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哈哈哈哈,你问我是谁,我是你的母亲!我就是你想了二十几年盼了二十几年的母亲啊!啊哈哈哈哈!”这凄厉又诡异的声音从苍穹尽头传来。
凡天冷笑一声,凌厉斩刀而起,霹雳斩雾,只见苍穹尽头顿时电闪雷鸣。“吸魂池主,你不要扮成我母亲的样子来迷惑我,我凡天不吃你这一套!”
“哈哈哈哈,天儿,为何你竟连母亲都不认识了!你没看见,你父亲抛妻弃子,你没看见母亲死得如何惨烈吗!”话语间,只见苍穹尽头传来一缕水红色的光华近来。在凡天眼前,幻化成凤染的样子。她伸出纤纤细指,抚上凡天的脸颊。“天儿,你竟连母亲都不记得了吗?”
凡天下意识退后一步,蔑视的目光看向凤染。“吸魂池主,你休想幻化成我娘的样子来骗我!”凤染凌厉的目光中闪过一丝不忍,却很快恢复凌厉跋扈的容颜。“我就是你娘!吸魂池主,就是凤染!”
什么!吸魂池主是凤染,是娘亲!这怎么可能,娘亲明明在很多年前都死了,可是眼前这个活生生自称是凤染的女子,真的会是娘吗?凡天的心被动摇了。“可是你,你不是在二十年前就死了吗?为何又会再次出现,又会变成这吸魂池的池主!”无论凡天多么不相信自己眼前所看见的一切,可是凤染,下定决心,一定要让他知道自己的身世。知道自己的父亲,究竟是一个多么十恶不赦的罪人!
“二十年前,我跳下断情悬崖底,被银叶婆婆所救,七个月后生下你,却被凡家堡的人将你夺去。而我,为了报复你父,报复莫邪魔界,出卖了自己的灵魂!做了这可怕的见不得天日的吸魂池主!我要吸去所有有情之人的魂魄,谁也偿还不了我所受的苦楚!”凤染的眼眸里闪烁着腾腾血色,这二十年来,有多少有情人的生命断送在她的手上。
凡天不忍的看向面目狰狞的凤染,这就是自己幻想了这么多年,苦苦寻找了这么多年的母亲吗?为何如今的她变得如此狠毒,嗜血?这还是最初自己,想要找寻的母亲吗?
“你走吧!走得越远越好,不要在和那个妖女在一起!若被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世,绝对不会放过你!”凤染眉目紧蹙,满含柔情的打量自己这么多年未曾蒙面的儿子。如今的他,已经长大成人,如今英俊,武功如此精进。知道这些,凤染的心头总算有些慰藉。
“你说什么?清儿的身世?”凡天不解的看向凤染,自己只知道清儿的母亲是赤雪仙子,却不曾知道其他的事情。难道清儿的身世与自己的会有纠缠?
凤染冷静心绪,点点头。踱步向前走去,甘润的声音从脑后传来。“那妖女的母亲是赤雪,她的父亲是当年的万妖之王雪妖!神界的雪仙与妖界的魔王相结合,生下了这个妖女。为天所不容,天帝派出各路仙人去追杀围捕,你父亲为了拿回祖传泣地剑,与魔界魑魅勾结,魑魅在赤雪仙子死后幻化成雪仙摸样迷惑万妖之王清风的心智,夺去清风之妖心。你父亲,便是出谋划策之人!”说罢,凤染浅笑回眸。“你父亲,便是帮凶。你,是那妖女杀父仇人之子!若是她知道你的身世,你们还会在一起吗?”
