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宽阔,店铺林立,两旁灯笼一字排开,驱赶了夜的黑暗,商业发达,人流车流川流不息,代替了夜的寂寥。
“这里人个个步伐矫健,孱弱之人很少,人人手上配备有武器,这里来对了,果然是武道盛行,不愧武城称呼。”
虽然是深秋冬将至,行人衣着没有囊肿。路上行人大多配备刀剑之类,富态的少妇端庄的小姐也配备雕刻精美的小剑,这成为一种的装饰和风俗,城中推崇武道,武馆众多,民风剽悍,少了一些大城的浮夸婉约,女子打扮也很简约。
经过城外护城河时候洗了一把脸,但是样子并未大的改变,捡来的长衫在七尺身子高的身上很短,摸样有些黝黑,头发乱蓬蓬的,腰间系着紫色丝带,眼睛明亮的能映照灯笼的光。
他往门口那里一站,太显眼了,立刻几十道目光围观,好奇和怪笑让他汗颜,赶紧朝灯光黑流少的地方走。
他要找一家布庄,彻底收拾一下。
一位老板正在低头算账,听见门口脚步声,习惯性的挂上笑脸迎客,笑容绽开就立马不悦,不过还是习惯性问道:“客官,你需要买衣服还是买布匹,我们这里不是城中最贵的,确是城中最好的布庄,你需要点什么?
唐秋白习惯了这种藐视和势利目光,金锭往桌上一扔,砸的叮当响,不客气道:“这个够吗?我挑几件上好的衣服,顺便洗澡,你在外面候着。”
老板眼睛盯着金锭发光,连忙赔笑道:“够了,够了,买下整个布庄都够了,小的不是抬举,请多包涵。”老板再也不敢小看半点唐秋白,心底认为是一个游手好闲专扮穷人的纨绔,自责自己有眼无珠差点得罪了贵人。
唐秋白哑然一笑,自己第一次扮有钱人,出手阔绰过了点,挑好衣服后,泡在热水里面,浑身放松,极为舒服,离开书院后是第一次这么舒服和放松。
半个时辰后,唐秋白走出来后,老板旋即露出一丝古怪,看着收拾好的焕然一新的唐秋白,简直有些不相信。
唐秋白笑道:“结账吧,剩下的金子给我兑换成银子,选的几件衣服给我找一个包袱装好。”
老板眉开眼笑的亲自忙活着,把唐秋白送出门外,心里嘀咕老半天。
此时,唐秋白完全变了一个人,黑里透红的皮肤白皙健康,完全不见少时贫苦留下的风霜痕迹,眼睛明亮清澈,潇洒俊逸,好似一个富家公子。
青色衣衫颇为合体,本来八尺的高个子,挺拔俊逸,早年读书多了几分洒脱儒雅之气,宛如脱胎换骨一般,与之前判若两人。
背着包袱行走在城中街道上,心中本来恨不得立马拜师学艺,真正到了却没有那没迫不及待.晚上,他住进客栈,三楼房间中,躺在舒适的床上,回想起来自己的变化,一个贫寒的小书生,一个考场杀人的疯子,一个丛林的野人,武城一个陌生的来者,这如同梦幻般,发生在两个多月时间里边。
“红果子是用来充饥补充体力的,没想到竟然能排除体内脏东西,增长力气,让我整个人变了模样,太神奇了。”
对着铜镜,他不太相信抚摸自己的脸,竟然连自己也有些陌生,再次对红果子的神奇效用看高的一层,翻开床上的包袱,里面有铜鱼,金锭,亮晶晶的晶块。”
“我身上怀有重宝,这些东西都是神乎其神的,时间恐怕很难寻得到第二件,人心隔肚皮,我要小心点,不然会招来杀身之祸的。”亮晶晶的晶块也不晓得何物。晚上,他睡得很死,以至于旁白无声无息的发生奇妙变化也浑然不觉道:放在丝绸包裹中的,十几枚晶块竟然以肉眼难见的速度缓慢挥发,在小瓷罐中铜钱孔中的小鱼,摆动尾巴摇晃,极为欢快的游曳。
外面的嘈杂声唤起的休息一夜的阳光,夜昼交替中,时到中午,唐秋白才懒散的睁开眼,整理好衣服,推开门离开,开始寻找武馆。城中武馆众多,武道修练方式不一,师傅弟子水平上下差别很大,可谓鱼龙混杂,之间还有复杂的关系。
城中所有武馆积聚西区,一条条街道全是武馆。
后半天,太阳斜挂在半空,唐秋白来到了杭洪武馆。门口蹲着两头石狮,高大威猛,怒目瞪着来往的行人,无声的怒吼似乎恫吓过往的行人。
唐秋白靠近,门口没有劲衣大汉冷漠站立,眼光如电扫视每一个可疑的人,也无人靠这门打呼噜。进入大门后,走廊环绕假山叠翠,一位十来岁的小孩子屁颠过来问话。
“我今天来拜师学艺的,想进入武馆能不能通报一声?”
