貌了。”

他摸摸胡子,“这小姑娘还是蛮懂事的,我特许你喊我老公公。”

“老公公,您怎么知道我要来这?”

“我上次就见你来过。”

“上次?”

“就是你上次打算自尽在坟前。”

“这也被您看见了。”

“可惜被那小子抢先了。”

我没有接下去,拂去石碑上的白雪,拿枯枝扫去坟碑周围的雪。

“小姑娘,这坟里躺着的人是你的什么人啊?让你要死要活得?”

“是我一生最爱的人。”泪又不自觉地流下来。

“小姑娘你不要哭啦,我这辈子最受不了姑娘的眼泪。”

“可是,可是,人家,停,停不下来。”我哽咽着。好不容易止住哭泣,“老公公,您怎么到这里来的啊?”

“噢,我是来看望徒弟的,我一生没有遇到红颜知己,所以也不懂情啊爱啊的,看你这么伤心,看来的确情字难熬。”

打扫完,天气已经开始暗下来,“老公公,我要回去了。”

“哦。小姑娘那你回去的时候小心,”

“谢谢老公公,公公可以喊我茵芷。”

我回到古堡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大多数人已经睡觉了。

“你回来了?”

我吓了一跳,那个人真有些神出鬼没的。“你半夜三更不睡觉,在这里干嘛?”

“你找到了?”

我不说话,牵着马往马厩里走,他也没有尾随而来。我把马拴好,又喂了点饲料,才转身离去。回房间的路上见他房里还亮着灯,虽然疑惑,但也没有去打扰,那人有很多疑点,但看着他就我一命的分上,我不与他计较,而不愿去探测人家。

一大早起床就见到院内一片忙碌。

“盈盈姐姐,你们这是干什么啊?怎么这么热闹?”

“茵芷妹妹,你不知道啊,不是年关将近,准备年货啦。”

过年了?过年的时候自然是全家团聚,而我这个离家几百年的人,怎么能跨越时间相聚?不禁一阵失落。

“妹妹怎么了?”

“没,没什么。”我也该回家看看了,至少我在苏州城里还是有个家的。我离家这么久了,不知现在的爹娘怎么样了?

“姐姐,这个年我就不和大家过了,我要回长洲城去。”

“长洲城?”

“是啊,我是离家出走的,现在都快过年了,我想家中两位老人家,所以想回去看看。”

*本文版权所有,未经“花季文化”授权,谢绝转载!

同类推荐
  • 帝后谋

    帝后谋

    三年前,南泱下嫁给草包美人四皇子,助他登基,其后却垂帘执政,毒害亲夫,天下唏嘘——真狠!三年后,南后被废,第一权贵之门南家举家流放,皇帝亲手弑妻,她却死而复生,天下又唏嘘——你妹!我们的宗旨是:像开挂一样虐小三,顺带和皇帝来场说谈就谈的婚后恋爱。
  • 非主流宅斗

    非主流宅斗

    苏晴表示宅斗不是我的强项,本姑娘只有刀剑和板砖!师兄竟然是哥哥?怎么可能?小王爷你还能再二点吗?不一样的宅斗故事,混进了江湖,宫廷等等狗血的元素。欢迎拍砖!
  • 重生之夺夫谋略

    重生之夺夫谋略

    她生来便集万千宠爱,金钉朱户,望族之后,父母视她若珍宝,精心呵护,一生顺遂顺意。谁料想,一夕间她身败名裂声名狼藉,圣上赐她三尺白绫……她饮血发誓,姐姐,我的好姐姐,若有来生我定要让你尝尽这丧母之痛、失节之恨。------------她说:姐姐,你若真心爱慕文大人,小妹替你追来便是。她说:潇潇,我的好妹妹,文大人今日来提亲,指名要玉家二小姐。他说:玉潇潇,你所作的一切我都知晓,娶你我心甘情愿,你的过错与痛苦日后由我来担。他说:玉姑娘,你们姐妹害我不浅,你打算如何偿还?
  • 蓝田玉暖梦笙烟

    蓝田玉暖梦笙烟

    不一样的美男子,不一样的穿越旅,钱权之争,爱恨情仇,且看她如何步步高升,将哪血色百尺钢,化为多情绕指柔。
  • 异凤苍穹:不负天下不负卿

    异凤苍穹:不负天下不负卿

    她是玉凤之泪,贬下凡成,生在帝王之家,成了一国公主,担负起一统天下的重任,却在征战中,遇见了他,从彼此厌恶,到彼此相爱,暗许终生,却不想,他竟是她江山的最大障碍!
热门推荐
  • 异世皇情绝恋