凡天怔住了,天地仿佛都在眼前旋转一般。怎么会!父亲,魑魅…父亲为何会与魔界中人勾结,为什么,自己会是清灵杀父仇人之子!“不,我不能离开清灵。”不论如何,与清灵在一起。凡天就是送掉自己的性命,都无怨无悔。
“傻孩子,你不知道。清灵体内潜藏着无穷威力,且不说她是魔界之王与仙界女神的结晶。在其父亲临死前曾将所有的功力传与她体内,只是还未到发掘之时!若是她受到刺激,她体内蕴含的巨大能量爆发,只怕到时,连各路天神都拿她没办法!更何况,你只是区区凡人!”凤染心疼的看向凡天,不管他的父亲多么狠心,多么无情。可是他,毕竟是自己十月怀胎所生,母子连心啊!
凡天苦笑摇头,紧紧握住手中的泣地剑。原来这泣地剑,是用无数人的性命换来的。“不论她是神是妖,是恶是善。我都认定她,若你真是我娘,请你不要阻挡我。我愿意和她在一起,哪怕有一天被她知道自己的身世,我也甘愿承担这一切的责任!我爹欠她的,便由我来偿还!”
凤染无奈摇头,不忍心看向凡天。轻抬手臂,用手背划过凡天的脸颊。眼泪簌簌落下,“傻孩子,傻孩子…”在呢喃之间,眼前的景色逐渐蜕变,再抬眉之际,竟看见自己身处一片青葱草原之间,眼前所站之人不再是凤染,而是清灵,不远处还站着连俊夜。凡天抬起手臂,缓缓垂下,似乎想要触摸那片刻的温暖。
“凡天,你回来了!我就知道,你是不会被自己的心魔所吓倒的,是吗?”清灵开心的上前,清纯的目光令人迷失。凡天这才从自己的幻想中回神,看向面目清丽的清灵,回想起刚才所发生的事情。不知该如何面对她,只将目光放在别处,漫不经心道:“嗯,我回来了。”
清灵将手伸在凡天眼前晃了晃,“你没事吧?怎么平安出来了反而怪怪的呢?”凡天握住清灵乱晃的手,摇头道:“没事,放心吧。”其实又怎么可能没事,在一天之内知道这么多的秘密,任何人都难以承受。
“没想到你这个凡人还挺不错的嘛,还能活着出来!”连俊夜含着一根狗尾巴草,冷嘲热讽道。
“没想到你这个小树仙也挺不错的嘛,也能活着出来!”远处传来甘润清甜的女声,众人回头看去,竟是一身靓丽红衫的秦欢。“喂,你这个疯婆子,有没有搞错!一出来又哪根筋不对了!”连俊夜吐掉口中的狗尾巴草,不满的看向秦欢。不经意想起自己刚才的幻境,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哟哟哟,我们的小树仙怎么脸红啦!莫不是看着自己的心上人在此,不好意思啦?”秦欢虽然心头发酸,但是嘴上仍是不饶人。连俊夜被说中命门,别过头去,懒得理她。清灵走上前去,挽住秦欢的手臂。“你还好吧?怎么这么久才出来?”
秦欢得意一笑,“我只是觉得那吸魂池中景色优美,到处逛逛罢了!”说罢,热情的看向清灵。“清儿姐姐,谢谢你送我的玉佩!有了那块玉佩,我就什么都不怕了!”清灵浅笑不语。
“对啊,谁敢欺负你啊!人家还怕被你欺负呢!”连俊夜故意打趣,秦欢嘟嘴上前,揪着连俊夜的耳朵不放。“你就爱找茬是吧!姑奶奶我可是有精力的狠呢!你要是真想吵架,姑奶奶我陪你吵个几天几夜都可以!”
“喂,疯婆子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啊!”连俊夜一边挣扎着秦欢的束缚,一边不满道。这两个欢喜冤家,逗得清灵与凡天相视一笑。只是,不知道为何,清灵总觉得凡天从吸魂池安然出来以后,好像增添了许多心事,看见他愁眉莫展的样子,清灵却不知如何安慰。只得默默看着他,若是能与秦欢与连俊夜那般多好,虽然吵,却能让对方知道自己心中真正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