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邹平,一个并不出名的小城,虽然算不上人杰地灵,名人辈出,但也曾出过伏生、范仲淹等名人,这里的人们世代安居乐业,倒也算得上一方福地。
但随着经济发展大潮的袭来,原本平静的生活逐渐被打破,小城居民在口袋日渐鼓起来的同时,也不得不承受着糟糕的空气质量和破败的社会风气。而造成这一原因的,主要是邹平城内的两大黑社会团伙。
在一个十分偏僻的小巷里,一个光头的青年正东张西望的不知看着什么,脸上的表情显得十分惶恐,似乎在期盼着什么,却又对此十分的恐惧。
“行了,不要看了,”光头青年旁边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淡淡的说道,“那个人向来非常准时,他说十点到,就绝不会早来一分钟,也不会晚来一分钟的。”
“方叔,你说咱们斧头帮有必要怕他吗?以咱们的实力,还收拾不了他一个人?实在不行,我叫上兄弟们,把他的老窝端了,我就不信他就没亲戚朋友了。”光头青年收回目光,扭头问道。
“闭嘴!”中年人虽然看起来仍是一副不动声色的样子,但眼角的肌肉却仍不住抽搐了一下,但接着眼神立刻变得凌厉起来,“你这话要是让那个人听见,只怕就算大哥亲自来了也保不了你。”
大概心里也知道那个人的厉害,光头青年只是嘴里嘟囔了几句,就闭口不说话了。但就在这时候,一个淡淡的声音突然在两人耳边响起,“方兄来的好早,让两位久等了。”
两人同时心里一惊,光头青年还不觉得怎样,但那名中年人的脸色却变得更加难看了,对方无声无息的欺近距离两人不足十米远处,他居然毫无知觉,如果对方要是对他不利的话,他自觉也绝对无法幸免。
方姓中年人眯起眼睛,看着前方慢慢走过来人影,脸色数次变幻之后,竟然挤出了一丝笑容,“林兄弟,我可是把得罪你的小子给带来了,要打要罚随便,只要留下他一条小命就行。”
光头青年听见中年人如此说,脸色立刻煞白起来,右手伸进裤兜,不由得紧紧握住了里面的弹簧刀。
“方兄你也知道,你们斧头帮和斜眼老七那伙人之间的事我向来是不掺和的,但无论是谁,如果干了伤天害理的事让我碰上了,我是绝不会放过的。”林姓年青人淡淡的说道,“何况,这件事当初我们三方可是有约定的。”
“可是……”中年人正要再说什么,却被林姓年青人摆手制止了。
“他若是只像你了解的偷了几万块钱,我倒也懒得插手管这件事,但他偷的的钱乃是乡下一对小夫妻给孩子看病救命的钱,更不该的事,他竟然以归还这笔钱为借口,要挟那名少妇与其发生关系,事后却拿着钱逃之夭夭,致使那名少妇羞愤之下投河自尽,孩子最后也未能挽回性命,方兄说这样的人该不该杀?”
中年人脸色一寒,虽然没有说话,望向光头青年的眼神却犀利起来,“如果是这样的话,按照家法,也是该三刀六洞的。”
“方叔,你别听这人胡说,他根本就是胡说八道,”光头青年见自己当初做的事被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不由心里大惊,当下也不顾上思量对方是如何知道这件事的,只是本能的拼命为自己辩解,“姓林的,你有什么证据?没有证据,那你就是胡说八道,就是成心跟我们斧头帮为敌。”光头青年慌乱之下,竟然想把自己和斧头帮绑在一起,好让对方投鼠忌器。
“证据?我的话就是证据!”林姓年青人的表情似乎没有任何变化,只是淡淡的说道,“好了,该送你上路了,方兄不会拦着我吧?”
