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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首席弟子

青云山上,云雾缭绕,即便现在已经漫天飞雪北风肆虐但依旧是无法吹开围绕着的云层。

太极门便是坐落在这青云山中,而今天的演武场各外地热闹,两名十四五岁左右的弟子正在赤手搏斗,一名短须的中年道士身穿淡蓝色太极袍,手持拂尘,悠然地站在场边,脸上还挂着淡淡的笑容。他身后,还有几名年龄不大的道童直直地站在那里看着场中的搏斗。

打斗间,一名少年双手运气,使出一招太极拳中的双峰贯耳。

另一位少年则是双手轻轻往前一推,似乎并不在乎这招一般。

“胡闹!”那名老道轻喝一声。

就一瞬间的功夫,两个小小的拳头硬生生地砸到了那名少年的头上,而他那轻推的双手则是被对方用身体硬推了回来。

“师父,这首席弟子的头衔,似乎归我了!”那名获胜的少年对着那名道士拱了拱手,满脸的傲气。

道士不语,慢慢地走入演武场,低头看向倒在场中的那名弟子,轻轻地拍入一丝真气。

“辰风,你这是在做什么?双峰贯耳可是用这一招来破的吗?这一年,你到底在学什么?”道士对自己的这位弟子有些不满。

辰风倒在地上,眼睛稍微有些花,摇了摇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点。

“师父,我...”

“罢了,你去练功房好好想想,这一年你到底在干什么?你就算是一年不练功,以子文的功力,也不可能一招双峰贯耳就把你打成这样!”

道士转身对着那名获胜的少年,满脸复杂地看着他,说:“子文,你暂且就当了这首席弟子,今年的新秀大赛,就派你去了!”

子文露出一丝狡黠的微笑,对着自己的师父行了个礼,快步地跑到人群中。

“你们给我听着,从今天起,我便是首席弟子,而你们,全部都要听我的号令!”子文狂妄地说道。

“我说一个打杂的怎么去年能当首席,原来是靠运气,今日子文师兄让这个家伙原形毕露,夺得首席,我们一定听你的话!”

“哈哈,打赢那个打杂的,可算不得什么,要知道之前几场比试,子文师兄也是大放异彩呢!”

几名弟子在那里附和道。

辰风在一旁自然是听到这些话,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暗道:“真是拔毛凤凰不如鸡!”

道士看着这样的场景,心中有些无奈。

话说辰风乃是十四年前无悲道人在青云山脚捡的一名弃婴,出于慈悲之心收为记名弟子做些打杂的事情,至于功法只传授了基本的太极三十二式。而就在去年这个时候的门派大比,辰风以远超同门的深厚内力以及精妙的太极三十二式出人意料地获得了第一,轰动整个门派。随即无悲道人将辰风收为正式弟子,允许其参悟本门所有功法并授予了首席弟子之位。而就在今天,却被子文一招平淡无奇的双峰贯耳直接打到在地。

辰风默默地走回练功房,思考着这一年来的事情。

自从辰风进入太极门后,每日除了打杂,便是苦心修炼太极拳,直至去年才被收为正式弟子,而之后,更是努力地修炼武功,想在今年的武林新秀大赛中大放异彩,于是选择了太上掌门的成名技——混元推龙手。可是每每修炼之时,自己体内的真气便是逐渐消散,起初辰风以为这只是暂时的事情,但是直至现在每次修炼都会出现这种情况。

“哼!混元推龙手,太上掌门能学,我辰风,依旧是能学!”辰风静坐在练功房角落的垫子上,心中暗想。

“辰风师兄,怎么如此闷闷不乐地呢?”一个甜甜声音传来,打断了辰风的思考。

辰风还未抬头看,便是知道来者是谁,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说道:“依云师妹,难得见你一面,最近忙着修炼吧?”

依云点点头,边走边蹦来到辰风的身前,“辰风师兄,听说今天是门派大比的日子,师妹我是个女孩,师父不让我去,跟我说说,你是不是又拿到了首席弟子的位置啊?”

“依云师妹啊,你也在,我告诉你哦,这个家伙连我一招都没接到就被打到在地呢!”一个狂妄的声音突然插入。

辰风皱了皱眉头,看着从后面过来的子文,以及身后跟着的几个弟子,满心的怒火。

“怎么了?辰风,我一招把你打趴下,可不是吹牛吧?”子文凑到辰风的面前,略显嚣张地说道。

“子文,论入门时间,我可是比你早,你该叫我师兄!”辰风冷冷地说道。

“哈哈哈!师兄?入门早?如果来太极门端茶递水洗马桶也算是入门的话,那我太极门可就成了客栈了,我告诉你,辰风,我十年前入的太极门,而你,去年才被师父收为正式弟子,你应该叫我师兄!”子文特别把“师兄”两字的声音提升了好几个音调。

“哈哈哈,确实是不自量力”身后的那群弟子起哄道。

“你——”辰风有些怒了,但是却又无法发作,子文说的的确句句都是实话,但是当自己是首席弟子的时候,这家伙每次都是一口一个师兄,叫得特别亲热,经常过来找自己请教太极拳的路数,甚至今天的这招双峰贯耳,也是辰风亲自指点过的。

“子文师兄,你这么厉害啊?”依云走到子文的面前,满眼的崇拜。

子文叉手而立,傲慢地瞥了一眼辰风,说:“还好,只是赢了一个连太极拳都不会打的人,也不算太厉害吧,哈哈!”

