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衿听到这话,心里不禁为古代的小孩掬一把同情泪。早就知道古代因为各方面的原因,大家都不长寿,所以早早就要结婚生子,结果没想到连学习都要提前,想想前世,两岁的自己在干什么。虽然自己已经不记得了,但据妈妈回忆,两岁时自己怕是刚刚学会从一数到十,而自己同事有个儿子可以从一数到一百,已经被大家夸了又夸:“聪明、有出息、有前途……”。
“鉴于以上情况,自己是不是应该表现的低调一点呢”,子衿有时心里会有些忐忑不安。其实她不知道的是,自己那个书呆子大哥三岁成诗,七岁著文,九岁就考取了秀才功名。有了珠玉在前,子衿这点根本就不算什么,顶多称得上是不笨。而且现在的世家名门都是外面花团锦簇,内里却勾心斗角,家长正确的做法就是早早得教会孩子这一阶层的游戏规则,这样才能在这个社会中生存下来,和现代那句“环境决定命运”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你的出生就决定了你将来要走的路。所以子衿还是很庆幸自己成立世家小姐,要是穿越到穷苦人家,什么都不会,什么也没有,倒是有两个“不行”——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有丫头在外面禀报:“夫人,绿柳来了。”
“嗯,让她进来吧”,徐氏的脸瞬时变得严肃起来,好一个绿柳!居然敢……
绿柳低着头,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看到徐氏脸上布满寒气,心知不妙,赶紧跪下。
“你说,你昨天晚上吃坏了肚子,到底是什么回事?”徐氏开口了,可是平淡无波的语气让绿柳心里一突,可是开弓没有回头箭,只得继续回话,说辞与开始一般无二。
但徐氏对这样的说辞却表示怀疑:“照你这么说,那就是有人故意对你下药,让你在夜里对八小姐疏于照顾了。那你可知昨日有谁有异常,你的饭食又是谁去取得,还有谁与你一同吃饭。”除了夫人的海棠苑有小厨房,内院的所有人都一律都是到大厨房取用。
“回禀夫人,昨天院里并没有什么异常,昨天是思语姐姐去为奴婢们领的饭,奴婢和春景她们一起用的晚饭,她们也并没有什么不妥,也许只是奴婢的自身的原因吧。奴婢自知失职,请夫人责罚。”绿柳见夫人问的这样详细,心下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如实回答。本来是想用吃坏肚子这借口让自己洗脱嫌疑,现在却不能这样行事了。想想自己的家人,只好将过错揽到自己身上,希望用自己一命来换去全家的平安。
这时,夫人身边的苏妈妈从外面进来,俯身在徐氏身边耳语了几句,徐氏只是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但绿柳心中却有种不好的预感。果不其然,苏妈妈从袖中拿出一样东西递到绿柳面前。
“你可认得这支珠钗?”
听到徐氏这话,绿柳就知道自己做下的事情被发现了,抬起头一看,正是罗姨娘给自己那根白玉簪子。这下绿柳才真的是绝望了,以徐氏对八小姐的宠爱,今天看来是难逃一死了,只是想到自己的娘,眼中流露出一丝求生的渴望。
“奴婢自知罪无可恕,不敢求夫人开恩,只求能将功补过。”说完,又死命的在地上“咚、咚”的磕头。
“哦,你有什么东西可以将功赎罪的?”
“奴婢知道除了奴婢之外,还有谁被罗姨娘收买了,要对小姐不利。”说完又说出了一个丫鬟的名字。
这对徐氏来说真是一个意外的收获,她之所以会怀疑绿柳是因为前世的时候,绿柳的哥哥在外欠了赌债被债主追上门,当时绿柳缺钱而偷了罗姨娘的首饰,被罗姨娘发落,卖到不干净的地方去了。前世的自己知道这件事之后,心有不忍,奈何自己已经自身难保了,更何况为一个犯罪证据确凿的丫鬟说什么。只是后来,偶然听到下人的只言片语才知道,绿柳偷盗,只是罗氏为她寻的一个借口。真正的原因是因为绿柳长得水灵而让老爷多看了几眼。
就这几眼,然罗姨娘使出如此毒辣的手段;也是这几眼,就决定了一个女子凄惨的一生,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现在,徐氏在听到苏妈妈的回报之后得知,绿柳的哥哥没有欠人赌债,但是她的娘却重病在床,急需银子救命。不知为何被罗月娥得知,不仅给了她一笔银子,还给了她一小根续命的人参,虽然不是顶级的,但也不是一个小丫鬟能够买的起的。就这样,绿柳被罗姨娘收买了。
徐氏打量着绿柳,虽然未施粉黛,但已经有几分颜色了,更为重要的是,绿柳身上充满着青春的朝气,这是整个内宅的姨娘都没有的。想来就是这一点吸引了韩世信。本来,因为这种见异思迁的男人,根本就值得去争,去斗。但现在为了自己的女儿,免不了要去斗一番。孩子就是徐氏的逆鳞,不能触碰,特别是子衿。
“好,我就给你个机会,我会给你的家人一笔钱,还会将你娘的病治好,让你哥到我陪嫁的庄子上做事。”怎么听起来不是罚而是赏呢。
“但是你的卖身契必须从十年改为死契。你是聪明人,知道该怎么做的。”徐氏的心中早已有计较,“这件事,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这个社会,随便一个偷盗的罪名就可以让一个下人永不翻身了。
“奴婢谢过夫人。”然后又是一记重重的磕头。
徐氏吩咐下人写了一张卖身为奴的契纸让绿柳按上手印,递给一旁侯着的苏妈妈后,有对绿柳开口说到:“现在起,如果罗姨娘对你们有什么吩咐,你要第一时间让我知道。现在,就罚你十仗失职之罪。”
子衿看到剧情跌宕起伏,自己身边还出现内奸,简直就像电视八点档的宫廷斗争戏。不同的是,自己也身在其中,而不仅仅是一个观众的角色。同时也在反思自己是不是太天真了,有人想害自己,我还傻傻的为别人求情。是不是死到临头才能意识到“当时太傻太天真。”
对于娘亲使出反间计,子衿举双手赞成,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嘛。不过自己身边还有一个卧底,子衿想了又想,还是没有半点头绪。当屋里没有别人时,子衿问出了自己的疑问,但可惜的是徐氏笑而不答。子衿没有办法,只得自己再回去观察观察。
大家看到绿柳被打了之后,又由二等降为三等丫鬟,从此之后对八小姐更是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