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磊自从断指扬威之后,消息好比是日本鬼子又被美国投放了一颗原子似的弹瞬间传的是满城风雨,就连路边捡垃圾的老头也能绘声绘色声容并茂地讲上一段。
学校也因为很多学生家长不切实际的忧虑,迫于压力最终便用了“莫须有”的罪名把石磊辞退了。
对此石磊也丝毫没有异议,因为他觉得自己已经开始不适合当什么体育老师了,也许未来还有更适合自己的道路等待着他去“践踏”呢。
石磊断掉的手指显然是没办法再长出来了,但是这些好像对他并没有什么影响,张龙从那件事之后,也开始对他另眼相看起来,为此他还专门叫手下买了些补品,打听到了石磊的住处,他决定亲自送上门去,具体为什么,我目前的理解,只能说是英雄惜英雄吧,或者说脑壳快掉了有天生的被虐倾向。
当张龙高大的身躯站立在石磊家那间,破旧的家属民房门口的时候,似乎又觉得有什么不妥,于是他站在门外犹豫了起来,究竟是进还是不进,实在难以抉择,一时间尽然搞的他进退两难。
“进来吧,我家门槛没镶金边儿。”石磊放下了手中正在整理的衣物,他早就发现张龙了,虽然对他的到访有些好奇,但是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而已,只好任由张龙在门外傻站着,最后出于礼貌他还是做出了不冷不热的邀请。
“嘿嘿……”张龙尴尬地笑了笑,石磊的邀请着实让他感动了半天,要不他这双老腿肯定得站麻喽!于是他跺了跺有些发酸的双腿,提着大包小包的补品走进了石磊的家门。
石磊的家中没什么值钱的物件,但是却很整洁,一张大土炕斜对着正门,土炕的对面正中央的老式家具柜上摆放着一台款式特别老二十多英寸的彩色电视机,另外一面墙的红漆木柜上供放着石磊那对仙游而去父母的照片。
此时的石磊正在土炕上收拾着一些自己平时换穿的旧衣物,衣物叠的很整齐,一眼就能看出这是属于军人出身的手法。
张龙进入屋里后石磊一句话也没说,搞的张龙十分尴尬,他只能把大包小包的补品放在了炕沿上主动搭讪道:“呵呵,你瞧上次那事闹的,都怪我那不争气的儿子,搞的你现在丢了一根手指饭碗也没了。”随后他觉得这么说有点不妥马上又改嘴道:“我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这事搞的挺不好意思的,所以买些补品来看看你,希望你别往心里去。”
“你客气了,我说过了,江湖事江湖了,这事关乎你的面子问题,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情而已。”石磊依旧是那么地波澜不惊,头也没抬一下依旧忙着手中的工作,一件一件整齐地叠着衣物。
“我看这样吧,你现在也没了工作,能不能到我那里帮我做事呢。”张龙并不介意石磊的态度,因为他现在早就没有了江湖中,人们闻风丧胆的大哥形象。或许是他清楚的认识到了,和石磊这样的人耍狠是没有用的,那还不如走下温柔感人的路线呢。
其实石磊也没有怪罪他什么,虽然张龙是一方霸主,但是好像还没有做过什么杀人放火的勾当,虽然样貌看上去丑陋凶残了一些,但是总体来说还不能和物而不做的那一部分人画上等号。
石磊自从母亲去世以后基本就对生活没有了什么太浓厚的兴趣,现在的他有点愤世嫉俗,在他看来如果不是种种的不平等,自己就不会因为是农村户口去当的兵,混到最后连个工作都要母亲辛苦地四处求人,甚至把棺材本也贴上了。但凡母亲不把所有的钱都贴上,最后也就不会因为重病无钱医治而撒手人寰。
某些人权上的不平等为什么会在自己所在的国家显现的那么淋漓尽致,某些领导人所谓的全民奔小康,人民皆平等,现在在他眼里也就成了空谈,成了废话,甚至是屁话。
他在愤怒和不甘心的绝望中,才会选择用极端的方式来处理一切事情的态度。他不恨张龙,但是他也并没有接受张龙苦口婆心的邀请,理由是想安静一段时间。张龙为此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简单的说了几句客套话后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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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给予人们创造美好生活的条件和机会,但是石磊并不需要这个条件和机会,之后的日子里,他一直宅居家中,用着当体育老师的时候所积攒下的工资,过着窘迫的生活,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也没人知道他要干什么,也许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另外还有一个人并没有因为邀请石磊被拒绝而感到气馁,反而是一直在默默地关注着他,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龙镇呼风唤雨的大人物张龙。