依云靠过去,说:“子文师兄别谦虚了,辰风师兄实力还比较强的,你能击败他拿到首席弟子的称号算是实至名归。”

“哈哈!我这不是给某个人留点希望吗?若是把自己说得太强,那些在我之下的人永远都没超越我的机会,那就没有修行的动力了!”子文一边笑一边拉着依云往一旁走,“走吧,依云师妹,师兄最近对于太极拳又有一些新的理解了,我演示一遍给你看看吧!对了,辰风师弟,你要不要一道前来观摩学习一下呢?”

“不必了,我还是修行内力去算了!”辰风冷冷地说道。

“对!对于你们这些实力不强的人来说,内力才是最为关键的!”子文装作前辈高人的样子说道,随后,带着依云去了一旁的练功房。

那群小弟子也是跟着走了进去。

临走前,子文也不知跟依云说了什么,依云转身看着辰风,说:“辰风师兄,太极拳还是要好好练哦,半吊子功法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辰风没有回话,只是摇摇头,低声嘀咕:“拔毛凤凰不如鸡!”

见两人去了练功房,辰风便不准备再去,径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中,去年他获得首席弟子之位的时候,师父就给他安排了一个单间,不用和其他的弟子共用一个寝室,回到房间,辰风静静地坐在坐垫上。盘坐在那里运起自己身体中不多的真气。

“这混元推龙手每日运转真气都是会把自身原有的真气莫名其妙地吸收一部分,也不知到哪里去了。当初师父千叮咛万嘱咐不让我学这个,我依旧是偷偷学了,还不能告诉师父,哎,只能努力了!”辰风坐在那里,感觉到越是修炼真气,真气就是越少,心中无比地郁闷。

“等我的混元推龙手练成,哼,子文!给我等着!”

辰风站起身来,决定还是练练太极拳,无论是打坐还是练习混元推龙手,都会让辰风感觉到无奈,只能参悟一下太极拳,等到真气哪天能够恢复正常,便是能够依靠太极拳的造诣,重新拿会首席弟子之位。

现在的辰风已经是学习到了全套的太极拳功法,一套拳打下来,心中稍稍平静了一些。

“你的太极拳可以说是炉火纯青了,但你的实力为何只退不进?而且今天,一招简单的双峰贯耳也无法抵挡,这其中的缘由,我这个做师傅的难道也不能知道吗?”

辰风转身看去,自己房间的门没有锁,不知何时门稍稍打开了一条缝,而自己的师父则是一直在外面看着。无悲道人慢慢地走了进来,摸摸辰风的头,继续说:“我的徒儿啊,你到底怎么了?”

今天的失利,让辰风以为自己被所有人都抛弃了,而现在师父来到这里,辰风的眼睛不争气地有些发红了。

“师父,我...我练了混元推龙手!”辰风有些害怕,但是依旧是对自己的师父说了实话。

无悲道人叹了一口气,说:“你虽然刻苦,天赋也不错,但太傲,为师之所以不让你学那混元推龙手,就是因为此功至少需要在固体之境甚至天元之境才可以去修炼,因为此功法会吸收你的真气让你的身体与你的真气达到同一实力,而你当时仅仅只有初开之境,只有真气,身体与常人无异,怎么能如此贪好?”

随即,无悲道人又是叹了一口气,“哎,太上掌门如今也不知云游到了什么地方,若是他在,还有点希望,现在,你只能慢慢修炼真气,虽说不至于数十年无寸进,但是内外双修,着实太难,而我太极门的先天要诀主修真气,你这一生,只能是碌碌无为了!”

“师父,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能否废掉我的武功,让我重新修炼?我还小,天赋过人,绝对不会落下的!”辰风心中十分不甘,就是连废掉现在的修为这事都已经想到了。

无悲道人摇摇头,说:“徒儿啊,废掉武功之人能再度练武的可以说是万中无一,这个念头你还是打消了吧!今年的新秀大比将在多罗寺举行,你便随我同去吧,就当是散散心了!”

“师父,师父!不好了,多罗寺住持空明大师圆寂了!”就在辰风想要开口的时候,门外突然有人喊道。

“什么!空明大师强至破空之境,乃是天下间与太上掌门齐名强者,其寿元至少有五百余年,若是没有记错,他今年不过三百余岁,怎么会突然圆寂!”无悲道人显得十分震惊。

无悲道人带着辰风快步走出房间,来者是辰风的同门师弟傅洪,今天正在山下守门,突然传来这样一个消息,使得无悲道人产生一丝异样的感觉。

“说,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

“师父,刚刚徒儿在山下守门,突然一名僧人脚踩佛莲急速飞来,说多罗寺住持圆寂,然后递给徒儿一封信,之后便因内力不支昏倒过去,徒儿叫人带他去客房歇息,有人说您在这里,于是便是找了过来。”傅洪有些喘气地说道,同时递出一封书信。

“竟是走火入魔而亡!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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