中年人嘴角一阵抽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长叹一声,往后一撤,竟真的打算袖手不理的样子。其实在他的心里,自然不希望光头青年去死,但比起得罪眼前找个人来说,前者似乎是他唯一的选择。如果真的因为这事得罪了对方,为斧头帮树了一个大敌,那么他的下场只怕比光头青年还要惨上百倍。
片刻之后,一声惨叫从小巷里发出,然后一名身穿风衣的青年从里面从容走出,抬头打量了一下四周,转眼就消失在人群中。又过了一盏茶的工夫,一名中年人扛着个麻袋从小巷里走了出来,满脸骇然之色,但他对这里的环境似乎十分熟悉,头也不抬的就钻进了另外一条小巷中,数分钟后,这里再也无人影了。
三天后,在飞往四川的飞机上,一名年青人半眯着双眼,相貌普通之极,嘴角挂着一丝笑容,似乎十分和气的模样。但如果细看,就能发现这人的脸上带着一股煞气,这分明是杀生过多才会有的肃杀之气。这人当然就是三天前在邹平城小巷里击杀了光头恶汉的林姓青年林辰。此刻,他正在听着旁边一位胖子喋喋不休的说话,脸上浮现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林辰,你真的把那个光头给杀了?你虽然是古拳门的唯一传人,谁也奈何不了你,但是你就不怕死后入阿鼻地狱?”胖子一脸痛惜的神色,“我就你这么一个好朋友,我可不希望将来我成仙成佛,你却永坠地狱轮回。”
“那又怎样?听说地狱里恶鬼多,我要是去了地狱,免不了还要多杀几个恶鬼的。”林辰一笑。
“唉,不可教也,不可教也,”胖子摇头晃脑的说道,“将来你受那拔舌、冰山之苦,我可是救不了你了。”
“放屁,”林辰笑骂道,“多嘴的才去拔舌地狱,通奸的才受冰山之苦,你小子敢拐着弯骂我,信不信不打得你后天结不成婚?”
“哎呀,变聪明了?”胖子见被林辰识破,不由得讪讪一笑,赶紧转移了话题,“你怎么最近也开始研究佛学了吗?”
“哪倒没有,不过对你位号称从生出来就信佛的家伙,会突然决定结婚,感到有些好奇罢了。”林辰说道,“不过我最感兴趣的,还是你究竟如何说动佛光寺答应让你在寺庙里举行婚礼的。”
“这个……说来就话长了。”胖子诡异的一笑,从贴身的口袋里掏出了一个木匣,“若不是把这个东西送给慧光那个老秃驴,他又怎么肯答应让我在他的庙里举行婚礼。”
这个胖子是林辰最好的朋友,名叫魏斌,说起来也是身具异象之人。据说他出生的时候,有一道霞光在产房出现,而且出生后天生有一股奇异的体香,极像佛宗中的檀香之气。偏偏魏斌的父亲是一位吃斋念佛、皈依佛门的居士,所以从小就教导魏斌学习佛法。到了现在,魏斌虽然不信仰佛法,但对佛经却背的滚瓜烂熟,即使与一些得道高僧辩解佛法,也常常驳的对方哑口无言,只能连称魏斌乃是真佛转世,这样一来,魏斌的名气反而更大了。十六岁那年,魏斌父母先后去世,只留给他一大笔遗产和堆满数间别墅的佛教典籍。
至于林辰,虽然在外界的名气比魏斌更大,但其身世却一直不为人知。他本是一名孤儿,在他五岁的时候,被一名老拳师收为弟子,每日教其拳法。当时,虽然是现代社会,但华夏文明博大精深,一些古老的传承仍然保留了下来,只是不想以前那样光明正大的传授,而是转入了地下。等林辰拳法大成之后,那位老拳师才飘然离去,只告诉林辰,从此之后他就是古拳门的第一百三十七代传人了,只要将来再收一名弟子,将古拳门传承下去,其他的倒也没有什么要求。
虽然古拳门没几个人知道,但老拳师传授给林辰的功夫可不弱,自从林辰拳法大成之后,与邹平城里的两拨黑社会团伙血拼了数次,每次都大获全胜,这才让对方不得不承认了林辰地位,只要被林辰抓住了把柄的事情,就必须交给林辰处理。而林辰处理的办法也很简单,基本都是一杀了事,所以邹平的小混混们一听到林辰的名字,大都吓得屁也不敢放一个。
话说林辰从魏斌手里接过木匣,才刚一入手,就觉得手腕一沉,这个看起来不过巴掌大小的木匣,竟然份量极重,恐怕比足赤的金砖还要重上几分。
“这是琉璃炽火木!”林辰仔细打量了木匣片刻后,不由得脱口而出。
“看不出你倒也有几分眼力,”胖子魏斌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之色。
“琉璃木产于极寒之地,因成材后的树干晶莹透亮,似琉璃一般,才得名琉璃木,但阳极阴生,在琉璃树的树心却有一丝极热之力,阴阳交泰之下才能产生这种琉璃炽火木,通常一人合抱粗细的琉璃木中也未必能生出火柴盒般大小的琉璃炽火木,你这个木匣竟然是用整块的琉璃炽火木做成,真是暴殄天物啊。”林辰有些可惜的说道。
“这你就不懂了,琉璃炽火木含有寒热两种属性,用来盛物万年不腐,如果不是这个祖上传下来的木匣,恐怕里面的金刚经原文早就烂得灰也不剩一点了。”魏斌笑道。