小孩子嘴上嚼着糖果,似乎听不明白话,想了好半天,偏着脑袋答道:“我去找人,你跟着。”
唐秋白被领到一处房间内,兴许是午后太过安静和无聊,里面的年轻人手上正把玩鼻烟壶,看见唐秋白微微惊讶,狐疑上下打量一番,用不太相信的口吻重新问一遍:“你要拜师学艺,加入我们武馆?”
中年人再次确定后,说道:“既然你是诚心拜师的,就登记缴纳费用,等到月末考核,看你根基怎么样,适不适合练武,这期间可以和一些弟子一样晨练,除武馆安排外,其余时间自由安排。”
这人之所这样问,就是因为唐秋白看似一个纨绔,心想是不是上门闹事的。
武馆长期收徒,真正考核入门的没有几个,能拜到馆主门下,更是少的,即使对外宣布常年招收弟子,也没几个报名的。唐秋白不知道这些,门童前面带路,顺着院子长廊转到后面,在一个低矮的小房子前面,说道:“李执事在里面,你自己进去,我去了。”
他很奇怪,偌大的院子就看见两个人,要知道杭洪武馆是城中较大武馆,没有上百人热火朝天练武的场景也算了,总该有些人吧?
门没有关紧虚掩着,一股霉味迎面扑来,里面没窗子,光线暗的可怜,房间小的一览无遗。一张桌子占据大半位置,放着凌乱的书籍账本和杂物,桌子拐角处放着一把躺椅,上面盖着灰布。
灰布轻微的上下浮动,唐秋白耳朵一动,听见了细小的呼吸,下面睡着一个人。
唐秋白迈前一步,刚想唤醒布下的人,脚下啪的一声,踩在一大滩水上,立刻沾湿了鞋子。心中有些不悦,这么大的一个武馆,怎么如此接待新人。
他还是礼貌问道:“是李执事吗?我是新来的,来这里登记缴费。”显然没有回应,他再次问道。
灰布慢慢拉下来,里面一个老头,鼻梁凸起眼睛深陷,用无所谓的眼睛看了一眼,准备拉上继续。
“我是新人,来登记的。”
这是老头似乎才明白唐秋白来意,命令道:“账本在桌上,自己登记,把银子放在桌上,别来扰我。”冷冰冰的话语似乎对死人说的。糟老头子管也不管,直接拉上灰布睡觉。
唐秋白压制住隐怒,翻看厚厚一叠书籍和杂物,终于找见了登记簿,可是瞧着各种明细账目和缴费内容,顿时眉头紧锁,有一种上当感觉,心中怒火更胜,缴费三百两?!
平白无故捡的金锭,兑换银子一千多两银子,已经是一笔做梦也不是想到的不义之财。作为穷人,习惯性的喜欢一文钱掰成两半花,光看这个李执事,对挑选的杭洪武馆有些失望,加上一大笔钱,唐秋白立马有上当受骗感觉。
“这是怎么回事?这么多?”
唐秋白不客气问道。
可惜,回答他的是自己回音和细微的呼吸声,门外阳光正好斜照在账本最后一页,上面赫然写着:“按数缴费,无须疑问。”
几个字啧啧似乎嘲笑自己,唐秋白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极为的不满。杭洪武馆也在城中赫赫有名,馆主鲁峰是城中有名的高手,一套拳法出神入化,人称玉面金手,在所有馆主中名望很高,大武馆怎么有这样一个不靠谱老头管理账目?
殊不知几百两不是一个小数目,他要是打柴,一辈子也挣不到。
唐秋白一肚子火气,填写一张缴费单子,用三百两银子压好,瞥了一眼灰布,里面老头睡的很实在。
桌上一本书承受住了唐秋白怒火,他写下‘唐秋白借《武道之基》观数日必归还’后,冷哼一声发泄最后的不满,堂而皇之拿走了。
晚上他回去客栈一趟,取来自己包裹,明天开始武道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