    异世皇情绝恋

    “梦君辰,本小姐能知天测地,你娶我究竟何种缘由,是满不过本小姐的。”“那……王妃认为本王为何娶你?”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某女在心中一算,竟然算不出来,难道这便是……天命如此不可违啊。_____“梦君辰,本小姐再问一遍,你要从实招来,你为何娶我?”“娶女人还需要理由吗?”某男邪邪一笑。“……”她竟无言以对。“本王知你小时在其它地方度过,可丝毫不影响你是我女人的事实。”“……”某女做思考状,小小屁孩就有超乎年龄的某种关系。这可如何是好。
  • 残雪颂

    残雪颂

    对于人间来说,她只是一个过客,可偏偏这个充斥了无数肮脏东西的地方却成了她踏破虚空的重要地带。她小心翼翼的不结任何因缘,可终归逃不过天道的安排,以至于她最后破空之际,天道问她若不曾选择,她还会放弃原有的一切陪他孤独?她不曾后悔,只是觉得有一些愧疚,不对万物,只对他一人。她是大地初始时的第一场雪,洗濯一切灰尘,而他是照亮她内心的第一束光,永不曾褪却。
  • QQ炫舞之粤

    QQ炫舞之粤

    (第一次写文!很多不足的地方欢迎指出来!不过请不要随意诋毁作者,作者玻璃心^3^)江南子,能文能武性格多变,一次意外事故,带走了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位亲人!也让她一下子就变得沉稳懂事不少!一段游戏之旅也让她找到最终的归宿……
  • 帝君绝宠:废材逆天倾城妃

    帝君绝宠:废材逆天倾城妃

    她,二十一世纪神秘异能者,古武世家的传人,黑白两道闻风丧胆。一朝陨落,斗渣男,虐庶姐,傲世风云大陆。场景一:那一夜,他如神灵般从天而降,救她于危难之中。“倾倾,遇见你,是我最大的劫!”“倾倾,我宠你一辈子可好?”“倾倾,碧落黄泉,上天入地,我绝不会放手!”场景二:某人露出颀长完美的胸,诱惑眼前的绝色女子。“倾倾,我美吗?”某女眨巴着眼睛,点了点脑袋,化身恶狼扑身而上。第二天,某女揉着小蛮腰,大呼上当。场景三:“启禀帝君,帝后前往魔殿,说要取而代之。”某人怒之:“混账!”黑衣人低头,确实混账,魔殿岂是能轻易惹的?某人把奏折狠狠砸向黑衣人,“谁让你回来的,伤了倾倾你赔的起吗?”一众属下石化中…
  • 穿越种田之渔家妹

    穿越种田之渔家妹

    吃个螃蟹也能穿越?夏瑶表示不能理解,可是那又怎样?已经穿越过来了,没办法,妥协!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要把她穿到这么穷的叮当响的人家呢?这让一个除了吃啥都不会的人怎么活啊!啊!
  • 法师别跑

    法师别跑

    圣维托大陆最近出现了一个奇怪的冒险小队,在一群光明阵营的队员中赫然出现了一个黑袍法师。当人们在酒馆里看到他们时,他们正端着酒杯大口大口地喝酒唱歌,而那个黑袍法师,甚至会难得地露出微笑。这让人们觉得,她的黑袍也不是那么刺眼了。而更让人吃惊的是,在吟游诗人的口中,他们俨然已经变成了剿灭大陆各种不安定因素的救世主……
  • 倒楣记

    倒楣记

    “我去,我就发个誓而已,真不用天打五雷轰吧?!我刚要开始美好的生活啊!”身为扫把星十八岁的李铁柱因为发了个被雷劈的誓就被雷劈往了异界,本来以为已经死掉的他没想到掉入了一个大神布置的领域空间内。在那里他认识了一个鬼一只狐狸一个修仙者,他们各自为自己梦想出发,闯荡三界。等我回来,我的爱人。
  • 小农民的道士生涯

    小农民的道士生涯

    七月十五那一天,身无分文的杨小帅,按照爷爷生前的遗嘱来挖坟,却惨遭爷爷尸变......
  • 我嫁入豪门后的真实生活

    我嫁入豪门后的真实生活

    “我希望你和江凡离婚,郑琳已经有了江凡的孩子。”婆婆面无表情地说。怎么可能,江凡怎么可能背叛我?连孩子都有了,他不是说我是他唯一爱的人……
  • 灵源法则

    灵源法则

    这里没有决定人生的中考高考,只有决定命运的灵源之剑;这里没有勾心斗角的政府官场,只有虎视眈眈的妖魔异族。若是敢懈怠放松,迎接你的只有死亡!不慎掉入山崖的梵天,意外得到了代表元素之魂的上等神剑,当上古君王再临、万年的封印被再次解开、野心勃勃的魔统司背后,又蕴藏了怎样的未知谜团?在这个星球上又有怎样的考验在等待着梵天?“够了!为了守护我的家园,我必须要变强!为了傲然站在这个星球的顶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