张龙自从第一次碰了钉子以后并没有在意,仍然都会抽出些时间每天到石磊的家里坐上一阵子,也许是金城所致金石为开吧,经过多次无所不谈的沟通慢慢地,两个轰动一时的风云人物,开始惺惺相惜地成为了朋友,这也是另所有人想象不到的,正所谓不打不相识嘛,夫妻还没有那隔夜仇呢,兄弟更不应该有这讲不清的怨。
有一次两人在石磊家中喝着张龙从外面买了的高粱白酒,喝到兴起石磊可能也是因为无聊问起了张龙脸上刀疤的事情,道上的人都知道这可是张龙的禁忌啊,要是换做一般人估计早就没有胆量问下去了,可是这个人偏偏不是一(班)般的,而是二(班)般的。
尽管张龙想转移话题,石磊依旧是不依不饶,可尽管石磊再怎么不依不饶,张龙就是不告诉他,虽然都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但是这个再是朋友也万万不能谈!搞的石磊也没办法,最后干脆不问了。
“呵呵,我都告诉你了这事不能说,说了就没意思了。”张龙抿了一口白酒看着隔桌而坐的石磊说了这么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你不想说,我也不逼你,等你想告诉我的时候,也许我还没兴趣听了呢。”石磊脸上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用左手的大拇指摸了摸被他砍掉了小拇指的根部,伤口早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就是看上去怪渗人的。
“你这手没事吧?。”张龙放下酒杯关心地询问着。
“没事,和你说多少遍了,这对我来说不算什么。”石磊说的是心里话。
“唉!老弟你说我那个儿子还有希望吗?”张龙可能是喝多了感慨了起来,一脸真诚地望着石磊。
“如果你继续这么纵容的话,我想...我说的那句话可能真的要应验了。”
“什么话?那句话。”张龙样子很焦急,脸上的刀疤也跟着抽搐了起来。
“上次我去你那,不是和你说了嘛!小心没人送终。”石磊的话中完全没有顾及情面。
“看来我是应该改变一下,对待我这个儿子的态度了,你说他难道真的就那么不可救药了吗?。”张龙还是抱着一丝侥幸心理,不甘心地询问着。
石磊没有回答他只是低头喝着酒,一杯接着一杯地倒进嘴里。落日的余辉洒满了窗户映射在他那张不屑一顾的脸上,唯一不同的是他那双明亮的眼眸里多了那么一丝丝无奈。搭配着张龙的唉声叹气,一时间一幕英雄末路的滋味油然而生。
既然选择了混,那么结局只有一个,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没有几个可以逃脱出这种因果循环,张龙也不例外,谁叫他生了一个催命鬼投胎的儿子,也许正是阎王爷派来的吧。
张天宇自从上次的教训后,并没有收敛,反而是更变本加厉了起来,当他得知石磊被学校辞退又听说连手指头都砍下了一根,惋惜了半天。他当然没那么好心去惋惜石磊,而是惋惜那天晚上他为什么不在场,好能亲眼看到这一幕的发生。
那天晚上因为他在河口市的小情人萌萌,给他打了电话说想他了,他那颗被淫-欲冲昏的大脑早就把才被揍完的教训给抛到九霄云外了,典型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当夜张天宇就飞奔到了河口市小情人萌萌的住处,和小情人厮混了起来。
后来他得到的消息,都是白猴子通过手机向他汇报的,他得知消息后心里这个乐呀,他老子的形象一下子,在他的心目中瞬间地高大了千百倍,细想之下他老子的那张刀疤脸,现在竟然是那么地帅气,那么地威武有型,而他也为有了一个这样的老子而感到自豪。
他得意地对着光溜溜躺在怀里的小情人萌萌兴奋地奸笑道:“嘿嘿!听到没有?这就是得罪我张天宇的下场,手指头没了,学校也呆不下去了,我看他以后还怎么跟我得瑟,哈哈哈。”
“天宇哥,你答应人家的事,还没给人家办呢。”萌萌才懒得听他的那些自认为很牛B很了不起的事呢。晃动着赤-裸的上身撅着个快要上了天的小嘴极力地撒着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